“他怎麼了?”我驚慌失措,抓住阿may的手幾乎在抖,“我不是讓你盯著點他嗎?”
倘若兒子出事,我一定沒辦法原諒自己!
“我......我就去上了個廁所,沒想到他就跟一個小孩打起來了!”
推開阿may,我趕跑出去!
兒子跟小姑娘打架,那還得了?
可別把人給打壞了!
在攝影棚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阿may趕讓我去棚外的草坪。
禿禿的草坪上,居然是樂樂被一個四肢纖細的小孩騎在地上!
兒子死死抱住手臂,小姑娘便用力地拉他的手,里喊著:“給我!我讓你給我!”
孟辭晏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一把拎起小姑娘!
兒子趁機翻從地上爬起來,黑的羽絨服沾滿灰燼。
小姑娘沒輕沒重,一腳揣向兒子腹部,孟辭晏怎麼拉都拉不住。
我的大腦嗡的一下。
恨兒子怎麼可以這麼沒脾氣!
被人欺負了都不知道保護自己!
越想我就越懊惱,我就不應該答應帶他過來!
就算來了,也不應該讓他離我的視線!
幾乎是一瞬間,我沖了過去,將再次被踹倒在地的兒子抱起來!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兒子懵懵地搖頭,離得近了,我才注意到他白皙的臉蛋滿是抓痕。
我心疼得要死:“怎麼打起來的?”
樂樂獻寶似的給我看他手腕:“媽媽送給我的狗頭手串,我保下來了,還好沒壞!”
“什麼意思?”
樂樂指向滿臉怒意的小姑娘,“搶我的東西!”
我一愣。
這是我在樂樂出生時,去寺廟求來的,那年是狗年,所以是一個生肖串。
他很喜歡,一直帶在手上,后來長大了一些,老巫婆總給他灌輸一些有的沒的。
加上關子辰的事業蒸蒸日上,他見多了穿金戴銀的大人,自然看不上一串免費的珠子。
“媽媽,你還是給我買翡翠吧!金子也行!”
“說你始終都要離開我的,能多要點是一點,你生了我,總不能一分錢不花吧?”
“反正這個手串我是帶不出手的,人家小朋友都有金手鐲!”
自此之后,我再也沒有看見樂樂戴這手串。
眼下我死了,他居然又重新拿了出來,還這樣寶貝。
看來,人總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孩子也不例外。
只是我不明白,這樣一串不起眼的珠子,怎麼就被小姑娘惦記上了?
“你的手串有我的生肖,那也是我的東西!”小姑娘反咬一口。
“你要是喜歡,就讓你媽媽給你買!這是我媽送我的,憑什麼給你?”
也不知道兒子說的哪句話到了小姑娘的逆鱗,頓時在孟辭晏的懷里掙扎,明顯又要手!
我連忙將兒子拽后:“你家長呢?”
孟辭晏盯著我:“我就是。”
我一愣,蘇季秋遠遠跑來,一把將小姑娘抱懷里,“萌萌,你沒事吧?”
好一通檢查,倏地一下回頭橫我,“這小男孩是你帶來的?讓他給萌萌道歉!”
我看著蘇季秋,又看了看孟辭晏,某個想法油然而生,可又覺得不可能。
萌萌也屬狗,跟樂樂同齡,蘇季秋不過二十三歲,生不出來六歲大的孩子。
我在理,自然沒搭理。
又看向孟辭晏,指他能主持公道:“辭晏,你在場,是不是那小子欺負了我妹妹?”
孟辭晏公平公正:“應該是萌萌給他道歉。”
蘇季秋的表像是空白了一瞬,還出一心虛,出口的話卻是理直氣壯!
“男孩本來就應該讓著孩,他不應該大度一點嗎?”
我頓時火冒三丈:“都是小孩,分什麼男?怎麼你家孩子是寶,我家孩子就不是了?”
蘇季秋反相譏:“就憑我妹妹是早產兒,不好!”
我笑了,“你妹妹是早產兒,跟我有什麼關系?那又不是我孩子!”
“你......”
蘇季秋被我懟得啞口無言,又看向孟辭晏,明顯指他撐腰。
可孟辭晏卻蹲下,著萌萌的發,引導著:“萌萌乖,去給哥哥道歉。”
萌萌紅的瓣一張一合,還沒出聲,蘇季秋也不知道怎麼了,頓時暴跳如雷!
“孟辭晏你什麼意思?你就知道當濫好人,壞人全讓我當了!你有病吧!”
“以后誰的孩子誰管!我一個二十三歲的未婚,整天帶個小孩進進出出,連個搭把手的人都沒有!”
“你不替我撐腰就罷了,還幫著外人一起對付我!顯得跟我無理取鬧一樣!”
“我幫你夠多了吧?你能不能念我點兒好!為了孟家,我連莫奈杯都參加了,你還想怎麼著?”
越說越委屈,眼淚居然唰唰唰地往下掉。
可我怎麼聽不懂蘇季秋在講什麼?
帶自己的妹妹天經地義,這把火,無論如何也燒不到孟辭晏上。
這話說的,跟萌萌是孟辭晏的私生似的。
我正覺得奇怪,不想樂樂毫無征兆地哇哇大哭,“我被人欺負了,爸爸,我被人欺負了!”
這小子,誰爸爸呢?
我回頭,他正舉著兒手表,肩膀搭搭,又把手表給我。
“爸爸說,要跟你講話。”
我這才知道他在給關子辰打電話,剛將電話放耳邊,關子辰一通嚷嚷!
“虞書瑤,我限你半個小時把我兒子送回學校!那不是你家孩子是吧?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被人欺負?”
“你不是上趕著想當他媽嗎?居然讓他逃學去找你!三十分鐘后,我若是在學校見不到他,就報警!”
不等我解釋,耳邊的忙音讓我頓覺委屈。
我招誰惹誰了?
怎麼所有人都在怪我?
我明明什麼都沒做!
可兒子的確是因為我才逃學,若是不帶他來攝影棚,也絕不會發生這件事!
思及此,我抱起兒子就走。
蘇季秋拔上前,一把拽住我胳膊:“你還沒道歉,就這麼走了?”
我瞪著:“你以為四海之皆你媽啊,誰都得慣著你?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