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貪婪的蛇妖。
姜蘅有點想笑,但一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又強行將笑意了下去。
“你要是還不信我也沒辦法了,不然你去學個能讀心的法吧,這樣也省得我絞盡腦地自證了。”
“不需要讀心。”溫岐輕抵額頭,鼻尖幾乎與相,“我只要你待在我邊。”
姜蘅的心跳更快了。
忍不住他頸側的蛇鱗,指尖的熱度讓蛇鱗迅速蔓延,很快擴散到耳際。
漆黑通的蛇鱗映著蒼白的,有種既冰冷又瀲滟的奇異。
“放心,我不會再離開你了。”姜蘅小聲說,“這次就算是你趕我走,我都不會走的。”
蛇尾把纏得更了。
溫岐的目在臉上流連,微一側頭,再次覆上的。
姜蘅擔心再親下去會沒完沒了,連忙推了推他的膛。
“等一下……”
溫岐作微頓,專注地看著。
“外面還有那麼多人呢,放著不管是不是不太好?”姜蘅了下,“要不還是把他們放出去吧,反正留著也沒什麼用……”
溫岐目微,迅速冷了下來。
“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想為他們求?”
姜蘅:“……”
你有點敏了。
想了想,主伏在上的蛇尾,然後將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我不是在為他們求,我只是覺得你沒有必要遷怒于他們,更沒必要嫉妒他們。”
溫岐微微側頭:“嫉妒?”
他似乎還不明白嫉妒是什麼意思。
“對。”姜蘅語氣認真,“還記得你對薛懷的敵視和厭惡嗎?那就是嫉妒。”
溫岐若有所思。
如果說對一個人的敵視和厭惡就是嫉妒的話,那麼他對薛懷應該不僅僅只是嫉妒那麼簡單。
還有強烈的殺意。
不止是薛懷,還有賀蘭攸、俞江晏、以及所有接近過姜蘅的人……
只要一想到他們都或多或地接過姜蘅,他的妖就怎麼也不住。
必須要殺死他們,殺死所有試圖接近姜蘅t的人,他才能徹底平靜。
溫岐并不打算將這種暗危險的想法告訴姜蘅。
但姜蘅卻一眼看出他心中所想。
“我知道你想殺掉他們,但其實你完全不用這麼做。”
溫岐安靜地看著:“為什麼?”
姜蘅知道,他多半又在胡思想了。
面無奈,用一種又安的語調輕聲說道:“因為我本不喜歡他們,也不可能喜歡上他們。”
溫岐睫羽半垂,眼底閃爍著暗青的微:“你就這麼確定?”
“當然。”姜蘅抬起他纖細冰涼的尾尖,在他的眼皮底下親了一下,“除了你,我再也不會喜歡上任何人了。”
溫岐的瞳孔瞬間收,一半來自尾尖的愉悅,一半來自這句話帶給他的、前所未有的滿足。
原來這就是他一直的,只有才能給予的東西。
“所以,無論你殺掉多人,對你、對我都沒有影響。”姜蘅輕聲說,“但我不希你這麼做。”
溫岐注視著。
他本可以詢問理由,也可以直接駁回的提議——畢竟他們仍然在幻境里,而他才是這幻境的主人。
但他突然想順從。
他想看到出開心的笑容,想看因為滿足而擁抱他、親吻他,甚至是更進一步的接。
為了得到這些,他愿意抑妖,抑自己的本能。
為了得到更多……獨屬于的意。
“如果你實在覺得不解氣,也可以在這里多殺他們幾次。”姜蘅見溫岐沒出聲,以為他不高興了,于是繼續出主意,“反正出去人還是完好的就行了,最多就當是做了場噩夢……”
話音未落,溫岐忽然出食指,輕輕抵在邊。
“我答應你。”
姜蘅一愣:“真的?”
溫岐一瞬不眨地看著:“真的。”
姜蘅有點不習慣。
以為溫岐至會跟討價還價一番,但看他現在這個意思,似乎并沒有什麼附加條件。
不確定地問:“你真的愿意放那些人活著出去?”
“嗯。”溫岐輕應聲,看的眼睛微微發亮,“這樣你開心麼?”
姜蘅微怔,心臟在這一刻得一塌糊涂。
不由手環住溫岐,慢慢收,溫熱的呼吸拂在他頸間。
“開心,”小聲說,“非常開心。”
溫岐嗅到上的氣息。
清甜、溫暖,混合著的妖氣。
是他的妖氣。
但是,還不夠。
他想讓沾染更多妖氣,想用自己的氣息將徹底浸。
姜蘅覺到蛇尾纏得越來越了。
悄悄合攏雙,強行忽視上涌的熱意,然後與溫岐略微拉開距離,歪頭看他。
“那我們現在出去吧?”
“出去?”溫岐微微蹙眉。
“難道你還打算繼續待在這里?”姜蘅有點驚訝,“可是這里又不是真正的神山……”
溫岐又開始用那種安靜且悉的眼神看著。
“你不會又懷疑我想趁機逃走吧?”姜蘅眨眨眼,“那這樣好了,你用鎖鏈把我捆起來,我絕不反抗,這樣可以讓你安心了嗎?”
說著,抬起雙手,出纖細瑩白的手腕。
溫岐的目落在這雙手腕上,沒有說話,似乎真的在考慮這個提議。
姜蘅不由咽了下口水。
他不會真的想這麼做吧?
就在姜蘅暗暗後悔的時候,溫岐忽然溫出聲。
“沒有必要。”他說,“我不會再讓你有任何機會逃走了。”
說完,他輕輕按下的手,指腹過的手心。
仿佛有電流劃過,姜蘅微妙地輕了一下。
“不過這個提議很好,”他在的耳邊呢喃低語,“以後可以嘗試一下。”
姜蘅:“……”
看來還是多了。
第77章
溫岐解除了幻境。
姜蘅親眼目睹了這個過程, 突然覺得如果不用死人的話,這里其實也的。
盤繞繭狀的巨蛇緩緩散開, 在漆黑的夜幕下瞬間消失,化作星星點點的幽逸散開來。
原本悉的小徑與竹林都不見了,只有那些瑩瑩生的藍紫花叢還在輕輕搖曳。猩紅粘稠的水沒過翠綠的,如同鏡面般靜止,時不時有一只藍蝴蝶從上空翩飛而過。
姜蘅注意到自己也站在水里,但并沒有明顯的滯, 也聞不到任何腥味,仿佛這些水只是清澈無瀾的湖水。
在這個幻境里,一切與神山有關的景都消失了,一切與神山無關的人也都消失了。
就像做的夢一樣, 天地之間只有和溫岐,還有一無際的夜幕與寂靜。
姜蘅抬起手,蝴蝶停落在指尖,蝶翼收斂,出一種莫名的溫馴。
“這也是你的化嗎?”
“現在不是了。”溫岐握住的手指, 蝴蝶隨即消逝, 化作破碎的星屑落水。
姜蘅:“……”
他不會連自己的化都醋吧?
狐疑地看了溫岐一眼。
溫岐沒有再說什麼, 只是安靜地垂著眼瞼, 指腹輕輕過的指尖,似乎要將蝴蝶灑落在手上的鱗拭干凈。
……以他那占有表的格, 還真不好說。
蝴蝶消失後, 夜幕下的霧氣也越來越濃。姜蘅覺到一直保持靜止的水慢慢流起來, 閃爍,反出一張張驚恐猙獰的面孔。
這些是……被溫岐殺死的人嗎?
姜蘅心中微訝,正要湊近細看, 一只修長冰涼的手突然捂住的眼睛。
“別看。”
溫岐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伴隨著水的流聲,有種空谷山澗的清幽之。
姜蘅沒有再。
很快,水流浮的聲音消失了。溫岐將手拿開,姜蘅恢復明,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幻境已經解除了,他們此時正站在簪花會的比試擂臺上。
空氣中仍然彌漫著白的濃霧,放眼去,地上躺滿了人,整座謝府雀無聲,有種近乎可怕的死寂。
距離姜蘅最近的是俞江晏。
他就倒在面前,長刀躺在一旁,從他閉的雙眼來看,他此時的狀態應該不算很好。
姜蘅很想過去探探俞江晏的鼻息,但一想到溫岐就在旁邊,隨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還是不刺激他了,要是再氣出個好歹來,那這些人估計就真的活不了。
姜蘅又看了看附近的其他人。
其他人和俞江晏一樣,也是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一個個眉頭皺、神扭曲,仿佛正在遭什麼巨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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