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國宴,設在京郊的凰山行宮別瀾院。
南唐風秀,煙雨樓臺,景致一絕。
葉聽白雖為明君,卻從不拘泥于錢財,皇家的排場做得十足。
尤其是給荷娘打造的這輛皇後規制的馬車,里幾乎是座移的小屋。
甚至還有一張可供休憩的小床。
點心果釀,話本畫冊,一應俱全。
半日的車程倒也不嫌煩悶。
車,葉聽白特意換了一月白的常服,與荷娘今日清爽的裝扮甚是相配。
荷娘卻不領,揀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
手里還捧著一本時下最流行的《多侍衛俏丫鬟》,正看得津津有味。
忽然,一個腦袋從後面湊了過來。
葉聽白溫熱的臉頰著的,里還念念有詞,竟是把話本里的臺詞給念了出來。
“小郎君,你莫要這般看我,我…我死了。”
他念完,嗤笑一聲,毫不留地點評。
“喜歡就看,不喜歡一眼都懶得瞧。這書里的子,怎地都這般矯?”
荷娘懶得理他,翻過一頁。
他又念:“我…我心悅你,你對我呢?”
葉聽白一臉的不耐。
“男子漢大丈夫,若都這般吞吞吐吐,還怎麼追心儀的子?是男人就直接搶!”
他一句接一句地點評,攪得荷娘半點看書的興致都無了。
車外鳥鳴清脆,溪流潺潺。
荷娘一把推開後黏人的男人,自顧自地推開車窗。
想探出頭去,呼吸一口山林間的新鮮空氣。
誰知,半個子剛探出去,後一大力襲來,將猛地拽了回去。
“砰”的一聲,車窗被他狠狠關上,只留得一條小兒。
“你,你作甚!你這渾人……”
荷娘驚怒,沒瞧見外面就是陣仗浩大的鑾駕倚仗嗎?
可葉聽白偏就要這樣。
左拉右扯間,衫子七零八落。
馬車正晃晃悠悠地前行,本無可躲。
細細的吻,落在的耳後。
荷娘子也了,倒在塌上。
他便得寸進尺,不依不饒。
嚶嚀陣陣。
“快別再鬧了。”
“既已落到我手里,這會兒,你說了可不算。”
他的聲音喑啞,帶著一子狠勁。
荷娘沒法,只能著嗓子求饒。
“哥哥……饒了荷兒吧。”
“說,他可曾過?”
葉聽白的手掌上圓潤肩頭,荷娘搖頭。
“那這里呢?”
荷娘猶豫著,還是搖了搖頭。
“這里,那大膽狂徒可曾?”
“不,不曾。”
葉聽白這才滿意,獎勵似的吻了吻。
男人的瓣潤潤的,帶著清新的香,意迷間,他突然開口。
“那......這兒呢?”
荷娘被他問得憤加,心一橫,忽然不躲了。
反而迎上他的目,角勾起一抹挑釁。
“那要看皇上問的,是什麼~~啊呀哥哥~~”
“小妖,竟敢消遣我!”
“讓為夫親自知曉知曉,娘子到底有沒有與人墻!”
馬車部空間狹小,不便他犯渾。
玉足搭在塌邊,勾著車廂的柱子。
胡撲的另一玉足,則終于找到了著力點,擱在邊上的六角桌凳上。
車窗的隙里,一縷灑了進來。
茶碗里,果釀晶瑩。
葉聽白看了一眼,贊嘆。
“好。”
喝了一半的果釀被馬車顛簸的晃。
他低頭,徐徐飲啜。
他輕笑,從屜尋出一個空茶碗,放在了榻上。
跟隨車架行走的侍小綠,一張小臉滿是擔憂,忍不住湊到領頭的嬤嬤邊。
“姑姑,這鑾駕的窗紙怎地了?”
領頭的姑姑則低了聲音訓斥:“低頭看路,不許多。”
周遭幾個年長的宮都抿著,死死低著頭,肩膀卻忍不住一抖一抖的。
忍不住笑了起來,見怪不怪了。
自從前幾日憐嬪娘娘被冊封為蓮貴妃,圣駕就沒離開過暖閣。
皇上更是日日與貴妃同起同臥,那份黏糊勁兒,整個皇宮都看在眼里。
劉姑姑心里門兒清。
避子湯早就不喝了。
還記得,貴妃剛承寵那會兒,有個不懂事的小宮按著規矩,在主子侍寢後送了避子湯過去,被皇上一腳踹翻了碗,嚇得當場暈過去。
後來還是貴妃娘娘親自扶起了那小丫鬟,把皇上結結實實地晾了好幾日。
那幾日,皇上就跟丟了魂兒似的,差點把太醫院給掀了。
勒令銷毀宮中所有避子湯的藥方和藥材。
最後還是在貴妃的床沿邊上,磨泡,又是保證又是立誓,才算完。
看今天這靜,皇上怕是又在使什麼渾招了。
就在這時,小綠突然指著車窗,發出一聲短促的驚。
“呀!姑姑你看!”
眾人下意識抬頭,紙糊的車窗了風。
過了會兒,那車窗被推開,一只如玉的大掌了出來,手里還握著一個茶碗。
手腕輕輕一斜,就這麼潑了出來。
“啪”的一聲,車窗又被從里頭猛地關上了。
整個隊伍,瞬間雀無聲。
半晌,車廂里傳來一聲刻意的清嗓。
是皇上的聲音,帶著一不易察覺的尷尬。
“咳,這果釀……朕喝著不錯,只是貴妃不喜,便倒了。”
馬車緩緩駛凰山,留下道道車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