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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雖未說明,但上栩卻明白他的意思。

二人自聯手謀事以來,諸多事都是在背地行事,如薛弘之事借的是幽州賑災和京城士子百姓的名頭,江南水運看起來也只是幾大船商貪多必失,更不用說二人還做了手腳,把線索引向了薛弘舊部。

也就是說,徐卿安雖和上栩結了盟,但其實二人關系在明面上也不過是普通的君臣關系,至多是徐卿安因此前的上元夜游船一案與上栩多有涉,但也未曾有明顯的站隊傾向,而如今,若他把那能拖延上櫟之事的案子拿了出去,那麼便是他立場的明顯表態了。

且上櫟的事來得及、來得猛,明眼人都能看出是背後有人刻意運作所致,然而敢當今國舅的舉朝上下也只有一人了,故徐卿安若在這事上為上櫟出頭那麼就是把自己放到了蘇的對立面,這是表態,亦是挑釁,便難保會被報復。

當下,徐卿安在上栩面前刻意提出這事,上栩再不知他其中深意便著實天真甚至愚蠢

了——

他在和談條件,而且他要求的還不低。

而他今日告訴,他的先天不足得以治,也沒必要猜測是真是假,因為他說出那話的目的就是為了在與談條件前表明他的態度,若不能滿足他,恐怕他不僅不會上櫟的事上幫忙還會就此倒戈直接轉頭蘇門下,所以他定然是將所有路徑都算好了的。

也斷然是不想他倒戈到蘇那邊的。

晚風清拂,泛起一陣涼意,二人這樣面對面攬抱著從旁看來竟頗有種依偎取暖的溫存

但其實是一場暗流涌的博弈。

可他就這樣注視著,不急著與說話,也不急著將自己的條件提出,畢竟于此間事上,往往誰先開口誰就落了下風,誰就了輸家。

而且他也想知道,上櫟在心中到底占了幾分重要,還是說依舊會和四年前一樣,為了的大業所有人皆可拋棄?

幾息之後上栩揚起笑,目地將他的脖頸攬得更:“當然了,徐卿是朝廷新貴,人人都覺得徐卿以後大有所為,徐卿又何必對自己的以後擔憂呢?”

“是麼?”徐卿安聲音繾綣,手過上栩發梢,“可是娘娘,臣雖有青雲志,但也惜命得很啊。”

栩便知他今日是鐵了心地要讓給出置換的條件了,且話至此,他沒有與刻意打太極的話周旋,而是咬住一點不放,態度一再明朗,便也不能再裝傻了。

徐卿安將眸中一切的細微變化盡收眼底,自覺已明白他的想法,便準備好好和談判一番,可是他剛啟,話還沒說出來就聽先開了口。

“我知道徐卿想要什麼。”

徐卿安一怔。

栩仰起臉,黑暗中眸中的依舊明亮,可也正因如此讓他心中一下沒了底,他似乎已經預示到要說什麼,可那樣堅定的眼神,只會讓他對要說的話到惶恐和憤怒!

果然下一刻,攬著他的頸向他靠去,輕輕落了一吻在他的臉側。

徐卿安又又麻又怒。

“其實有些事也不過是早晚的事,如今時機也算到了,那便從此事開始我們就徹底地站在一條線上吧。”充滿暗示的話語拂在他耳邊,“徐卿,從此以後,你我不只是君臣,更是……更是長安城中的那些癡纏兒。”

在昏暗中的目力沒有他好,沒有看見他當下眼底布滿的猩紅,可是聽得見他那發的呼吸聲。

不可抗拒的力道突然襲來,上栩被箍著腰扣著後腦勺拉到他的下。

一切突然變得不可控,他像失了魂地鉗住,如發瘋般和纏,他帶著軀將抵在墻上。

倉皇間,肢一旁的木架,發出一陣丁零當啷的聲音,連帶著上栩的嗚咽。

可他恍若未聞,只困著狠狠地吸吮,狠狠地嚙咬,就像要將吞吃腹般。

栩吃不消他的作,被他的力道弄痛,下意識地推手抗拒,然後剛找到空隙偏過頭,方才緩了一口氣卻又被他著下轉了回去繼續承

侵襲的作往下,從角到脖頸,一切都沒了章法,他想張口,他想如野撕咬,在的頸間留下痕跡,他當真是恨作愈發激烈,角落里息聲雜錯。

“娘娘?”

房中的作驟然停下。

因方才的撞聲將原本守在阿箏榻前的青禾吸引了過來,然又見上栩房中已熄了燈,便現在門外喚了聲。

栩呼吸微,見正俯在頸間的徐卿安抬眼向看來,眼神冷冽含恨,似帶著被打擾的不虞。

徐卿安看一眼後也狠狠地向了房門

投在房門上的剪影似有開門的作。

“我沒事!”上抖的氣息喊道,“我已經睡下了,你不必進來,阿箏今夜關鍵,還是先去把阿箏看顧著吧。”

“是。”青禾終是止了作,退了回去。

見外面的人離開,徐卿安笑聲復起,似腔里一般帶著嘲諷:“娘娘還真是反應迅速啊,和娘娘行起這些事來可當真讓臣放心好多。”

栩縱是因上櫟的事現下對徐卿安百般讓步,但是剛才他的舉還是讓生了惱,便沒忍住抵了一句:“如若不然,徐卿是想現在就讓旁人知道你我之間到底有多‘親’麼?”

經過青禾那麼一打擾中斷後,徐卿安的心緒本已平靜不,只是如今又聽到說親二字,心中的那些憤恨又翻涌起來。

對視中,上栩見到他眼中那些未消退的又有重燃之勢,不免腳下發但也後退無路。

徐卿安笑意不明地勾了勾:“那好,不讓旁人知曉,我們便著來。”

他又一次俯,略過,徑直攏去頸下,上栩被他的燥意灼燙,揚頸難耐地息一聲,連忙往外推著他的肩。

“別、你等等……停下!”惱怒地、忍無可忍地一把推開他,隨後口靠在墻上平復呼吸。

出笑借口安道:“這里是大安國寺,這里是禪房,徐卿還是不要急在這一時吧?”

饒是已經決定走那一步,但上栩想的還是能拖就拖,且現尚還在大安國寺也做不出那樣的事,然而只能希眼前之人不是那般百無忌之人,否則之前的所有周旋恐都將白費。

好在徐卿安退後了一步,他現下雖惱雖有,但理智還在,他以往不信神佛但也有尊重之心。

也是經一提醒,他才發覺剛才的自己有多失控,有多荒唐。

他笑了笑:“是,是不急在這一時。”

栩松一口氣,而徐卿安繼續道:“那些和州橋梁坍塌相似事,臣已整理在了折子里,娘娘現下要看一看麼?”

他邊說著邊從懷中取了一本冊子出來。

栩便覺得他此舉是故意而為的——黑燈瞎火的拿什麼看?再把燈點上?影一照,將房中到底有幾人清清楚楚地印在窗牖上?

耐著子淡聲道:“不用了,徐卿辦事一向妥帖,我相信你。”

徐卿安低眸幾許:“娘娘這樣說,臣自然是高興的,那我們便按說好的來?只是臣有一事不明,還想請娘娘解。”

栩:“何事?”

徐卿安:“臣手中的折子的確能幫上大人拖延時間,可是真正能幫上大人罪的是州那邊的事,既如此,那邊的事娘娘打算如何理?若任由大理寺的人去查,其中沒有娘娘的心腹,恐怕查不出什麼有用的。”

栩垂眸片刻,輕聲道:“折子一經發出朝堂必會嘩然,而這樣的大事讓大理寺來審理是不夠的,屆時就有理由讓刑部一起加,便不至于任由他人擺布了。”

徐卿安眸幽深地凝視著,他問的不是這個。

同樣無言回著,也知道他所問究竟是什麼意思,上櫟的事需要細查且限很多,僅靠朝廷派出的大理寺或者刑部的員是不夠,必然需要其它力量幫助,上栩自是早有安排,但不會說出來。

都在揣著明白裝糊涂。

徐卿安眼尾染上笑:“好,娘娘有主意就好。”

離去前,他突然停下,偏轉回了一點頭問:“對了,娘娘之前說的兒之事……打算定在什麼時候?”

第41章

栩聞言一怔。

沒想到他會刻意問這個。

而徐卿安久不見回答更是干脆直接整個子轉了回來,歪了歪頭,輕輕嗯了一聲表示追問。

栩表面泰然笑了笑道:“這如何說得準,我都不知我何時能離開大安國寺呢。”

徐卿安憾道:“哦,這樣……還以為娘娘一開始就想好了呢。”

他視線上移,目無瀾地落在面上。

栩知他這話中別有深意,不得不道:“這種事總得挑個好日子不是?徐卿若有想法不如就由徐卿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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