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好計策。
“你呢?你又是什麼打算?”上栩見他久不說話,開口問道。
況且對付蘇的事步步關鍵,也總該對一對。
徐卿安悠然道:“臣的想法和娘娘差不多,臣這次再回史臺,將過往地方上史上來的折子都整理遍,發現其中便有不是與蘇相手下的人相關的,把這些折子的容整理出來,再想個法子讓那些豪強世家里的弱勢一方知曉,這又如何不算是與娘娘的法子相得益彰呢?”
上栩眉目微揚,眼中含笑地看著他,似對他的話頗為贊許:“是,不知不覺竟和徐卿又想到了同一個地方,看來我們之間當真是越來越有默契了。”
聽完這話,徐卿安如害般垂眸笑了笑,然而再抬眼時看向的目卻又毫沒有避諱,直直地就落在了的眼中。
他道:“能得娘娘歡心,臣當然是求之不得的。”
上栩瞥開目不再看他,視線落在書案上:“對了,陛下看過你的文章,他說他很喜歡你的字,之後無事你便教一教他吧。”
上栩承認,若不看他那些暗面,他的字和他的外形便的確極為相配,皆有一清雅俊逸之氣。
上一個給這種覺的人和字還是那位藏在心底的故人。
“學字?”徐卿安歪頭想了想,“練字是一個周期很長的過程,不在一朝一夕,臣每日與陛下相的時間有限,若是將時間都用在教他習字上恐怕并不妥當。”
“臣也見過娘娘的字,清朗秀,堪稱好字,陛下為何不同娘娘學呢?”
上栩笑:“你說了清朗秀,他想要的不是秀,而是峻。罷了,無非就是小孩子有個想法,這事便等之後合適的時候再說罷,你說得對,你非他書法先生,當下還是按照你原本授學計劃來,或者你個空寫幅字出來,倒是做字帖,我也算給了他一個代。”
“
字帖……”徐卿安道,“娘娘,其實臣有一個想法。”
他走到書案邊放下手中的東西,重新鋪了張宣紙,提筆蘸墨,邊寫邊道:“其實練字無非在與橫、豎、撇、捺和筆鋒的掌握,陛下這個年紀算初學者,若直接從自字形上開始練習,恐怕效果還沒有這樣一筆一畫來得好。”
“而臣自覺臣與娘娘的字在運筆的一些方式上有相似之,所以臣便想,或許相較于陛下,娘娘更能理解臣在運筆上的理,又剛好娘娘與陛下常在一起,故而,娘娘不如看一看臣的運筆,記下其中細節之後也可在之後對陛下指導。”
說完,徐卿安停了筆,將子往後移開。
上栩果就順著他的作,上前去看了他寫在紙上的筆畫。
見看得認真,徐卿安橫筆手過去:“娘娘不如來試一試,看能否寫出與臣一樣的筆畫筆鋒。”
上栩瞧了他一眼,思忖片刻後輕“嗯”了聲。
徐卿安旁撤騰出了位置。
然而那紙上的筆畫看著容易,但因著多年的自書寫習慣,下筆之後真想完全復刻出來卻絕非易事,更別說他留在末尾的那個完整的字了。
上栩輕嘆聲:“不行,雖然說到底只是橫豎撇捺的問題,但腕力所用的地方不同,寫出來就大不一樣。”
然而也不想就這樣輕易放棄,便又蘸了墨,另起一列再次嘗試。
可是依舊不太對勁。
上栩蹙起了眉。
然而下一刻,一只溫又骨節分明的手覆上的手背。
上栩怔忡看去。
徐卿安沒有看,只目落在紙面上,覆在手背上的手與一起握住筆桿:“娘娘說得對,寫字還涉及到腕力的問題,娘娘不妨由此一下書寫過程中腕力的變化吧。”
……
“哦——原來是這樣提筆的。”立政殿,皇後上栩驚嘆道。
頭搭在肩側的周景知一笑:“當真明白了?”
上栩慢慢偏過頭去看他,心虛地彎眸笑了笑:“應當明白了吧,不就是什麼時候該輕,什麼時候該重,什麼時候該折,什麼時候該揚麼,而針對每種筆畫頓挫亦有不同,要求字形飽滿的程度也有不同,只有把握住了其中的訣竅,寫出的筆鋒才會靈漂亮。”
周景知點點頭:“嗯,總結下來是這樣意思。然而這不是寫字本來的基礎麼?每個人若想寫出一手好字,都該如此。”
上栩贊同道:“所以我也是遵照這些‘準則’來的呀。”
“哎呀,”干脆道,“其實我想說的是,我還是不要學你的字好了,就這樣,我保留我字中的秀麗,與你字中的峻逸做個區別。”
周景知失笑:“緣何又不想學了?之前可是你說你想學一學我的字的。”
“一時興起嘛。”上栩抿,“後來仔細想了想,覺得我們的字形還是不要太相似為好。”
“為何?”
“那萬一我要是以後模仿你的字跡去發圣旨怎麼辦?”
“圣旨無玉璽印可不作數。”
“那我就再拿你的玉璽。”
“圣旨向來認印不認字,你既用了玉璽加蓋,是不是我的字都沒關系。”
上栩:“……那我就用你的字批奏折!”
周景知:“嗯!有勞夫人為我分擔了!”
上栩看著抿,深吸一口氣。
周景知慢慢揚起了眉。
然而上栩到底是一口氣全呼了出來,正道:“不開玩笑了,我之前的確是一時興起,只是到現在回過神來,我才覺得我們在這方面還是應該有些差異,不然以後若被有心之人利用,可能會有麻煩。”
周景知溫聲:“你考慮得是。”
但仍補充道:“不過……這樣被人教著寫字也好玩的。”
周景知憋笑:“我可不吃你的甜棗。”
好歹他努力教了這麼久,結果說不學就不學了,他知道說的話就是來寬他的。
上栩:“哪有甜棗?我可沒有。再說了,不學寫字也可以學其它的呀。”
“其它的?”
“丹青,怎麼樣?”
他沒說話。
“不教我就走啦。”
他了的手:“這里是立政殿,你去哪兒?”
他忍俊不,將重新攬懷里,又換了張新紙:“好,學丹青。”
——
上栩將目落後桌案上,看著那雙手帶著一筆一畫地在宣紙上寫著字。
徐卿安也走了神,眼眸悄悄看向了。
他輕聲:“娘娘覺到力度的變化了嗎?”
上栩失神般回看過去。
然而話還未說出口,他便倏然棄了筆,捧住的臉向吻來。
“娘娘,蘇大人求見。”
殿中兩人眼睛陡然一睜。
上栩猛地將前的人推開。
第59章
蘇尚走進殿時,上栩正端坐案前,徐卿安則長而立,站在殿中。
蘇尚在抬眼看了一眼上栩後就不轉眸向了一旁的徐卿安。
徐卿安也正側頭向他頷首意味不明地微微笑了一下。
蘇尚將他的神態盡收眼底,只見他淺勾著,今日他的比他往日的明顯要紅不,且那紅不像是出來的紅,而像是脂被隨意抹散後殘留下來的紅。
就連他的領口都還帶著一抹紅。
蘇尚眉頭一蹙。
而殿中那人的那一抹笑意似乎就讓蘇尚看見,在他進殿前,那人漫不經心抹去那殘留在上的脂的作。
蘇尚沉眸一瞬。
“殿下,”他向上栩拱手道,“臣此番前來是有私之事要與殿下說。”
上栩沉一瞬,看了眼徐卿安,又看了眼他旁的蘇尚。
蘇尚垂著頭,看不見神,然而上栩知道,蘇尚也不是玩笑,對徐卿安道:“剛才定好的事,你著手去辦吧。”
徐卿安頷首,行禮告退。
待人走後,上栩先開口道:“敘白要與我說什麼?”
蘇尚抬眼:“臣想向殿下問一個人。”
“何人?”
“阿箏。”
殿中空氣靜了瞬。
見上栩不說話,蘇尚繼續道:“當日在長街上對我父親行刺的,是阿箏吧。”
又不等上栩的回應,蘇尚就自顧自道:“我沒有見過那人的尸,但從那事之後殿下的反應來看,當是阿箏無疑。”
“且近幾日京兆府里亦有些不尋常的作,是殿下在想法子換回阿箏的尸首?”
“殿下不會是想告訴我,那事和阿箏無關?那殿下可能說清阿箏近日去了何?”見上栩神似開口就要辯解,蘇尚便搶先將堵了回去。
然而在他說完之後,上栩卻沒有如他所想的想法狡辯而是直接承認道:“你說得沒錯,是阿箏,我讓人在京兆府中活也是為了將的尸首換出來。”
反問道:“與我相伴幾年,這些後之後我還是應當替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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