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關子辰費盡心思把我來沒什麼好事。
先是用兒子的兒手表給我發消息,接著威脅我來工地。
他到底要做什麼啊?
“你真是一條狗!”我惡狠狠地罵他。
他卻被我罵得相當,還笑著等待孟辭晏走來,然后出手寒暄,“孟,好久不見,祝我們合作愉快。”
愉快你大爺啊愉快!
此刻我真想抄起工地的轉頭就拍他腦門上!
孟辭晏仍穿著早上的黑風,關子辰則是黑皮,不看份,只看兩人的高相貌,堪稱人中龍。
孟辭晏沒拒絕,長臂來與他友好握手。
關子辰賤嗖嗖的,“虞書瑤,我就不用介紹了吧?”
孟辭晏垂眸,看向我的瞬間,我頓時變得好心慌。
他今早還說,關子辰朋友了。
眼下我與這賤人雙對,他恐怕又要誤會了。
我以為他會生氣,甚至當眾跟我發火,不想他只是淡淡一笑,就避開了視線,接過了工人遞來的安全帽。
“我是來工作的。”他說。
“都準備好了,今天打地基,那邊已經開始立吊塔,我們過去瞧瞧。”關子辰公事公辦地應著,瞧不出任何緒來。
我真是佩服。
孟辭晏討厭關子辰,關子辰恨孟辭晏也恨得要死。
往常倆人一見面,不是攀比就是掐架,眼下竟然相敬如賓起來。
也是。
這是上面的項目,誰敢帶著私心公報私仇?
幾人戴好安全帽,有個穿西服打領帶的負責人帶我們往工廠部走。
關子辰一路都很照顧我,不是提醒我看路,就是讓我離鋼架遠一點。
我盯著孟辭晏在前方作手機的背影,不甚煩躁:“能不能把你的臭閉上?”
“你又沒親過,怎麼知道是臭的還是香的?”
我真是!
忍無可忍,我揚起手臂作勢要給他一掌!
關子辰一秒慫,“我錯了,回去再打我行不行?這兒這麼多人,給我點面子好不好?”
他的語氣很伏低做小的,明明我氣得要死,負責人居然以為我倆在打罵俏!
“關總跟朋友的真好!”他說完,追上孟辭晏的步伐,對孟辭晏講,“我記得虞小姐是孟的妹妹對吧?”
孟辭晏拿手機的那條胳膊一頓,沒說話。
負責人又道:“難怪上面要把這個項目給您和關總,部消化,配合起來也默契。”
孟辭晏瞥了我一眼,問關子辰:“你沒看過新聞?”
負責人愣了下,“您是說虞小姐大鬧關總婚禮的事?”
“不止。”
“倒是有所耳聞,想去網上搜的時候,已經搜不到了。今天看關總和虞小姐這麼好,就知道是謠傳。”
“不是謠傳。”
“啊?”這就......證實了?
還是被當事人親口證實的!
負責人一臉懵,再想打聽的時候,又被孟辭晏腹黑的表嚇到。
正好孟辭晏的電話響起,他乖乖地閉上,沒再說話。
我約聽見孟辭晏沖著電話那頭喊“秋秋”,然后說:“既然在睡午覺,就別折騰一趟了,外面冷,別著涼。”
他的語氣是我未曾見過的溫,之前他同關子辰多次驚現修羅場,還吻了我,讓我一度以為他對我有意思。
但男人嘛,總是外面彩旗飄飄,家里紅旗不倒。
孟辭晏也免不了這個俗套。
但最的,永遠都是養在家里的那個。
不然半個小時后,我也不會在工地上看見蘇季秋。
突然出現的時候,我有些走神,加上工地就沒有好走的路,雪地靴在泥濘的路上一,崴到了腳。
孟辭晏和關子辰同時看向我,人群外又響起一聲尖!
“啊”的一聲,所有人都回過頭去,蘇季秋穿著高跟鞋,居然直接摔倒了。
孟辭晏上前,將打橫抱起,“附近有沒有醫院?”
“孟,這里是郊區啊......”負責人驚出一冷汗,想起什麼,忙道,“啊!工地有診所,肯定有紅花油!”
“那我帶去休息室。”
關子辰攬著我的肩膀:“多拿一瓶,我朋友的腳也崴傷了!”
我下意識去看孟辭晏,他卻并不瞧我,抱著蘇季秋就走了。
我用力把關子辰的手從我肩膀上拿開:“管好你的和你的手,不然下次見面我就拿把刀剁了它!”
“嗯,你已經默認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看來你對朋友這個說法,也并不排斥。”
關子辰說狠話心,抬杠也別有一套。
我怎麼罵他都不嫌夠,但我忍住了。
我完全相信,就算我說一個“”字,他都會恬不知恥的,在我這個字的后面加上一個“我”。
因此我選擇不說話!
我們都去了休息室,進去的時候,負責人讓我們去二樓的一間,有意不讓我們四個人待在一起。
說孟辭晏在為蘇季秋上藥,我倆進去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
雖然摔倒了,那也只是傷到了腳,難道還要服不?
我莫名到煩躁,轉就走,關子辰追出來:“干嘛去?”
“困了,我要回家睡覺!”
“你走慢點,你剛崴到了腳!”
關子辰追上我,將我塞進了副駕駛,我任由他去,誰讓這兒是郊區,我不好打車。
在某些方面,我還是蠻識時務的。
直到車子駛市區,我說:“前面路口把我放下。”
“馬上就到了。”他又給車子上了遍鎖,似乎在檢查,估計是怕我跳車。
“我說,停車!”我一字一頓地警告他!
關子辰雙手攥方向盤,很無奈的,“虞書瑤,我到底哪兒惹到你了,讓你這麼恨我?”
他一說話我就生氣!
他是真有臉啊,是怎麼好意思問出這句話的?
在我還他的時候,我患癌,他不信;在我重生后,他說我是兇手,還全世界造謠。
好不容易讓兇手落網,他又讓我假冒他的朋友,這男人是不是腦子有泡?
這些我都忍了!
為了兒子,沒什麼是忍不了的!
可當著兒子的面演,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他憑什麼滿世界地招搖?
我就是不想讓孟辭晏誤會,一旦誤會,我本沒法解釋。
或許,真的是心里的那點兒悸在作祟吧。
一路上,我都沒有說話,關子辰也停止了聒噪。
直到抵達孟家,他終于開了鎖。
我立馬開了門跳下車,關子辰卻降下車窗:“恭喜你,即將當伴娘。”
我止住腳步,他又道:“孟辭晏和蘇季秋要結婚了,你這個做妹妹的,不當伴娘說不過去吧。”
我回頭,隔著空的副駕駛,與關子辰遙遙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