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音量很小,肯定是給我打的電話。
“和姥姥不在家嗎?”
“都在,們同意你來的。”
“也同意?”我頓詫異!
“同意的。”兒子認認真真跟我解釋,“剛剛說你壞話,被我批評了。我鬧著要見你,不見就不肯吃飯,就同意了。”
果然是我的好兒子,我沒白疼他!
掛了電話,我打車就往關家跑,老巫婆看見我時橫眉冷對的,倒是我媽開心了不。
許是兒子的吵鬧起了效果,知道我要留宿一天,老巫婆破天荒的沒趁機讓我做家務,吃了飯就上樓休息了。
我陪著兒子玩了會兒,他鬧著要泡澡,我趕去給他放水。
“我看你很悉我們家。”我媽不知何時出現在我后,卷起袖來幫我。
我“嗯”了聲,有些心虛:“來過幾次,都記住了。”
“今天樂樂喝的芋圓湯,真是我家瑤瑤做的?”
我皺著眉,問出這句話連我都覺得不正常,“你覺得可能嗎?”
我媽唉聲嘆氣的,低音量,“我就知道!這些天我總做夢,夢見瑤瑤回來找我了,可不肯原諒我。”
我覺得可笑又諷刺,“阿姨,不肯原諒你,你就沒想想自己的原因?”
我媽垂著頭,“我對不起。”
心尖一,我有些呼吸不上來。
在我對母還有期待的時候,一直在等待的“對不起”,卻什麼也沒等到。
眼下我有了新的人生,放棄對的執念時,卻毫無征兆地開了口。
對而言,晚了,因為我已經死了。
對我而言,也晚了,因為我已經不需要了。
我開始給浴缸放水,在柜子里找浴鹽,我媽坐在浴缸沿,眼神落在別。
“我最近在社件上,刷到了很多講子問題的文章,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原來很多孩子都在等家長道歉,可家長卻在等孩子恩。”
我冷冷一笑,“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原來打碎東西,是不用挨罵的。”
我媽咂著我的言外之意,與我四目相對,“你的意思是,晚了?”
我點頭:“是太晚了。”
一行眼淚,霎時從眼眶落,接著一聲無奈地嘆息從口中傳出,仿若失去了所有力氣。
站起來,“我去樂樂來泡澡。”
樂樂是自己跑進來的,小家伙了服,雙一夾,捂著自己的丁丁。
“你轉過去,別看!我進浴缸了你才能轉回來。”
跟我媽通完,我本來還抑的,被兒子這樣一打趣,瞬間覺得心好了不。
“好好好,你趕進去,別著涼。”
我剛背對著他,忽然哐的一聲巨響!
我連忙轉,看到兒子摔倒在地,下一秒哇哇大哭!
“痛!好痛啊!”兒子捧著膝蓋,痛不生!
我兒不清楚他是怎麼摔倒的,急忙扶起他,老巫婆就沖了進來!
“你別他!”一把將我拽開,著急忙慌地檢查兒子上是否有傷。
膝蓋有兩圈碩大的紫,看起來確實很嚴重!
“痛不痛?趕去醫院!”我上前,老巫婆再次推開我!
“你說痛不痛?盡說那些風涼話!”
接著就從地上出一塊香皂,“誰把香皂放地上?你是不是故意的?缺不缺德?”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本不知道這香皂,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與此同時,兒子還在哭,大喊著“痛痛痛”,把我媽也給招來了,問是怎麼一回事。
老巫婆瞪一眼,又橫著我,抱起樂樂起:“剛剛就是你們倆來浴室放的水,誰也別想逃!”
大步流星地離開浴室,一邊走一邊吼:“反了天了!還沒過門就給咱祖孫倆下馬威!娶進家門還得了?”
“樂樂,看見沒,這就是你后媽!快給你爸打電話,加什麼班加班?讓他好好管管他人!”
的聲很刺耳,我媽猶猶豫豫地看向我,上披了一件外套,估計是剛躺下。
“樂樂摔倒了?”我媽思索著來龍去脈,“孩子磕磕很正常,怪你做什麼?”
我搖頭:“是踩到了香皂,到的。”
我媽一愣,順勢蹲下來,反復檢查,“不可能啊,這地板不也不,小家伙怎麼會踩到香皂?”
我沒心思揣測前因后果,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兒子傷的膝蓋上。
想起書房有我之前的常備藥,畢竟小孩淘氣總會傷,當媽的人不會不準備這些,就是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
我去到書房,從急救箱里找到一瓶紫藥水,下樓想給兒子上藥。
兒子還在哇哇大哭,但打雷不下雨,沒掉下什麼眼淚,我聽見我媽對老巫婆說:
“你別哄了,越哄孩子就哭得越起勁兒。他的膝蓋是紫了,只要不不按,就不會痛。”
老巫婆橫眉冷對,“孩子被人欺負了,我還不能哄了?你怎麼在當姥姥?樂樂你看見沒,這就是你姥姥,跟你媽一個德行,都不關心你!”
老巫婆怎麼總在我的雷區上蹦迪?
帶了樂樂這麼久,經驗比我媽還!
孩子摔倒后,確實不能立馬哄。
樂樂很小的時候也經常摔跤,我都是平靜淡定地看著他,他自己就爬起來了。
男孩子嘛,總要養得皮實些。
事實證明,只要我不哄,樂樂就會覺得摔跤不是什麼恐怖的事。
可一旦老巫婆手,他就哭得越厲害,時間久了,他便以為只要通過哭泣,便能達到他任何想達到的目的。
這會兒,老巫婆還在安他:“寶貝哭了,是不是疼了?吹一吹,一!”
說著,就著樂樂膝蓋上的紫痕,樂樂哭得更加撕心裂肺,一看就是疼的。
我氣得皺起了眉:“你別了!你要疼死他啊?”
拿出紫藥水,我就要給上藥,老巫婆再次推開我,“我說了,你別他!樂樂就是因為你才摔倒的,等我兒子回來,我讓他休了你!”
我還沒來得及把紫藥水擰開,關子辰的聲音就在門口響起:“大晚上不睡覺,吵吵鬧鬧做什麼?”
我扭過頭去,老巫婆頓時號喪:“兒子,你可算回來了!媽委屈!媽這輩子也沒過這種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