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驚月一愣,剔的眼睛里著茫然:“誒?那要喚你什麼?”
老師?
會不會太過方了。
難道李鶴眠喜歡這樣的嗎。
李鶴眠低頭看,眸里難得有些不住緒:“我的名字。”
他指腹很輕很輕地過謝驚月的下,嗓音里帶了些蠱:“你之前過的……”
“那一次……不是得很好嗎?”
謝驚月瞪圓了眼睛,顯然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太傅大人,你……”
李鶴眠又湊近了一些,嗓音低啞,耐心得很:“錯了。”
“再一次,嗯?”
他睫很長,此刻在臉上灑下一片厚厚的影,讓人看不清他真正的神。
果然是喝醉了嗎。
謝驚月突然就起了想逗逗他的心思,彎著眼睛:“可是……太傅大人之前說過這樣是不合規矩的。”
“不是嗎?”
李鶴眠一愣,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你這是在打趣我嗎?”
謝驚月:“……”
他不是喝醉了嗎,怎麼還這麼聰明。
沒等謝驚月回答,李鶴眠低低笑了一聲:“原來你也會打趣我。”
“我還以為你只會和他們這樣說話。”
李鶴眠退開一步:“那是不是說明……我還沒有年紀大到讓你厭煩的程度?”
謝驚月:“???”
這位年名,今年剛過弱冠的太傅大人,在用他那張矜貴無雙的臉說些什麼。
謝驚月真摯地盯著他:“我沒有覺得你年紀大,而且你年紀也不大,長得也很好看。”
“是嗎?”李鶴眠顯然不信,“有多好看?有聞人喻好看嗎?”
謝驚月腦海里立刻浮現出聞人喻那雙狗狗眼。
對不起了,老鄉。
雖然你長得也不錯,但太傅大人此時此刻就站在我面前。
選擇他是人之常。
謝驚月忙點頭:“嗯,你比他好看。”
“騙子。”
“沒有騙你。”
“騙子。”
“……真的沒有騙你。”
李鶴眠垂眸,似乎是妥協了:“那你給他們送香包,獨我沒有。”
“是我太過無趣了嗎?”
謝驚月微微愣住:“你是因為這個才不開心的嗎?”
“是……也不是。”
那看來就是了。
謝驚月耐心解釋,嗓音綿:“我當然也會給你呀,只是之前做的那個我不太滿意,想重新繡一個更加好看的。”
夜風吹過,梨樹在此刻開始嘩然。
李鶴眠徹徹底底地怔住了。
【叮咚——檢測到李鶴眠心跡發生偏,還請宿主再接再厲。】
似乎是酒醒了幾分,他啞著嗓子,眸沉沉:“所以沒有忘記我,也沒有不想給我,對嗎?”
“當然呀,你也是我的好朋友,阿月才不會不給你呢。”
好朋友。
李鶴眠把這三個字在里輾轉反復,然后重新抬眼:“阿月。”
他眼底逐漸清明,重重嘆氣:“對不起。”
這麼快就醒酒了嗎。
謝驚月抿著,破天荒地地覺到一很淺很淺的失落。
搖頭:“太傅大人沒有對不起我……”
下一秒,李鶴眠再次俯,與四目相對:“阿月,我的名字。”
“哪怕只有一次。”
這一次他湊得比之前更近,除卻酒香,還有那種淡雅的,引人沉溺的檀香。
謝驚月只覺得特別特別好聞,輕聲:“李鶴眠?”
嗓音清脆,念名字的時候尾音不自覺地上揚,甜甜的,像帶著小鉤子。
“嗯。”李鶴眠手想替開發,卻在半空之中生生停住了,“以后除了文華殿以外,所有的地方,你都可以我的名字。”
謝驚月向前一步,似乎是無意間讓李鶴眠的手到那凌的發。
后者猶豫了一下,還是抿著幫開了。
謝驚月歪著頭,看他那雙無比清冷的眼:“我知道啦,李鶴眠。”
李鶴眠頷首,恢復了那個矜貴淡漠的太傅大人,仿佛剛剛那位為了個香包就開始蠱的人不是他。
他走出去兩步,回頭:“阿月,那個香包的事……不必著急。”
謝驚月沒搭話。
他的反應本就不像不用著急的樣子吧。
看來今晚得趕出來,爭取在明日的宮宴上給他。
夜涼如水。
李鶴眠向來喜歡獨來獨往,就連隨侍都不怎麼出現在他邊。
此時他一人走在宮道上,只有偶爾提燈路過的宮人向他恭敬行禮。
就在快要走出宮門的時候,李鶴眠頓住腳步,右手扶額,輕輕嘆了口氣,顯然在抑著什麼。
“不該如此的。”
“不該這麼快的。”
……
慈安宮。
謝令坐在太后側,細致地為喝安神湯,突然想到什麼,輕輕開口:“皇祖母,那孤夜國太子可有正妃了?”
太后擰眉:“似乎還沒有,怎麼了?難道我們兒對他了心思?”
還沒等謝令搭話,又重重咳嗽了一聲,語重心長道:“哀家勸兒還是早日收心為好,那孤夜國的太子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哀家是絕對不允許你嫁過去的。”
謝令連忙聲哄道:“皇祖母您說什麼呢……兒才不要離開皇祖母呢。”
“只是見那太子今日似乎看了阿月妹妹好幾眼,兒在一旁瞧著,只覺得二人甚是般配,這才來問一。”
太后喝藥的作一頓。
若是讓那災星小公主去和親,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總比待在這云昭國里禍害他人強。
不過和親一事,也得看他們孤夜國那邊的意思。
渾濁的眼珠慢悠悠地轉了一圈:“兒可看清楚了,確定那太子在宴席上看的是五公主?”
謝令點頭:“兒可不敢誆騙皇祖母呢,他還看了好幾眼。”
太后笑了一聲:“那真是便宜那個小災星了。”
“不過年紀尚小,似乎還不到和親的年紀,倒是有些麻煩。”
謝令俯為肩:“若是他真看上了我們阿月妹妹,那孤夜國自然有他們的辦法,皇祖母您說對不對?”
不過……
是不是能上的臺面的辦法。
就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