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番邦使者覲見。
“宣——格蘭國使臣,王太子衛斯理,覲見!”
話音落下,一個金發的青年,就在侍衛的引領下,大步走殿中。
他有著碧藍的瞳孔,五深邃,瞧著與在場眾人格格不。
他走到殿前,行了個不太標準的南唐禮節,隨後便嘰里咕嚕說了一大串。
可惜,無人能懂!
隨行的員連忙上前一步:“啟稟皇上,衛斯理王子的隨翻譯,因馬車車軸斷裂,怕是要晚些才能到。”
滿朝文武面面相覷,這下可如何是好?
葉聽白擺了擺手,示意無妨,畢竟衛斯理友善的神,他能看懂。
和平,乃是不分國界的。
膳房專門為國宴準備的軸,菜龍躍金鱗,被端了上來。
很快,一盤香氣四溢的清蒸鱸魚,被端到了衛斯理王子的面前。
可那王子一見這道菜,臉卻瞬間變了。
他拿起筷子,幾次舉起,又幾次放下。
這一幕,恰好落了啃著手指的福寶眼里。
【這個金叔叔是不是不喜歡吃魚?我好像想起了一個新聞,據說山的那邊皇室的餐桌禮儀...】
福寶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轉了轉,忽然從裴玄策的上了下來。
像只小蝴蝶一樣,邁著小短,蹦蹦跳跳地朝著衛斯理王子的席位跑去。
“福寶!”
荷娘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裴玄策也想手去拉,卻慢了一步。
只見福寶跑到那桌前,似乎是想去夠桌上的小點心,小子一歪。
“哎呀”一聲,小手準地打翻了那盤“龍躍金鱗”!
嘩啦!
一聲脆響,名貴的瓷盤摔得碎,鮮的魚混著湯,灑了一地。
滿座皆驚!
“放肆!這是誰家的小娃,真不懂禮數!”
“沖撞了外邦貴客,這可是要引起兩國紛爭的!”
“快!將這孩子拖下去!”
幾個老臣吹胡子瞪眼,已然站起來厲聲呵斥。
荷娘的臉瞬間白了。
裴玄策臉一沉,猛地起,一把將福寶護在後,聲音冷冽:“本王在此,誰敢!正是本王的……”
“放肆的是你們。”
一道更威嚴的聲音,如平地驚雷,炸現!
葉聽白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他緩步走下龍椅,周散發著英明神威的年輕帝王氣場。
在眾人驚愕的目中,彎腰,一把將福寶抱了起來。
“是朕的,朕親封的公主。”
葉聽白抱著懷里的小人兒,目冷冷掃過方才呵斥的幾個老臣。
“是蓮貴妃與朕的親生骨,之前一直寄養在王府中。怎麼,諸位卿覺得,我南唐尊貴的公主,竟連一個外邦王子,都比不得了?”
在他心里,他的兒,自然是頂頂好的。
一句話,讓整個大殿沉默了。
不僅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認回了兒,還順理章將福寶奪了回來!
荷娘怔怔地看著他,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將自己的兒牢牢護在懷中,眼眶一熱。
裴玄策站在原地,無法辯駁,似乎在這樣的場合,皇帝份,確實更能保護福寶。
就在這時,衛斯理卻突然快步上前,對著葉聽白懷里的福寶,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又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最後,一個詞語傳眾人耳中。
“Thank you!”
眾人皆是一愣,和格蘭國打道這些年,這句話,至大家都能聽懂。
這時,陸羽站了出來,溫聲解釋道:“皇上,微臣曾與格蘭國商人有過幾句談,略懂一二。”
衛斯理王子是說,在他們王室的禮儀中,餐桌上不能吐出食,而君王賜菜,不能拒絕。
方才,他正愁該如何是好。
原來如此!
滿朝文武恍然大悟,再看向福寶時,眼神里充滿了驚奇與贊嘆。
方才那幾個呵斥的老臣,更是老臉一紅,笑呵呵的朝小福寶豎了個大拇指。
葉聽白低頭,看著懷里一臉“我可真厲害”的小兒,忍不住在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不愧是朕和荷兒的種!
福寶被親了一口,小臉微紅,心里卻滋滋地想道:
【哼,看來多學一門外語,不僅能加分,關鍵時刻還能給自己掙個公主當當!】
櫻國和麗國的使臣也坐不住了,紛紛上前,對著葉聽白一通嘰里咕嚕。
葉聽白一個字也聽不懂,眉頭剛皺起,懷里的福寶就了。
只見學著櫻國使臣的樣子,先是夸張地鞠了一躬,然後小手指了指自己華麗的裳,又指了指葉聽白,最後做出一個“好大”的手勢。
葉聽白瞬間明了:“你是說,他贊朕的國力強盛?”
福寶用力點頭。
麗國使臣又是一通比劃,福寶便拿起一塊糕點,有模有樣地掰開,分了一半給葉聽白。
“他想與我南唐永結同好,分甘共苦?”
福寶又用力點頭。
葉聽白龍心大悅,抱著福寶在的小臉上又親了一口,得意地掃了一眼底下臉各異的男人們。
那格蘭國王子衛斯理見狀,更是驚為天人。
當即再次上前,對著葉聽白深深一躬,高聲道。
“皇帝陛下,我愿以格蘭國最的十座草場為聘,迎娶福寶公主為我兒之妻,未來格蘭國的王後!”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櫻國和麗國的使臣也不甘示弱,爭先恐後地開出條件。
什麼寶馬,金銀,礦場,流水似的報了出來,紛紛要為自家的王子定下這門娃娃親。
荷娘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的兒,豈是這些人的易籌碼?
“諸位的好意,本宮心領了。”
荷娘站起,聲音不大,卻清晰地過了所有。
“只是我南唐的公主,夫婿非天下奇才不可。本宮這里有幾道題,若有誰能解,這門親事,本宮便應下,若是不能,便多謝各位好意了。”
說罷,朗聲開口。
“何上泰山時兩條,下泰山時三條?”
“何生來有翼不能飛,無腳卻能行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