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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終于放下茶盞,向張凡寬笑道:“張公放心,我已想好應對之策,而且我也想知道,蘇背後到底做了哪些腌臜事,說不定能定死他罪狀的證據在其中。”

張凡聞言,知他早已敲定主意,便也明白多說無益:“郎君有打算就好。”

只是真的只是為了找蘇的證據麼?

徐卿安送了張凡出門,晚風拂過,他驀地長嘆一聲,又搖搖頭,自嘲笑了笑。

——

蘇尚回了蘇府,進了自己臥房所在的院落後,就見蘇然坐在涼亭下的石凳上等他。

“五哥。”蘇尚走近後喚道。

蘇然轉過頭,向他招手道:“七郎回來了,快來嘗嘗這剛送來的時令水果。”

蘇尚走過去,袍坐在了蘇然旁邊位置上:“五哥等我是有事要與我說?”

蘇然笑:“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你。不過也不是我要與你說事,是叔父讓我代為轉達,順便問問你的意思。”

蘇尚:“又是婚的事?”

蘇然瞬間啞聲,又失笑:“看來我這關子賣得不行。”

蘇尚沒有如往常般打趣,只沉著臉,挑了一抹笑回應道:“近幾年,哪次來催我不是派五哥來,而五哥也是一如既往地帶著時令的水果,說著同樣的話,如此章程,下一次恐怕五哥不開口,我也能猜出五哥是為何事而來了。”

蘇然見他面不虞,溫聲問道:“怎麼了?進宮一趟是遇到什麼不快的事了?”

“沒有。”蘇尚淡聲,“一切都好,的大夫也只是為了邊的那個侍。”

蘇然笑一下:“你呀,總是這麼關心的事,現如今還是多關心你自己的人生大事要。”

蘇尚:“五哥不也沒親,為何就急到我的頭上?”

蘇然揚眉,毫沒有因被話頭抵了而有不悅,依舊和道:“這能一樣麼?你以後是蘇家家主,當然你的事更重要些。”他嘆,“到底是我沒給你做個好榜樣,而這些細膩的話也還是應當由你阿姐來說更合適,只是現在嫁到了上家,不常回府,就管不到你了。”

“上家。”蘇尚喃喃,“若是當年阿爹在談阿姐婚事時也想到將我的婚事一并談了,現在五哥也就不用一直頭疼來勸說我了。而若為我夫人,我與阿姐之間亦是親上加親,不是比當下況更好麼?”

蘇然知道蘇尚的憾,只能寬:“再好,如今也不可能了。早已是別人的妻子的了。”

蘇尚目偏執:“對啊!本是不可能的,可是的夫君已經死了。”

蘇然終是被他此刻的癡狂驚訝到:“你、你還沒明白麼,你們之間橫亙的本就不是這些,而是如今的份……你還是不要想那些了。”

“阿爹都能對皇帝手,我肖想一下太後怎麼了?”

“阿尚!”

蘇然驟然變。

蘇尚與他對視幾息,終是垂下眸,掩下不甘道:“在家一時太過散漫,考慮不周,是我失言了。”

可是他不信,他當年敵不過那個人,難道現如今也敵不過一個宵小之徒?

既然你能夠走出來,那憑什麼是他,不是我。

——

次日夜間,徐府院側小門被開啟,上栩穿了一鬥篷,披著夜寒而來。

由徐卿安帶了徐府的書房

“是何事偏要讓我到這里說?”進,上了兜帽,轉後直接問他。

徐卿安正凝眸道:“娘娘說的阿箏娘子的那位故人當真在那幾人之中麼?”

栩肯定:“自然,這是阿箏親口與我說的。”

徐卿安:“那娘娘可是親眼見過被抓的那幾個人?”

“沒有。”上栩如實道。

當日,離開上府時才知曉那幾人被抓到的消息,也是

知道後便直接改道來了徐府,期間再并未去過其它地方,況且那時本也沒必要去見那幾人。

徐卿安道:“那看來娘娘也不知道到底抓了多人了。”

栩不語,因當時只確定了人是否都抓齊了,倒未曾過問過到底有多人。

道:“只聽說為首的有兩個人。”

徐卿安:“對,然而問題就出在這里。原先江南水運的格局是三足鼎立,但那日來殺臣的卻只有其中兩家家主。”

栩沉:“莫非,阿箏說的故人是沒有參與進來的那個人?”

“若阿箏沒有認錯,那結果當是這樣。可是那個人為什麼沒有參與?”徐卿安自問自答道,“我已審過其余兩人,他們說在行殺我之事前,他們曾找過那人,然而那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娘娘,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那人要殺阿箏,但也因他認識阿箏的緣故而給自己招來了殺之禍?”

滅門慘案……

栩驟然醒神:“這事不能再拖了,你不是要對付蘇行正麼?那幾人既然審得差不多了,明日就將他們送去京兆府!”

徐卿安靜靜地聽著,輕輕應了聲好。

“還有娘娘,臣這次請您至府上來就是因為還有件想親自給你,但臣又帶不進宮里。”

他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遞過去。

“娘娘您看,這匕首制式您可認得?”

栩垂眼,又手將接過。

匕首的刀鞘是由木制,表面打磨細,但花樣并不繁復,最外還了一層牛皮,兩端嵌了一圈金屬鞘頭和鞘尾,這樣簡潔實用的設計當是軍中之

栩對著刀鞘來回看了看,突然上手握住刀柄,拉出了刀

“是趙軍的兵刃!”

據刀上的圖騰來看,準確地說是趙王親衛的兵刃。

徐卿安輕嗯:“這是我從失蹤的那人臥房中找出來的。”

“按理說,他是江南人,一直在江南做生意不說,他也沒有任何軍方的背景,更何況趙王是宗親,封地還在北邊,他們就更難搭上關系。”

栩對著匕首再仔細看了看,道:“這匕首刀雖無破損,看起來嶄新,但看著這外面隙間的灰塵,應是有些年頭了。”

“而且自四年前,陛下過繼之後,趙王膝下沒了子嗣,王爵也跟著封存,所以這匕首至是四年前的件。”

栩抬眸:“也就是說四年前,那個人就和趙軍中的人搭上了關系。”

徐卿安上前,覆上的手背將刀收回鞘中:“這事可能和阿箏有關。阿箏會武,他又和阿箏家中的人相識,後面調查阿箏世或可往趙軍那個方向探查。”

栩目落在他覆下的雙手上,將匕首若無其事地向前推了推,將匕首送到他手中後,手又往後一,就將自己摘了出來。

徐卿安手空了瞬,待反應過來向下看去時,的手已經收回到了前。

他干脆將匕首豎握,拿在了側。

栩轉過道:“你的想法有道理,便按你說的來吧,反正查阿箏世的事我已盡數拜托給你了。”

徐卿安垂眸,說不出是自嘲還是什麼緒地笑一下:“好,那我明日就安排人去辦。”

——

翌日,刺殺朝廷命的罪魁禍首全部被京兆府抓獲,而這幾人為非作歹的證據,徐卿安在這幾日的配合調查中也掌握了許多,便也一并給了京兆府。

故而刺殺案的進展尤為順利,但讓人驚訝的卻不是這幕後主事的份,而是這群人後牽扯到的人和事。

殺人總有個理由,這群人的理由就是徐卿安擋了他們掙錢的路子,然而徐卿安為京城員,他們生意卻在江南,如何能夠阻擋?

據他們承認,是有人告訴他們,他們商路阻全拜徐卿安所賜,所以他們一時咽不下這口氣才行了歹事。

而告訴他們那事的人就是當今的史中丞,蘇然。

除此以外,他們還供認他們近幾年來和蘇然有易,也就是說,之前江南囤貨一事并非如蘇氏澄清的那樣與他們毫無關系,相反,蘇氏還極有可能是那事的縱者之一。

一出,不僅朝廷,就是民間也起了一陣浪。

蘇然被傳喚至京兆府問話,對于那兩個船商的指控他當然不認。

蘇然道,不過是他們的一面之詞,憑什麼就能定他一個史中丞的罪?況且他們給出的證據,不過就是他們幾家的賬本,賬本中錢財的流向也從未有一項是直接往他或是蘇家去的。

再者說,江南水運原是三家船商分占市面,之前那事也是三家一起出的問題,要指證也是一起指證,為何現在出面的卻只有兩家?

蘇然甚至反訴,說這兩家突然就這樣攀咬他,定是因為了其它人的指使污蔑于他。

果然,上栩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聽說阿箏認識的那個船商不見蹤影時,便對蘇的打算有了猜測,他借船商的手殺徐卿安,又借另一個阿箏故人罪,殺了他,既是死無對證,也是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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