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蘅立即垂下視線，看向兩人握的手。
“我會試著為你疏導。”溫岐的聲音在上方響起，“如果覺得難，可以直接咬我。”
……咬他？像昨晚那樣嗎？
姜蘅不確定他是不是這個意思。
以防萬一，覺得自己必須得問清楚。
“你是說很用力的那種咬？還是……”
“你想怎麼咬都可以。”溫岐似乎笑了一下，然後在耳邊輕聲提醒，“我要開始了。”
姜蘅覺到他握住自己的手微一用力，指合，指腹牢牢扣在的手背上。
接著，一力量如水般涌的。
這力量格外兇殘，姜蘅心臟一震，整個人頓時癱，近乎力地倒在溫岐懷里。
溫岐一只手輕輕安，另一只手繼續向輸送靈力。
姜蘅抓住他的襟，冷汗很快滲滿額頭。
難以形容自己的覺。
仿佛又多了一力量，這力量比之前更強橫，但卻能同化、平復沸騰的，讓它們漸漸趨于穩定。
這個過程并不痛苦，但確實難以忍。
姜蘅的手心很快便被汗水浸，呼吸淺而急促，因為兩力量的鋒而微微抖。
抬起頭，過的睫，看見溫岐的頸側不知何時已經布滿蛇鱗。
漆黑，細，冰冷。覆在修長蒼白的脖頸上，像某種薄的晶石，反出粼粼流的幽。
……一直覺得這里的蛇鱗很麗。
不僅是蛇鱗，還有蛇鱗下面的結，每次都能吸引的注意力，讓的目跟隨轉。
溫岐剛才說可以咬他。
那可以咬這里嗎？
會很小心，不會弄疼他，也不會留下痕跡。
只要讓咬一下就好……
汗水流進姜蘅的眼睛，不在意地眨了眨，手指抓住溫岐的前襟，上微微前傾。
一瞬不眨地盯著他的脖頸。
很快，看到他的結緩慢了一下。
抓住這個時機，微微張口，輕輕咬了上去。
第32章
姜蘅這一覺睡了很久。
醒來的時候, 渾的不適已經消失了。聽到窗外嘰嘰喳喳的鳥鳴聲，無比清脆, 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晰。
不由睜開眼看了看四周。
目力似乎也變得更好了。
平時只能看到窗外的那幾棵大樹，但現在卻能看清樹上的每一片樹葉，包括那幾只鳥上的羽，纖毫畢現。
不可思議。
姜蘅很確定，自己的明顯與之前不同了。
下床穿，試著在屋里走了幾步, 只覺步伐格外輕盈，毫無過去剛醒來時的疲憊滯之。
就在這時，溫岐敲門走了進來。
姜蘅一看到他，先愣了一下, 然後有些張地站在原地。
還記得自己昏睡之前，曾對溫岐做了什麼。
咬了溫岐的脖子。
雖然只是輕輕的一下，但確實咬了，而且還是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
其實自己都不理解，為什麼會做出那種舉。
平心而論, 的膽子還沒大到那種程度。
雖然是溫岐讓咬的, 但他也只是說可以咬, 沒有說必須咬。
況且他當時還在幫疏通靈脈, 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考慮，也不可能不打一聲招呼就直接咬上去。
只能理解為, 自己當時真的太難了。
被無法掌控的力量裹挾, 頭腦一直昏昏沉沉, 理智上不來，便代替做出了指令。
至于為什麼會盯上溫岐的脖子……
大概是因為，確實對他的脖子垂涎已久。
姜蘅不想承認這一點, 但其實很清楚，自己一直在被溫岐的一些特質所吸引。
可能是因為恐懼與害怕，這份吸引力非但沒有消退，反而變得格外人、妙。
一面想要極力抗拒，一面卻又難以抗拒。
好在之後很快便暈過去了。
沒看到溫岐被咬後的反應，但沒有死，也沒有哪里傷，說明溫岐并沒對做什麼。
也許他并不在意被咬。
畢竟他也說過，的力氣太小了。對他而言，被這樣的凡人咬一下，估計和被螞蟻咬沒什麼區別。
姜蘅看著溫岐，一邊暗暗安自己，一邊小心觀察他的神。
溫岐也在觀察。
看起來很好。
臉白皙而紅潤，眼睛比過去更亮。流淌著充盈的靈氣，晨灑在上，整個人出的冰雪剔之。
現在不再是凡人了。
可以活得更長、更久。
溫岐微微垂眸，目在的臉上游離。從漆t黑亮的眼睛，到水潤的，再到纖細修長的脖頸。
他的目近乎骨，姜蘅被他盯著，漸漸覺得渾不自在。
“那個，你……”
清了清嗓子，正要說話，忽然被溫岐打斷。
“你現在覺如何？”
姜蘅立即回答：“覺非常好。”頓了頓，不確定地問，“我這是……通了嗎？”
溫岐淺淺笑了。
“自然。如今你靈脈全開，已經可以修煉了。”
聽到這個回答，姜蘅終于徹底放心。
覺得溫岐不會在這種事上騙。他說可以，那就是真的可以了。
只是不知道溫岐會允許如何修煉。
看向溫岐，什麼話都沒說，但言又止的眼神已經表明一切。
溫岐看出心中所想，輕輕牽起的手，來到外間。
他從書架上拿出一本書，姜蘅看了眼封面，正是前日他捧卷研讀的那本。
“這上面有很多修煉之道，你可以先從前面看起，一點一點慢慢進階。”溫岐溫聲說道，“如果有看不懂的法……”
他微微一頓，姜蘅順著他的話接道：“你會教給我？”
溫岐看了一眼：“我會喂給你。”
姜蘅沉默了。
有點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直覺告訴，還是不要追問比較好。接下書卷，乖乖道了聲謝，而後便不再提起此事。
吃飯時，觀察溫岐的脖子。
那些薄薄的鱗片已經消失了，頸側潔如初。找了許久，也沒有發現任何被啃咬過的痕跡。
看來咬得的確很輕。
這讓姜蘅又略微松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這種舉還是太危險了。希以後都不會再發生。
畢竟無法確保溫岐每次都不會生氣。
下午，姜蘅拿上弓箭，再次以打獵的名義離開竹樓。
流的靈力讓力充沛，走了很遠，第一次覺到什麼是真正的輕如燕。
和前幾日一樣，在一茂蔽的林里停下，然後掏出鏡子，練地敲擊鏡面。
賀蘭攸的面孔隨之浮現。
他盯著姜蘅看了幾秒，忽然道：“你靈脈通了？”
姜蘅微愣：“你怎麼知道？”
“看出來了。”賀蘭攸語氣隨意。
即使隔著鏡子，他也能明顯看出的變化。某種意義上，是溫岐滋養了，這讓他不是很愉快。
“我現在可以修煉了。”姜蘅認真地看著他，“你之前說過會教我法，現在還算數嗎？”
是真的想學。
“當然算數。”賀蘭攸笑了下，坐直，“你想先學劍法，還是先學假死？”
姜蘅想了想：“假死應該很難吧？我這種初學者能學會嗎？”
“不要妄自菲薄。”賀蘭攸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相信你有這種潛力。”
姜蘅：“……”
完全不明白他的這種盲目信任究竟是來自哪里。
“但我現在連怎麼修煉都不知道。”姜蘅微微蹙眉，“要不還是從最基礎的開始吧，之後再慢慢……”
話未說完，突然察覺到了什麼，一把將鏡子翻面按下。
周圍樹葉簌簌而，屏住呼吸，伏低子，謹慎觀察四周的況。
除了被風吹的草葉，四周并沒有任何活出現。
但剛才確實察覺到了一詭異。
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靜靜注視著，，森冷，無不在。
是溫岐嗎？他在窺視？
這個猜測讓姜蘅骨悚然。
如果是過去，可能會認為自己是在疑神疑鬼，但現在的知力倍增長，更相信自己的本能判斷。
無論如何，這種被注視的覺絕對不是錯覺。
安全起見，今天不能再跟賀蘭攸聯絡了。
悄悄敲叩鏡子，鏡面細微地閃爍了幾下，轉瞬失去澤。
太好了，賀蘭攸理解了的意思。
姜蘅暗暗松了口氣，然後拿起鏡子，狀似不經意地照了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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