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有。
他甚至沒有繼續噬咬，而是溫又有些急切地親吻，比起進食，倒更像是……溫存。
他為什麼會這麼做？
難道他其實并不急著吃？
姜蘅漸漸冷靜下來。
當時被恐懼沖昏了頭腦，并沒有注意到他真正的需求。
現在仔細想想，在與溫岐對視的時候，的確在他眼中看到了濃重的。但那似乎不完全是食，而是摻雜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等等，難道是——？
姜蘅的太微微一跳，一個大膽且荒謬的猜測在腦中形。
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在此之前，從未往這個方向懷疑過。畢竟溫岐和只是進食者與食的關系，而在外形上也并無特別之，在的認知里，像溫岐那樣完無瑕的存在，是絕對不會對有覺的。
但是，如果……他對真的產生了異之間的呢？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今晚那些反常的舉，就能解釋得通了。
——而能做到的，也會比之前多得多。
次日，姜蘅像往常一樣起床、吃飯。
溫岐沒有再提起昨晚的，也便若無其事地保持沉默。
一切似乎都恢復平靜，但姜蘅卻很清楚，這份平靜只是暫時的。
溫岐會在不經意間注視的脖頸。
那里又多了一道咬痕，深刻、暗紅，覆蓋在已經消褪的淺痕上，仿若某種危險的標記。
不確定他在想什麼。
是繼續咬斷它，還是繼續親吻它？
想知道答案，這將決定接下來的舉措。
但很顯然，溫岐不會為解答。
他為準備香甜的點心，為挑選適合修煉的法，為梳理散的頭發，將尖銳鋒利的品收到看不見的地方。
溫、細心、無微不至的照顧。
讓人猜不他的想法。
姜蘅一整天都在暗中觀察他。
有時候，他們會視線匯，通常是溫岐專注地看著，而會撐不住先移開視線。
會張，也擔心自己正在醞釀的計劃會被他發現。
畢竟他非常敏銳。
終于熬到晚上。
姜蘅洗完澡回來，站在竹樓外，看著溫岐坐在案前的影，心跳再次加重。
考慮了一天，還是決定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想。
這是個重大且危險的決定。
如果錯了，溫岐可能會被激怒，也可能當場殺了。但如果對了，活下去的幾率將直線上升，被的局面也將會打破。
不喜歡冒險，但在面對溫岐的時候，冒險似乎總會得到不錯的回饋。
……希這次也是如此。
姜蘅深吸一口氣，慢慢走進去。
溫岐早已察覺的氣息，此時聽到走近，才不不慢地抬起視線。
“洗完了？”他溫和地看向，目掠過的頭發和睫。
“嗯……”
姜蘅心不在焉地應聲，心跳因為張而越發激烈。
不想讓溫岐發現自己的異常，于是清了下嗓子，側頭看向溫岐面前的書卷。
“你在看什麼？”
“食譜。”溫岐輕聲道，“你靈脈初開，需要吸收大量靈氣。山上有很多靈，用來滋補再合適不過。”
“這樣啊……”
姜蘅依然心不在焉地應聲，視線從書卷轉移到他的臉上，呼吸逐漸加快，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
溫岐自然注意到了的變化。
他平和地看著，目在潤的上稍作停留，然後輕聲詢問：“怎麼了？”
“是哪里不舒服嗎？”
姜蘅沒有回答。
抿，睫輕微抖，心臟因為此時的想法而瘋狂跳，以至于連嚨都生痛。
沒有哪里不舒服。
只是在思考、斟酌、反復糾結。
在想，該怎麼吻他，才不會被他殺死。
第35章
這個簡單的問題, 姜蘅琢磨了整整一天。
差點被咬斷脖子的恐懼仍然殘留在，這是來到這個世界後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也將會是永遠無法忘記的一次人生經歷。
這讓想出了大膽的計劃，也讓在對待這個計劃時更加小心。
畢竟溫岐真的會殺了。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雖然姜蘅還是對真實的溫岐不甚了解，但多也看出了他的一些。
溫岐待人溫和友善，這并不是假象，也并非他的偽裝。
這大概是只是他的習慣與樂趣。
因為他是強大的上古妖, 又常年生活在這座孤島一般的神山上，每天閑得無事可做，只能看書寫字、養養花草，與世無爭, 自然日漸平和。
但這并不代表他永遠都會保持t這種狀態。
從這段時間的相來看，他雖然溫和包容，但本其實比常人更加反復無常、晴不定。
他每次不悅，姜蘅都搞不懂令他不悅的緣由是什麼。試著推測，也本無從下手, 因為溫岐真的太難猜了, 甚至看不出他有沒有刻意瞞緒, 而他的份也讓不敢直接開口詢問。
現在, 還發現他的報復心很重。
自己只是不小心咬了他一次，連個痕跡都沒留, 就被他狠狠咬回來兩次, 第二次還差點要了的小命……
由此看來, 這家伙的確有毒，而且是那種不經意間便能致命的劇毒。
自己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神，謹慎對待。
姜蘅一邊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一邊深思慮地回答溫岐的問題。
“沒有，”的聲線有點繃，但還算平穩，“我沒有哪里不舒服。”
溫岐細細地觀察。
顯然有點張。
的瞳孔微微放大，面頰出不自然的紅暈，呼吸比平時略快，眼神也有些輕飄游離。
是因為剛從溫泉池回來的緣故麼？
不，他記得每一次回來時的樣子。
有時會氣吁吁，有時會放松疲憊，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般，連腰背和脖頸都是繃直的。
似乎想起了什麼，溫岐的目輕輕掃過姜蘅的脖子。姜蘅察覺到了他的注視，心跳陡然一滯。
溫岐沒有掉這一點微小的變化。
……原來是因為這個。
看來昨晚他咬得的確太重了。
他似乎低估了這件事對造的不安與影。
好在他有足夠的時間和耐心，可以慢慢修復，一點點消除。
——為了日後更進一步的嘗試。
溫岐了然地收回視線，將放在一旁的布拿過來，然後看向姜蘅。
“阿蘅。”
姜蘅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迅速收斂思緒，輕應一聲，乖乖走到他面前。
溫岐用布包裹住的發，開始幫耐心拭。
這不是溫岐第一次為頭發，按理說，姜蘅對此應該早已稀松平常才對。
但卻很難像平常那樣淡定。
和溫岐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得很近，低垂目，忍不住暗暗思索，此刻是否是發起進攻的好時機。
不行，這樣太突然了。
溫岐不喜歡突襲，這樣不打一聲招呼就撲上去，說不定還沒到他就會被擰斷脖子。
只能先等溫岐完頭發，再做接下來的打算。
這個過程并不漫長，但姜蘅卻覺得異常難熬。
能覺到他專注強烈的視線。
很怕他會看穿自己的想法，盡管從始至終都沒有多說一句。
不知過了多久，頭發終于干了。
姜蘅暗暗松了口氣。
抬起視線，發現溫岐又在看自己的脖子，不由心下一跳。
“還疼嗎？”溫岐輕聲問。
姜蘅沒想到他會主提起這件事。
心念微，突然意識到，這或許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還好，已經不怎麼疼了……”放慢語速，謹慎回答。
溫岐聞言，抬起眼睛看。
他的眼神還是很溫和、很平靜，燭在他的眼底輕輕搖曳，無法看他的緒。
“你不用這麼張。”他聲安，“昨晚是我沒有控制好力度……以後不會再咬你了。”
姜蘅其實不太相信他。
他之前也多次承諾不會傷害，但他的自制力顯然不太好。
可能妖就是這樣，隨慣了，不懂什麼克制。
但還是低低應聲，神溫順：“我知道。其實我也不是怕你咬我，只是有點……困。”
溫岐輕眨了眼：“困？”
姜蘅點頭，強裝鎮定，仔細看著他：“我想知道，對妖來說，親吻意味著什麼？”
溫岐微怔，然後出安靜思索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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