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今年會送一個人進來,助一臂之力,尋找前朝寶藏的下卷。
可他卻沒說,那個人,到底是誰。
若是讓葉聽白按他這子直接把人全打發了,那豈不是白費功夫?
不行,他必須去!
而且,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今年的秀,必須一個不落地全部留下!
思及此,蘇卿憐心底那點莫名的醋意,瞬間散去。
從葉聽白懷里下來,著腳踩在毯上,幾步繞到他後,出雙臂環住他的脖子。
“皇上,妾也想去瞧瞧熱鬧嘛。”
的聲音又又黏,帶著撒的意味。
葉聽白被磨得心頭發,卻依舊不為所,只從鼻子里哼出一聲。
“有你這個妖在,朕哪還看得進別人。”
“那怎麼能一樣呢?”
不依不饒,撒討好,“妾就是想去,皇上就帶妾去嘛,好不好?”
葉聽白終于被纏得沒法,轉過頭,黑眸沉沉地盯著。
“朕的暖閣可住不下那麼多人,你當真一點醋都不吃?”
“吃呀。”
蘇卿憐非但不否認,反而理直氣壯地了脯,湊得更近。
“所以,妾才要跟著去,寸步不離地看著皇上。”
“哦?”
葉聽白被這副理直氣壯的小模樣勾起了興致,“你待如何看?”
蘇卿憐眼波流轉,纖細的手指在他膛上畫著圈。
“您就讓人備一張大大的桌子,您在上面選秀,妾就藏...”
頓了頓,直勾勾地著他。
“這樣,妾也一直陪著您。您選您的……”
葉聽白呼吸一滯。
他腦中瞬間浮現出那個畫面。
高坐于上的帝王,裁決著天下子的命運。
而他最寵的人,卻如一件私珍寶,只屬于他一人。
這妖,總有辦法讓他失控!
“傳朕旨意,備一張寬大的紫檀木桌案,不許有任何鏤空!”
選秀大殿。
一眾秀垂首而立。
誰人不知,當今圣上不近,此次選秀不過是走個過場。
可今日,皇上不僅親臨,還帶來了一位據說圣寵正濃的憐嬪娘娘。
只是,眾人只見到龍椅上神莫測的帝王,卻不見那位憐嬪的蹤影。
一個眼尖的老嬤嬤,突然瞧見那大殿最高,寬大厚重的桌案底下,似乎有一抹緋。
明黃的桌幃垂下,遮得嚴嚴實實。
老嬤嬤子一僵,瞬間瞪大了眼。
就在這時,龍椅上的帝王忽然低下頭,角勾起一抹無人察覺的弧度。
葉聽白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殿下站著的秀,連模樣都沒看清,指尖在桌案上輕點。
“留。”
又上來一個,段婀娜,低眉順眼。
他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心思全在那不安分的小東西上。
“去。”
話音剛落,他驟然間皺眉。
端著茶盞的手都頓住了。
好個膽大包天的妖!
旁邊侍立的大太監林風正要揚聲宣布,卻見皇上的臉有些古怪。
“皇上,您是說……去?”
葉聽白深吸一口氣,從牙里出兩個字。
“……留下!”
林風一愣,趕改口:“留!”
葉聽白算是看明白了,這人是打定了主意,要讓他把這些庸脂俗全都塞進後宮。
只要他說一個“去”字,便沒完。
豈有此理!
他堂堂天子,還能被一個人拿到這個地步?
下一個秀上前。
葉聽白角扯出一抹冷笑,他偏不信這個邪。
“去。”
不過一瞬,就變了主意。
“……留!”
他猛地一拍桌案,聲音都變了調。
滿殿秀和宮人嚇得齊刷刷跪了一地,大氣不敢出。
皇上這是……龍心大悅,
還是龍大怒?
蘇卿憐可不管那麼多,只要能把人留下,完裴玄策的囑托,才不管這狗皇帝被磨什麼樣子。
葉聽白實在是不了了。
他子微微後靠,在寬大龍袍下,褪去了靴。
葉聽白上半坐得筆直,面冷峻,威儀天。
誰也想不到,就在這君臨天下的龍椅之下,他的腳正壞心眼地勾著寵妃的擺。
這方寸之間的景,只有他們二人知曉。
“下一個。”
葉聽白的聲音恢復了慣有的清冷,仿佛剛才失態的另有其人。
他垂下眼簾,看著底下那張又又氣,卻又無可奈何的緋紅小臉,心底升起極大的滿足。
他就是要看這副模樣。
被他牢牢掌控,無可逃。
他忽然低了聲音,用只有二人才能聽見的音量說道。
“妖,朕的家法,可還喜歡?”
最後,除卻幾名當場嚇到結的,太過于失態,基本都留下了。
足足十二名秀,被安排在各宮,一時間,沉寂許久的後宮熱鬧非凡。
若是日後回憶起來,估計會恨死自己此刻的行為。
更恨那裴玄策,瞞而不報的私心!
裴玄策此舉,就是要將葉聽白的後宮攪渾。
讓更多人來瓜分本該屬于的寵。
說到底,他還是吃醋,哪怕遠在千里之外。
可眼下的蘇卿憐,對此一無所知。
暖閣,葉聽白在批閱奏章,蘇卿憐在他旁的貴妃榻上打盹兒。
那些個正經史書是一點也看不進去的。
便人找來了民間的畫冊呀,畫本子吶,看個樂兒。
什麼《絕帝王上我》《侯爺夜夜纏》《傲王爺吃醋》之類的種種。
葉聽白空瞥了一眼,只見那花花綠綠的畫冊封面,一個男人正將一個淚眼汪汪的子抵在假山邊,書名俗氣又扎眼:《霸氣王爺的逃跑小妻》
他俊臉一黑,將那畫冊扔到一邊。
“什麼下流話本。”
蘇卿憐懶洋洋地翻了個,“皇上,這可是京城子最看的,會哄娘子的男人吶,才最是深~”
“深?”
葉聽白冷嗤一聲,“油舌罷了。”
他可不會像話本上那樣,說那些哄人的酸話。
蘇卿憐湊過去,眨著眼認真問。
“那皇上呢?除了會欺負妾,還會什麼?”
夜間,他就沒這麼了。
便纏著他,非要他學著話本里的男主角說話。
“皇上~~妾要你說。”
“好好好,都依你。”
“唔……你犯規,要你口說,不要你。”
男人放肆的壞笑在耳畔響起。
“妃這可難為朕了,不,要如何說?”
“妾要聽的是~~~心肝寶~~~貝~~~這般的~~皇上!!”
這些天,憐嬪娘娘變著法兒地難為皇上,讓他開口閉口都是從前從不曾說過的詞。
有一回,前伺候的小丫鬟小綠,竟是不小心聽到了什麼“咬”啊“要”啊之類的詞,著實不懂。
這也不是用膳時間,小綠心想,皇上和娘娘,到底在咬什麼呢?
還總是把茶水打翻,害的每隔一日,就要去換一個墊。
務府這一月來備下的墊毯子,都差點不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