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問過了。”賀蘭攸繼續道，“那家伙現在就住在附近，以後恐怕t免不了要跟他見面。”
姜蘅保持平靜：“那也好的。”
“好的？”賀蘭攸挑眉看，“你不怕他再像昨晚那樣盯上你？”
姜蘅咬了一口點心：“沒事，我昨晚跟他商量過了，以後他過他的，我過我的，他不會再來找我了。”
賀蘭攸狐疑地瞇了瞇眼：“什麼時候？”
姜蘅面不改：“就是在撞見你們之前。”
賀蘭攸盯著看了一會兒，認真道：“他說的話，你最好一個字都不要相信。”
姜蘅聞言，不由也看了他一眼：“那我信誰？”
賀蘭攸笑了，眼睛像月牙一樣彎起：“當然是信我啦。”
姜蘅：“……”
繼續吃點心，沒有說話。
賀蘭攸：“總之，不管他是妖還是神，對你來說都一樣危險。從今天開始，我會陪著你，等他徹底離開再恢復正常。”
姜蘅作一頓：“陪著我是什麼意思？”
賀蘭攸撐著頭，對笑了一下：“就是寸步不離的意思。”
姜蘅心下一跳，下意識往窗外瞥了一眼。
還好，蝴蝶不在。
賀蘭攸奇怪道：“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姜蘅故作隨意地收回視線。
賀蘭攸聞言，也朝窗外去。
除了那棵枝繁葉茂的紫藤樹，并沒有其他東西出現在他的視野里。
他重新看向姜蘅，本想繼續剛才的話題，忽然目一凝，落在姜蘅白皙纖長的頸側。
在的頸側，有一道淺淺的淤痕。
他記得很清楚，昨天的脖子上并沒有這道淤痕。
“那是什麼？”
“什麼？”姜蘅微愣，順著他的視線向自己的脖子。
旋即反應過來。
是溫岐留下的咬痕。
第62章
姜蘅心微妙。
其實溫岐臨走前, 已經幫治療過一次了。
他的法一向出神化，更深的傷口都能瞬間恢復, 這點淤痕又怎麼可能消除不了。
只有一個可能——他是故意留下的。
是為了提醒昨天夜里發生過的事？還是為了讓其他人看到……
不管怎麼說，這個行為都有點不正常。
但考慮到對方是溫岐，好像也就能理解了。
他連別人多看幾眼都會手殺掉，如今只是在脖子上留下一道咬痕，和前者相比已經溫和多了。
“可能是被蟲子咬了？”姜蘅不在意地了淤痕，“你不提醒, 我都沒覺到。”
賀蘭攸似笑非笑：“這里又不是神山，哪有那麼多蟲子？”
姜蘅微頓：“那也可能是磕到哪里了吧？我睡覺不太老實……”
賀蘭攸又掃了淤痕一眼：“也不太像。”
姜蘅：“……”
這家伙怎麼這麼難糊弄？
“好了，先說正事。”輕拍桌案，將賀蘭攸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賀蘭攸神疑：“什麼正事？”
“當然是你剛才說的, 寸步不離。”姜蘅頓了一下，“我認為沒有這個必要。”
“為什麼沒有必要？”賀蘭攸微微歪頭，“你覺得賀蘭府很安全嗎？”
姜蘅：“……不安全嗎？”
“對府上的其他人而言，是安全的。”賀蘭攸慢吞吞地說，“但對你而言, 顯然和安全這兩個字沒什麼關系。”
姜蘅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在賀蘭攸眼里, 昨晚溫岐的行為應該算是非常危險的級別了。
能在那麼多賓客的眼皮底下消失, 還能在偌大的賀蘭府準找到, 這無疑是將整個賀蘭家視若無。
雖然後來賀蘭越解釋了溫岐的神君份，但賀蘭攸畢竟與他正面對峙過, 對他的看法肯定沒那麼容易轉變。
姜蘅想了想：“你也說了, 他現在的住就在附近。既然都這麼近了, 也沒必要特地來襲我吧？”
賀蘭攸笑了一聲：“你以為他住這麼近是為了什麼？”
姜蘅努力幫溫岐找借口：“可能是剛好看中了那個地方……”
“你不用再說啦，反正我這段時間本來就打算多陪陪你。”賀蘭攸了個懶腰，“你不是想學嗎？”
姜蘅聽到“”, 先是眼睛一亮，隨後又有點迷。
“什麼意思？”問，“是你來教我？”
“你忘了嗎？我可是賀蘭家最聰明的天才啊。”賀蘭攸彎起眼睛，順手將雙臂枕到腦後，“還有誰比我更適合教你嗎？”
姜蘅：“其實我可以自學……”
“賀蘭和普通法不同，自學是不到門道的。”賀蘭攸看著，“況且我們是雙生子，傳授起來應該更容易吧？”
姜蘅心想，那可不一定。
賀蘭攸似乎很看重他們之間的雙生關系，但總有種頂替別人的無所適從。
如果賀蘭攸只把當做一個關系不的普通妹妹看待，大概會心安很多。
姜蘅斟酌許久，試探地慢慢開口：“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不是你的親妹妹？”
賀蘭攸盯著：“什麼意思？”
“就是，不小心認錯人了……之類的。”姜蘅說，“話本里不是經常有這種橋段嗎？以為找到了失散的親人，結果最後又是一場烏龍。”
說完這番話，仔細觀察賀蘭攸的表。
賀蘭攸沒出聲。
他神未變，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勾起角。
“不是也沒關系。”他目灼灼地看著，然後撐著桌案起，又恢復了隨意懶散的語氣，“你先準備一下吧，下午就開始。”
不是也沒關系？
認錯人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沒關系？
這家伙的腦子里究竟在想什麼，為什麼完全不能理解……
姜蘅到難以置信，但賀蘭攸已經轉移話題，也不好再繼續發散。
其實本意是想讓賀蘭攸跟保持距離，畢竟溫岐對他敵意很大，要是被溫岐看見賀蘭攸整天跟待在一起，恐怕又要不高興。
但又確實想學賀蘭家的……
只能小心一點了。
用完午膳，姜蘅跟著賀蘭攸來到府上的演練場。
這里是專門用來練習法的地方，但由于主家這一代只有賀蘭攸一個，所以平時也只有他會用到這個場地。
演練場面積很大，視野寬闊，四周擺放了幾面比人還高的鏡子，映照出姜蘅纖細韌的形。
還好今天沒什麼太，不然這里估計會很刺眼。
“賀蘭家的基本都要用到鏡子。”賀蘭攸從乾坤袋里取出一面掌大的鏡子，遞給姜蘅，“你可以先用這個練習。”
姜蘅接過鏡子看了看。
這面鏡子和之前賀蘭攸留在山上的那面鏡子差不多大，不過做工明顯致很多，鏡子上還刻了繁復的暗紋，十分巧玲瓏。
姜蘅：“先學什麼？”
“唔，我想想……”賀蘭攸了下，道，“先學傳音鏡吧。”
傳音鏡？
姜蘅略一思索：“是用鏡子傳訊嗎？”
“對，之前我和你在神山聯系，就是用的這個法。”賀蘭攸說，“這個法其實和普通的傳音差不多，優勢是可以通過鏡子看到對面的況，而且無論距離多遠，只要鏡子沒壞，都能暢通無阻。”
這麼一看，這個“傳音鏡”的確方便，簡直可以用當手機用了。
姜蘅立刻來了興趣：“要怎麼學？”
賀蘭攸勾起角：“先運轉你的靈力，將它們集中到你的手上。”
姜蘅聞言，閉上眼睛，試著將靈力調起來。
恍惚間，似乎又看到了那只夢幻的藍蝴蝶，正在黑暗中翩躚而。
可明明是閉著眼的，怎麼可能會看到蝴蝶呢？
姜蘅有些迷茫地睜開眼，一道白霧似的真氣正在的手上緩緩流。
有點驚訝：“這是什麼？”
賀蘭攸微微挑眉，神不是很愉快。
縈繞在姜蘅手上的霧氣，幾乎和籠罩在神山上的濃霧一模一樣。
那是溫岐的妖氣。
那個怪究竟給喂了多妖，竟然連自的靈力都被污染了。
真是魂不散……
賀蘭攸心生不快，但并沒有說出來。
“這是你的靈力。”他說，“現在試著把它注鏡子。”
姜蘅聞言，試著將霧氣慢慢匯攏，將它們一點點注鏡面。
吸納了霧氣的鏡子驟然亮了一下，接著鏡面變得格外清晰，邊緣有微閃爍。
姜蘅不確定地問：“這樣算是功了嗎？”
“差不多了。”賀蘭攸點頭，“接下來你只要再找一面鏡子，用同樣的方式點亮鏡面，再把這兩面鏡子連結起來，就可以相互傳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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