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阮聽雲的指甲,即將勾到錦被的瞬間。
被子猛地從里面被掀開!
一個茸茸的小腦袋鉆了出來,頂著一頭睡得翹的頭發,氣鼓鼓地瞪著。
“壞人!你又來干什麼?”
是葉白!
他著惺忪的睡眼,小臉蛋上滿是不悅,聲氣地控訴。
“大清早不睡覺,跑來掀我娘親的被子,你好煩!”
阮聽雲在半空的手,就那麼僵住了。
臉上得意的笑容瞬間褪去,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怎麼會是這個小屁孩?!
那個男人呢?
龍袍都了,人能飛了不?
不信邪地往床上掃視,除了坐起來的荷娘和葉白,床上平平整整,再無第三個人。
誰知,趁著掀被子的功夫,葉聽白早已在錦被的遮掩下,翻,躲進床下。
外間侍都不敢進,哪兒會有第三只眼睛看到?
荷娘面不改地將兒子攬進懷里,冷眼瞧著阮聽雲。
“元嬪真是好興致,連本宮的兒子睡在哪兒都要管一管?”
一句話,堵得阮聽雲啞口無言。
帶著這麼多人氣勢洶洶地來捉,結果只捉到了一個娃娃。
這事要是傳出去,這張臉還要不要了?
“我只是擔心皇上……”
阮聽雲的辯解顯得蒼白無力。
“元嬪自己留不住皇上,便來我這里放肆,是不把宮規放在眼里了?
還是說,元嬪覺得本宮的床上,藏著其他男人?你可知,污蔑後妃,是什麼罪過?!”
跟在阮聽雲後的宮人們,已經開始竊竊私語,生怕主子沒事,自己頂包。
阮聽雲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最後只能咬著後槽牙,恨恨地出一句。
“是妹妹唐突了!”
說罷,再也待不下去,負氣離去。
“好玩嗎?”
荷娘的聲音清清冷冷。
葉聽白這才從床下鉆出來,笑得膛直。
“我兒子,真乃神兵天降!”
“分明是被你踹...”
葉聽白趕捂住這小子的。
……
阮聽雲憋著一肚子火回到閑雲閣,剛進門,就看到太後正抱著福寶,樂呵呵地逗弄著。
從行宮回來,太後就接了福寶在邊照顧,以彌補對兒子的虧欠。
在心里,終究是錯失了葉聽白的一整個年。
“哎喲,我們福寶真可,這大眼睛,這小鼻子,肯定傳我的!”
娥環看到阮聽雲回來,招了招手
“芙兒快來,你看福寶,是不是跟我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阮聽雲看著那個被太後捧在心尖上的嬰,嫉妒得心口疼。
畢竟,那是蘇卿憐的種!
強撐著笑臉上前。
“太後說的是,公主真是玉雪可。”
“你的寶寶也會很可的,咱們得搞點胎教,可不能輸在起跑線上!”
娥環興致地說。
阮聽雲臉上的笑差點沒掛住。
胎教?
起跑線?
這些詞一個字都聽不懂,只能含含糊糊地應著。
“太後說的是。”
娥環看著茫然的表,眼底閃過一不易察覺的斟酌。
回到自己住的偏殿,阮聽雲再也忍不住,一把將桌上的茶全都掃落在地!
著自己日益隆起的小腹,眼中滿是焦躁。
時間不多了,葉聽白那個混蛋,本就是跟虛與委蛇,就不!
再拖下去,肚子就要瞞不住了!
北元王宇文弈給的兩個任務,竟是一個都沒完!
從一個致的錦盒里,取出那半卷泛黃的“南唐寶藏圖”,眼神逐漸變得狠。
既然的不行,那就別怪來的了!
替換皇室脈完不,那就直接下毒,著葉聽白出另外半卷寶藏圖!
只要拿到完整的地圖,宇文弈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上,想必也不會為難。
閑雲閣的偏殿,瓷碎裂聲接連響起。
阮聽雲著小腹,口劇烈起伏,對著戰戰兢兢的宮厲聲呵斥。
就在這時,太後抱著福寶,慢悠悠地踱了進來。
看了一眼滿地狼藉,眉頭皺了皺。
“芙兒啊,你這火氣也太大了,當心了胎氣。”
走近幾步,裝作關切地上下打量著阮聽雲,心里卻在犯嘀咕。
自己認識的那個芙兒,骨子里分明是個善良的,哪會像現在這樣?
太後心里存著疑,決定再試探一次。
“我看你這像是產前抑郁的癥狀,要不……聽聽莫扎特的響曲?放松一下,對寶寶好。”
阮聽雲正心煩意,聽到這不不的話,臉更難看了。
“什麼扎?”
輕蔑地挑眉。
“母後,孕婦子何等金貴,怎麼能被‘扎’到?這種字眼,在世家大族里都是忌諱!”
一句話,讓太後心里最後那點火苗,徹底熄了。
完了,芭比Q了。
這絕對不是的芙兒。
的芙兒懂欣賞。
眼前這個人,腦子里全是三從四德和封建迷信。
太後心中一片悲涼。
剛穿越過來,就找到老鄉的激,碎得跟地上那花瓶似的。
懷里的小福寶似乎覺到了皇祖母的失落,出乎乎的小手,拍了拍太後的臉頰,聲氣地咿呀著
“…不難過…”
太後一愣,憐地親了親的小臉蛋。
這些天,“、馬桶”等現代詞語,都有意識的教給了福寶。
沒想到,福寶學的這麼快。
“好,皇祖母不難過了,有我們福寶陪著呢。”
福寶急了。
不是啊!這個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呢!
指著阮聽雲,又加重了語氣。
““,笨笨的…假假的……””
阮聽雲聽得真切,本就嫉妒太後對福寶的疼,此刻更是氣不打一來。
“太後,這孩子才多大,就如此說臣妾...”
太後抱著福寶,懶得再跟費口舌。
阮聽雲看著太後那副護犢子的模樣,再想到葉聽白這半個月來對自己不冷不淡,一腔妒火燒得理智全無。
不行,不能再等了!
葉聽白那個混蛋,定是夜夜都宿在蘇卿憐那里!
上次捉,只抓到一個小屁孩,是準備不周。
今夜,就要帶著更多的人,將那暖閣圍個水泄不通!
就不信,蘇卿憐床上,一個大活人真能憑空消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