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端上來的，是一盤煎得金黃的米糕。
上面淋著一層晶瑩的糖漿，，正是荷娘兒時最的小吃。
裴玄策盛來一碗雪白粘稠的海鮮粥。
蝦仁飽滿，干貝鮮香，一看就知用心。
最後，是葉聽白的香菇燉。
當那只黑漆漆的瓦罐被放到桌上時，空氣都安靜了一瞬。
裴玄策湊過去一看。
只見一鍋詭異的濃湯里，漂浮著幾塊黑炭般的“塊”。
還有幾朵蔫頭耷腦的香菇。
一難以言喻的焦糊味，直沖鼻尖！
“葉聽白，”
裴玄策笑得直不起腰，“你這是想毒死公主嗎？哈哈哈哈！”
葉聽白的臉，黑得跟那鍋湯有得一拼。
荷娘看著眼前的景，心里暖意融融。
先拿起一塊陸羽做的米糕，送口中。
甜糯的口，瞬間喚醒了遙遠的記憶。的眼眶微微一熱。
又嘗了一口裴玄策的粥，鮮暖胃，熨帖了空虛的腸胃。
最後，的目落在那鍋慘不忍睹的湯上。
在葉聽白幾乎要殺人的目中，荷娘拿起勺子，輕輕舀了一勺湯。
閉上眼，像是赴死一般，將湯送進了里。
下一秒，的小臉瞬間皺一團，猛地咳了起來。
咸！就算了！
還發苦！
“哈哈哈哈！”裴玄策的笑聲響徹整個小院。
陸羽也忍不住別過臉，角拼命著笑意。
葉聽白一把奪過荷娘手里的勺子，狠狠扔在地上。
臉鐵青地吼道：“笑什麼笑！有本事戰場上見真章！”
夜深了。
篝火靜靜燃燒，發出噼啪的輕響。
白日的喧囂過後，小院里只剩下寂靜。
天上的星星亮得驚人，一顆一顆。
像是灑落在，黑絨上的碎鉆。
荷娘抱著膝蓋坐在門檻上
仰頭看著星空，看得有些出神。
有多久，沒這樣安靜地看過星星了？
三個男人也難得地沒有再爭吵，
各自占據一角，或坐或立，
目卻都有意無意地，落在上。
這短暫的和平，讓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錯覺。
仿佛不是那個公主殿下，他們也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權貴。
他們只是被困在山野里的普通人，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會和，就這樣一輩子。
一起生火，做飯，看星星。
這片刻的寧靜，對葉聽白來說，卻是一種煎熬。
他不喜歡荷娘的目落在他。
不喜歡邊同時存在著另外兩個男人。
他站起，邁開長，走到荷娘後。
一件帶著他溫和悉氣息的外袍，輕輕落在了的肩上。
隔絕了夜的涼意，也隔絕了另外兩道視線。
葉聽白俯下，滾燙的幾乎著的耳廓，聲音低沉而霸道。
“夜深了，不許看別人。”
第二天一大早。
葉聽白拎著一把斧頭，面無表地站在院中。
“柴火不夠了。”
他的目掃過陸羽和裴玄策，最後落在門檻發呆的荷娘上。
“荷兒，你跟我去。”
這話說得理所當然，不容置喙。
陸羽的眉頭瞬間擰。
“侯爺，公主千金之軀，怎能做這等活？我和裴兄陪你去便是。”
裴玄策更是直接嗤笑一聲，斜睨著葉聽白。
“葉侯這是想不出別的由頭，只能用砍柴的借口帶公主出去了？”
葉聽白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直接走到荷娘面前。
攥住的手腕，力道不容抗拒。
“用不著你們心。”
說完，他拉著荷娘就往山林里走。
山林間影明亮，晨間的空氣帶著好聞的香氣。
葉聽白將帶到一棵巨大的古樹下。
斧頭被他隨意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沒有砍柴。
而是將轉，死死抵在糙的樹干上。
“躲什麼？”
他住的下，抬頭，“昨夜，他們兩個，是不是也這樣看著你？”
荷娘不語，眼里的驚恐卻泄了一切。
葉聽白低笑，那笑聲在寂靜的山林里顯得格外瘆人。
他俯，滾燙的堵住了所有未出口的辯解。
糙的樹皮磨著的後背，帶來一陣的刺痛。
前是男人滾燙堅的膛，和不容抗拒的侵占。
後則是冰冷糲的樹干。
這種全然被掌控的刺激，讓渾發抖。
***
樹葉被大力搖晃。
葉子紛紛落下。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稍稍退開，
額頭抵著的，呼吸灼熱而急促。
他看著迷離的眼神，和染上紅暈的臉頰，滿意地勾了勾。
“還剩83次。”
回到小院時。
陸羽看著弱如雨中海棠，臉上有些病態的，突然心疼不已。
他想了想，溫聲開口。
“聽說今晚山下的鎮子里有花燈節，熱鬧非凡。公主，我們一道去逛逛，可好？”
裴玄策立刻附和：“不錯，本王也想見識見識這鄉野間的燈節，是何等景。”
兩人的目都看向荷娘，帶著一期待。
葉聽白冷哼一聲，卻沒反對。
他知道，他若說不去，這兩個人一定會想方設法單獨帶去。
與其如此，不如他親自跟著。
夜幕降臨，小鎮華燈初上。
街道上人頭攢，各式各樣的花燈將夜空映得亮如白晝。
四人走在人群中，形了一道奇異的風景線。
一個猜燈謎的攤子前圍滿了人。
攤主宣稱，誰能猜中軸的謎題，便能贏得那盞全場最大！最華麗！的琉璃走馬燈！
攤主高聲道：“謎面是，‘言有，行有恒’，打一字！”
人群議論紛紛，卻無人能解。
陸羽看著荷娘眼中閃過的一向往，微微一笑。
在耳邊輕聲道：“是‘信’字。人言為信，君子言出必行，行之以恒。”
荷娘眼睛一亮。
不等開口，一旁的裴玄策卻搖了搖頭，對攤主朗聲道。
“你這謎題出得小家子氣。本王也出一題，你若能答上，這燈便算你的。
聽好了，‘天鵝飛去鳥不歸，良字無頭雙人陪’，打一句話。”
攤主和周圍的人都愣住了。
無人能答。
旋即，裴玄策的目灼灼地看著荷娘。
一字一句道：“我想你。”
荷娘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的視線。
就在這時，一只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