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森林。
李鶴眠策馬,箭,拉弓,手利落,一氣呵。
立刻有一只圓滾滾的小兔子摔在馬前的草垛里。
他翻下馬把那只小兔子抱在懷里,眼前浮現出某個小姑娘兩個甜甜的梨渦。
嗯。
當作給的賠禮好了。
待會再獵一只狐貍,畢竟看起來就像是很怕冷的子。
自己作為的老師,不該讓凍著了。
似乎能夠想象出來某個小姑娘穿著厚厚狐裘的模樣,李鶴眠眉眼不自主地和下來。
遠樹林層層疊疊,不時有影竄過,想來今日的收獲會不錯。
后方聲音響起:
“太傅大人,沒想到能在這里遇見你,好巧呀。”
李鶴眠勒馬回頭,發現一小公子坐在馬背上,眉眼彎彎地對他笑。
正是那日的聞人喻,
李鶴眠:“……”
聞人喻毫沒察覺他黑下來的臉,只是一個勁地閑聊:“沒想到太傅大人這麼快就獵到兔子了。”
“我也準備獵一只呢。”
“因為五公主殿下說過幾日來尋我玩,我總不能什麼禮都不準備。”
李鶴眠的臉更黑了:“五公主殿下課業繁忙,應當不能與聞人公子久聚。”
聞人喻依舊笑瞇瞇的:“沒關系,我時間比較多,那就換我來找殿下玩。”
“畢竟殿下可是說過與我一見如故呢。”
李鶴眠:“……”
突然不遠傳來宮人焦急的通報聲,還有士兵的鐵甲聲:“不好了!狩獵場進了刺客!”
“五公主殿下傷了!”
李鶴眠眉頭一皺,立刻握韁繩,往皇宮的方向飛奔。
速度飛快,馬蹄揚起一陣塵土。
聞人喻瞪大了眼睛,連忙跟在他后。
原來太傅大人對五公主殿下竟然如此重視嗎。
……
謝驚月這一覺睡得很沉,還做了一個荒誕的夢。
夢里有一群人吵吵嚷嚷的,還嚇跑了李鶴眠送給的兔子。
那只胖胖的兔子跑得很快,一溜煙就沒影了。
然后李鶴眠的臉果不其然地黑了。
連忙睜開眼,還沒徹底反應過來,床榻邊已經圍了一群人。
謝驚韻幾乎是在尖:“你終于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想不想喝水?想不想吃點東西?”
話音落下,似乎也覺得自己今日的緒過于激,角重新了:“你……你別多想,我只是怕你死了……”
然后狠狠踹了旁邊的謝之曄一腳,表不善。
之前一直在無憂宮閉門不出的謝之淮今日都來了,又氣又急地給把完脈,手里一直挲著那銀針。
見比往日蒼白許多,謝之淮牙都快咬碎了。
不過平日里最吵吵嚷嚷的謝之曄倒是難得沒出聲,只是一個勁地盯著,眼眶微紅,角還破了點皮,像是被人狠狠地打過一頓。
謝驚月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不會真哭了吧。
倒是不像他平時的風格。
謝之白垂下眼,溫和地開口:“還是讓阿月多多休息一會吧,我留下來陪,大家先回去吧。”
謝之淮自然不肯,冷著臉想要上前。
也不知道謝驚韻在他耳邊嘟囔了一句什麼,他才不不愿地轉走了出去。
屋里重歸靜謐,
只剩下謝驚月和謝之白兩個人。
新點燃的燭火還在跳,火輕躍,在地上和墻上落下一片影。
謝之白的神就匿在這種忽明忽暗的線下,晦暗不明。
有點奇怪。
謝驚月張了張,想出聲,就發現搭在錦被上的手被人握住了。
謝之白挲了一下的指尖,重新換上了那副溫潤模樣,神關切:“阿月,覺好一點了嗎?”
“還疼不疼?”
謝驚月點頭:“疼的。”
謝之白沒立刻說話,握著的力度加重了一些,才緩緩開口:“阿月是自愿的嗎?”
“自愿和謝之曄一起出去?”
“自愿為他擋箭?”
謝驚月沉默下來。
當然不是自愿的。
但謝之白似乎并不期待聽見的回答,只是把視線落在被包扎好的傷口上,輕聲:“別再這樣了,好不好?”
“不應該為了謝之曄,把自己弄這樣。”
“下次記得躲遠一些,那些箭矢總是不長眼,哥哥不想看見你第二次傷這樣。”
謝驚月茫然地抬頭:“下次?還會有下次嗎?”
謝之白沒說話,只是上的頭,順著的發輕輕了一把。
然后用誰也聽不見的音量低低說了一句:
“不知道呢。”
天已經不早,青梨守在外面為煎藥,藥香濃重,泛著苦味。
謝之白起,替掖好被角:“你今天先好好休息,有事就派人來東宮找我。”
他走到門口,補了一句:“至于那些傷了你的人,哥哥一個都不會放過。”
見他走遠,謝驚月抿,在腦海里問系統:“幫我查詢一下,什麼時候能查看謝之白的結局。”
系統007這次回復得特別冷淡:
【目前暫時無法領取有關謝之白的特殊福利,還請宿主再接再厲。】
謝驚月嘆了口氣。
青梨坐在床榻邊哄喝藥:“其實剛剛太傅大人也在這里守了好久,但是似乎是臨時有事,被李大人回去了。”
“不過他還給我們殿下留了一只兔子和好多藥材呢。”
竟然真的有兔子。
謝驚月仰頭:“太傅大人還說了些什麼嗎?”
“太傅大人還說……這只兔子格比較孤僻。”
“養了它就不能再養別的兔子了,容易不高興。”
……
東宮。
謝之白站在樹下,有個看不清臉的宮人上前一步,畢恭畢敬的:“太子殿下,今日有您的信件。”
謝之白沒接,冷笑了一聲:“來得倒快。”
見他不接,那宮人倒也不退,只是再次重復了一遍:“太子殿下,今日有您的信件。”
謝之白回眸看他,眸里無半分緒,冷得像一汪幽潭,讓人不寒而栗。
那宮人的頭更低了些:“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還殿下勿要怪罪。”
“信我會看,我今日心不好,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