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攸目灼灼地盯著:“那也不好說。”
姜蘅不得不承認,他的直覺的確很準。
但這說到底只是他的猜測,只要不承認,他也沒有證據。
“我覺得你有點疑神疑鬼了。”姜蘅說,“溫岐現在估計正忙著生活呢,說不定連我什麼都忘了,怎麼可能跟我見面?”
賀蘭攸挑眉:“你是這麼想的?”
“那不然呢?”姜蘅無奈,“人家現在可是神君,你以為和你一樣閑。”
“我很閑嗎?”賀蘭攸不以為意,“我怎麼不覺得?”
“你都開始教我修煉了,還不閑嗎?”姜蘅無語地看著他,“難怪賀蘭越要給你安排相親,估計他也看不得你這麼閑。”
賀蘭攸笑了笑:“那我覺得還是教你修煉更有趣些。”
姜蘅懶得聽他說那些歪理。
將杯子里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站起,向自己所在的房間走去。
“反正你不用擔心我,溫岐遠沒有你想得那麼在意我,我也不會一直記著他。”姜蘅走到門前,微微側,認真地回看賀蘭攸,“你忘了嗎?當初我想逃離神山的心有多迫切。”
“不會有人比我更清楚他有多危險。”t
說完這句,姜蘅打開房門,徑直走了進去。
房門隨即閉闔,賀蘭攸維持著單手托腮的作,若有所思地收回視線。
他當然記得姜蘅當初想要逃離溫岐的心有多迫切。
但他也記得那晚在水榭上,對于溫岐的毫無抗拒,甚至著一種約約的親近。
他們之間并沒有對外表現得那麼疏遠。
這個發現讓賀蘭攸非常不爽。
姜蘅是他的妹妹。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配接近。
尤其是溫岐。
賀蘭攸看了一眼閉的房門,雙手結印,一道眼不可見的明屏障瞬間開,以姜蘅的房間為中心,朝四面八方延展出去。
漆黑夜下,整座庭院都被籠罩在這道屏障里。
一只飛鳥低空掠過,在及屏障的瞬間陡然僵住,接著化作齏,被寒風盡數吹散。
如此一來,無論是人、是妖、還是鬼,都無法踏這里了。
姜蘅并不知道賀蘭攸在院子外面布下了一道結界。
如果知道,一定會嘲笑賀蘭攸多此一舉。
溫岐本就沒打算來,他布下這道結界又有什麼意義呢?
白白浪費靈力。
屋,燈火幽暗。
姜蘅坐在床榻上,雙目微闔,正凝神回憶著賀蘭攸傳給的那門。
正如賀蘭攸所說,這門早已殘缺不全。試著梳理了一下,除了頭腦愈漸昏沉,并沒有任何實質的進展。
只能先放到一邊了。
姜蘅暈得不行,加上屋里的熏香一直沒斷,困意很快襲涌上來。
吹滅燭燈,決定今天先睡覺,等明天再研究。
屋里瞬間黑了下來,蓋上被子,側朝里,很快沉沉睡去。
做了個夢。
夢里,獨自坐在竹樓里,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窗外的藍紫花隨風搖曳,在昏暗的天下瑩瑩閃爍。
的面前擺放著一本書,書頁攤開,正是之前看過的《圍爐夜話》。
……真是令人懷念的場景。
姜蘅輕輕挲書頁,忽然生出一慨。
翻書頁,下意識地想把這個夢延續下去。
就在這時,一縷的發從上方垂落,輕輕拂過的手背。
“好看嗎?”
姜蘅一怔,旋即扭頭。
披黛青外袍的溫岐正站在後,微微俯,眉眼含笑地注視。
姜蘅有點震驚。
他看起來也太真實了,即使知道是夢,但還是讓有些恍惚。
甚至能嗅到他上的淡淡幽香。
“……溫岐?”口而出,“你怎麼在這里?”
溫岐輕眨了下眼,似乎有些茫然:“我一直在這里,你忘了麼?”
他一直在這里?
姜蘅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
這是做的夢,而夢里出現誰都不稀奇。
況且這個夢的場景是神山上的竹樓,作為竹樓的主人,溫岐會出現實在再合理不過了。
只是……很會如此清醒地意識到自己正在做夢。
莫非是白天太惦記溫岐了?
也沒有吧……
姜蘅不確定,卻也沒有深思下去。
反正是在做夢,就不要考慮太多了。
就在默默思索的時候,溫岐已經在旁坐了下來。
他抬手將的頭發到耳後,目低,略帶關切地問:“你又走神了。在想什麼?”
在想什麼?
姜蘅抬眸看向他,心忽然有點復雜。
這不是第一次夢到溫岐。
但絕對是最真實的一次。
他看上去簡直和真正的溫岐一模一樣。
這樣想著,姜蘅不由抓住他的手,輕輕了他的手心。
溫岐見狀,眸微微閃,反手將握住,指節彎曲,慢慢與十指握。
姜蘅能覺到他逐漸加深的力道。
無論是他手心的溫度、指節的度、還是手腕翻轉的作,都和真實的溫岐完全一致。
太神奇了。
姜蘅不由抬起眼睫,目落在他的上。
手了他的。
也很真實,、微涼,甚至能到細膩的紋理。
溫岐神不變地看著,結細微地了。
“怎麼了?”他輕聲問道,“我很奇怪嗎?”
“……沒有。”姜蘅搖搖頭,“只是沒想到會這麼真實。”
溫岐眼中浮起一疑:“真實?”
“我是在說夢話啦,你不用在意。”姜蘅笑了笑,起坐到他上,“不過真的太像了,你也能幻化出蛇尾嗎?”
溫岐沒出聲,眼底青漸深。
姜蘅突然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抵住了自己。
而且,還是兩個。
後知後覺地垂下目,如同被灼燒般,耳陡然一熱。
……連這個地方都這麼真實嗎?
第68章
姜蘅突然有點坐立難安。
沒想到夢里的溫岐也會有反應……而且連數量都和真實的溫岐一模一樣。
太真實了、也太震撼了。
做的這究竟是什麼夢啊?
姜蘅耳朵通紅, 迅速收回視線,想從溫岐上下來。
但溫岐卻阻止了。
他手環住的腰, 修長有力的手指牢牢按住後背,另一只手輕的後頸,激起一陣細的意。
姜蘅的腰有點,頓時失去力氣。
為什麼在夢里也這麼弱?就不能強行推開他嗎?
反正他又不能殺了。
姜蘅有點不服氣。
又看了溫岐一眼,忽然將手用力按上去,接著微微坐直, 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松開我,這是命令。”
像訓狗一樣。
溫岐對上俯視的目,眸閃,間溢出一聲極低的息, 然後順從地將手放下。
姜蘅滿意地勾起角。
不愧是做的夢。
想到這里,又俯湊近溫岐,獎勵似的親了親他的眼睛。
“你比真正的溫岐可多了。”
溫岐聞言,眼底的晦似乎更深了些,但姜蘅并未察覺。
只覺得手下的似乎越來越了, 頂著的手心, 甚至能出大致的廓。
覺再下去, 這個夢境的容就剎不住了。
修道之人, 就算是在睡覺的時候,也會自發吸納、運轉靈力。如果不小心做了春夢, 那麼靈力就會有外泄的可能, 嚴重的還有可能會影響到次日的修煉狀態。
明日簪花會的比試就要正式開始了, 姜蘅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出差錯。
把手拿開,坐回到一旁,悻悻地說:“你還是把尾放出來吧。”
溫岐沒說什麼, 只是安靜地垂斂眼睫,任由姜蘅毫不掩飾地打量他。
擺下的影漸深、漸長,很快化作漆黑長的蛇尾。
姜蘅仔細看了看。
蛇尾矯健而,上面排布著集的鱗片。鱗片看似,實則堅鋒利,隨著擺的幅度輕微開合,折出若若現的幽。
連蛇尾都極其真實,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一比一復刻了。
看來是真的很想見到溫岐。
姜蘅心微妙地收起目,看向窗外,自言自語道:“這樣的天氣什麼都做不了……”
說著,側頭看了一眼旁的溫岐,無奈地笑了一下。
“還是看書吧。”
重新翻開案上的話本,單手撐頭,心不在焉地看了起來。
如同得到的指令般,一旁的溫岐也沒有再做出其他舉,只是溫馴地垂下視線,和一起看話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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