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誠意嗎？早知道就不這麼說了……”
姜蘅懶得理他。
看了賀蘭攸一眼，賀蘭攸會意，微微俯，將耳朵側向。
“我去後面轉轉，等開席了再我。”
“知道啦。”賀蘭攸拍拍的肩膀，“你去吧，到時候我給你傳音。”
“嗯。”
姜蘅點頭，轉向外走。
王恕見就這麼走了，抬便要跟上。
賀蘭攸打了個響指，一道無形的屏障突然擋在王恕面前，攔住他的腳步。
王恕步伐一頓，眼神微妙地看向賀蘭攸：“你對你妹妹的保護會不會太強了點？”
賀蘭攸似笑非笑：“那又如何？”
姜蘅獨自離開宴廳，避開人群，來到府中的一水榭。
這里離宴廳極遠，除了偶爾幾個行匆匆的僕役，幾乎沒有人路過。
此時夜幕漆黑，燈火搖曳，月灑落在湖面上，有種說不出的清涼愜意。
姜蘅對著湖面深深呼吸，只覺冷氣都吸進了肺里，口那煩悶之意頓時一掃而空。
這里的空氣遠遠不如山上清新，但也比宴廳里好多了。
果然還是不習慣待在人多的地方。
姜蘅靠著欄桿，單手托腮，看著平靜的湖面逐漸出神。
這里太舒適了。
真希賀蘭越忘記的存在，這樣就可以一直待在這里了。
就在姜蘅這樣祈禱的時候，一陣若若現的腥味順著晚風飄了過來。
嗅了嗅。
確實是的味道，而且還是人。
姜蘅瞬間清醒。
府上死人了？還是府外飄來的？
這個方向……似乎距離不是很遠。
姜蘅環視周圍，略一思索，決定過去看看。
如果是府外還好，如果是府上……那跟也沒什麼關系。
姜蘅離開水榭，順著空氣中的腥味，穿過幾段廊橋，一路走到草木掩映的假山前。
到了這里，腥味已經濃重得嗆鼻。
姜蘅微微屏息，走到假山後面，撥開層層疊疊的枝葉——
兩個尸首分離的男人正躺在地上，雙目圓睜，鮮橫流。
姜蘅不由蹙眉。
先不論這兩人是怎麼死的……他們躲在這里干什麼？
第54章
“那個就是賀蘭越的兒？”
“對, 我之前聽到這里的丫鬟二小姐，是沒錯。”
假山後的灌木叢里, 兩個男人正在竊竊私語。
他們兩人都是散修，在偌大的修真界遠遠排不上名號，因此并未被邀請參加這次盛宴。
然而，“賀蘭家主找回自己失散多年的兒”這種戲碼實在太過轟，加上整個修真界有點地位的人都會赴宴，這就引得那些來不了的人蠢蠢。
這兩人便是如此。
他們在酒樓里事先踩點, 相中了兩個前來赴宴的倒霉蛋，在他們的飯菜里下了藥，然後了邀請函，冒充正主混了進來。
因為對賀蘭越的兒過于好奇, 從進賀蘭府的那一刻起，他們就一直在暗中盯著對方，直到見到離開宴廳，他們立刻尾隨其後，找了個蔽的地方盡窺伺。
“長得倒是不錯, 不過我聽說是在山上養大的, 應該沒有修煉過吧？”
“不是山上, 是在一個破村子里養大的。”
“也差不多嘛, 反正都是鳥不拉屎的地方。”
“對啊，真是命好。本來就是個小村姑, 現在搖一變, 了大家族的千金了。”
“而且還是賀蘭家的千金, 這可真是，嘖嘖……”
兩人蹲在灌木叢里，一邊看水榭上的, 一邊發出艷羨的慨。
“這要是以後誰娶了，也是走了大運了。”
“爹是賀蘭越，哥是賀蘭攸那個怪胎，有這樣的父兄，想要娶到也不容易吧？”
“聽說賀蘭越極為寵這個失而復得的兒，如果是自己想要嫁人，賀蘭越估計不會不同意。”
“那這麼說，豈不是人人都有機會做這個乘龍快婿？”
兩人越說越興，仿佛自己就是那個未來的乘龍快婿。
其中一人雙眼放，迫不及待地手：“剛好現在就一個人，不如我過去試試……”
他正要站起來，一只藍蝴蝶忽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這只蝴蝶出現得十分詭異，仿佛是從黑暗中剝離而出，沒有任何翩飛移的軌跡。
另外一人狐疑道：“這蝴蝶著實蹊蹺，你剛才有看到它是從哪兒飛出來的嗎？”
“這大晚上的，我怎麼可能會注意一只蝴蝶？你疑神疑鬼了，實在不行，砍了便是！”
站起來的那人手拔劍，然而不等他到劍柄，一道寒便掠過他的脖子。
鮮噴濺，他雙目圓睜，頭顱與一起倒了下去。
另外一人頓時大驚失。
不等他有所反應，寒再次一閃而過。
他甚至沒有發出聲音，便無力地歪倒下去，堆疊在另一尸上，流出溫熱的鮮。
蝴蝶落在假山上，翅膀微斂，看著鮮染紅翠綠的草葉。
嚴格來說，這只蝴蝶并不是真正的溫岐。
它只是溫岐幻化出的化。
他的真仍然留在宴廳，化只是為了方便他留意姜蘅的向，順便理一些令他不快的東西。
比如這兩個。
溫岐看著枝葉下的尸，靜靜思索。
雖然這里不是積雲山，但讓這兩尸消失，對他而言并不難。
不過……他不太想這麼做。
他有點希姜蘅能發現這兩尸。
他想引導。
他想讓想起自己，讓回憶起自己。
無論是好的回憶，還是壞的回憶。
——只要與他有關都可以。
腥味在空氣中彌漫，蝴蝶扇翅膀，寂靜無聲，慢慢夜。
過了一會兒，姜蘅離開水榭，循著鮮的氣味漸漸走近。
姜蘅微微蹙眉，下意識屏息。
這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新鮮的尸，但意外的是，并未到害怕或驚悚。
大概是因為見過比他們更可怕、更恐怖的存在。
姜蘅彎下腰，仔細觀察這兩尸。
對這兩個人沒有印象，不過從他們的穿著打扮來看，應該不是府上的僕役。
所以是來赴宴的賓客？還是趁夜潛的小賊？
姜蘅看了看四周。
發現這座假山的位置很巧，蹲在假山後面，剛好可以過中間的隙，看到剛才所在的水榭，毫無阻礙，一覽無余。
這不得不讓懷疑這t兩人的機。
但不管怎麼說，這兩人已經死了。就算剛才真的是在窺，現在也算得到了報應。
這種覺很奇怪。
就好像有人在幫理一些潛在的麻煩，而那個人同樣也在關注的一舉一。
……就像在神山時一樣。
姜蘅搖了搖頭，試圖甩清這種不切實際的臆想。
只是巧撞見死人而已，完全沒必要想這麼多。
又不是沒見過死人。
況且……現在更應該關心的應該是這兩尸才對，畢竟他們連腦袋都掉了。
姜蘅收斂思緒，探出靈力，警惕地觀察周圍。
除了和這兩已經涼的尸，附近沒有一個活，也沒有任何可疑的跡象。
或許殺他們的人已經離開了？
不然就是對方的修為遠高于，所以才探查不出東西。
姜蘅不敢輕舉妄。垂眸想了一會兒，給賀蘭攸傳了個音。
幾乎是一轉眼的功夫，賀蘭攸便踩著月過來了。
“這兩人好像是散修。”賀蘭攸從尸上翻出邀請函，打開看了看，“還是頂替別人進來的。是誰把他們放進來的？眼睛瞎了嗎？”
姜蘅冷靜道：“估計是人太多，沒仔細看。”
“真夠可以的。”賀蘭攸嗤笑一聲，將邀請函扔回尸上方，“不過死都死了，我就不計較了。”
這好像也不是你能計較的事吧？
姜蘅沉默幾秒，問：“怎麼說也是死在府，是不是應該將此事告訴家主？”
“自然要告訴他，不過告不告訴其實也沒什麼區別。”
姜蘅：“為何？”
賀蘭攸歪頭看，神很淡定：“因為他不會讓兩尸毀了今天的筵席。”
似乎……很合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姜蘅認真思考，“要放著不管嗎？”
現在宴會還沒開始，所以沒什麼人在外面轉悠。等吃飽喝足的人多了，必定會有賓客出來閑逛，到時如果有人路過此……
賀蘭攸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他了下：“先挪到蔽的地方吧。”
說著，他拎起兩顆頭顱，表頗為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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