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之白蹙眉，低聲提醒道：“寒珠公主似乎是您的親妹妹，這樣做不太妥當吧？”
“無妨。”扶圖州毫不在意地笑，“這樣才能代表我的誠意，不是嗎？”
“況且我的妹妹應當也很樂意當我的人靶呢。”
他抬眼看向扶若娜，后者立刻發抖一般地點著頭。
全場一片靜默。
謝驚韻低罵了一聲：“瘋子。”
扶圖州重新看向一旁的李鶴眠，笑得肆意：“太傅大人選好自己的人靶了嗎？我們這邊可是選了本國的寒珠公主殿下。”
“若是實在選不出來的話，不如我來替你選，我覺得……就不錯的。”
他慢悠悠地出手，指尖正對著……
謝驚月。
幾人皆驚。
“！！！”
謝驚月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話音剛落，李鶴眠驟然拂袖回頭，那雙淡漠的眸難得染上怒意：“不可！”
謝驚韻手出鞭，卻被邊的宮眼疾手快地攔下。
氣得跺腳：“扶圖州你這個瘋子！你看本公主不死你！”
扶圖州還沒來得及再開口，領口就被謝之曄狠狠拽住，力氣大到直接把他抵在一旁的石柱上。
謝之曄眼尾猩紅，咬牙切齒的：“扶圖州！你敢試試看？”
“別以為你是孤夜國的人，本皇子就不敢你！”
扶圖州余又看了一眼謝驚月。
這小公主在云昭國的地位。
還真是讓人出乎意料。
扶圖州慢條斯理地推開他，理了理自己被扯皺的領口，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我不過是給你們提個建議罷了。”
“你們這麼激做什麼？”
他看向謝驚月，笑瞇瞇的：“要不我們先問問這位可的小公主，自己愿不愿意？”
謝驚月平靜地看著他。
如今云昭國的公主就只有和謝驚韻。
二皇姐對自己很好，確實不想謝驚韻涉險。
謝驚月向前一步，順的發順著步伐垂落在臉側，襯得眼睛又大又亮：“我愿意的。”
怎麼也不信日后權傾朝野的攝政王李鶴眠會輸給這個看起來就很討厭的孤夜國太子。
“阿月！”謝驚韻在后。
扶圖州笑意加深：“我們的小公主果然很勇敢啊。”
“絕對不行。”李鶴眠輕輕握住謝驚月的手腕，把往后帶了一步，“我不會選的。”
謝驚月探出頭：“沒關系的，李鶴眠，我相信你的。”
這種純粹的信任讓李鶴眠心里驟然塌陷，他深吸了一口氣，扶住謝驚月的肩膀。
二人四目相對，李鶴眠低頭：“……我永遠不會讓你做我的人靶。”
“現在聽話一些，坐回去吃糕點，嗯？”
謝驚月張準備重新勸，結果就被趕過來的謝驚韻捂住：“不許再說話了，否則就罰你再也不許來我宮里。”
見他們不肯，扶圖州也沒再說話了。
李鶴眠重新走回來，袖口上挽，出一截流暢冷白的腕骨：“人靶我自己會挑。”
“但若是我輸了。”李鶴眠平淡地接了下去，“不必殺人靶，殺我。”
“！！！”
眾人皆驚，就連扶圖州都詫異地挑了挑眉。
謝驚月立刻擺謝驚韻捂著的手：“李鶴眠！”
他瘋了嗎。
李鶴眠回頭看，嗓音清清冷冷，如碎玉撞冰：“不是說相信我嗎？”
“所以我不會輸。”
扶圖州點頭：“好啊，太傅大人既然都這麼說了，不答應倒顯得我不給面子了。”
“不過太傅大人可挑好你的人靶了？”
李鶴眠頷首：“嗯。”
“好的，那就開始吧。”
“慢著。”
謝之白走至二人中間，溫和地輕笑了一聲：“就由我來當李太傅的人靶，如何呢？”
他側的宮人魂都要嚇飛了，差點沒給他下跪，一個勁地勸：“太子殿下！！！您萬萬不可啊！”
謝之白慢條斯理地戴上護腕：“無妨，孤夜國太子不是要誠意嗎？”
“這點誠意，我們云昭國自然給得起。”
扶圖州此時此刻笑容散盡，環著臂看他，眼神意味深長：“太子殿下為了云昭國還真是盡心盡力。”
“那是自然。”
……
比試即將開始。
扶若娜和謝之白各自站在二十米開外，頭頂著特制的箭靶。
扶圖州一一過那些放在墊上的的弓，選了一把趁手的，偏頭看向李鶴眠：“每人三次，穿靶心而靶不者，為勝，”
李鶴眠低頭，挑了一把通漆黑的弓箭：“隨意。”
“那就我先來吧。”扶圖州利落拉弓，單眼合上，箭頭一點一點瞄準扶若娜。
扶若娜臉煞白，強忍著才沒有發抖。
謝之白不輕不重地笑了一聲，沒出聲安，只是把目看向謝驚月。
還是第一次見，
那小姑娘漂亮明的眼睛出現如此濃重的擔憂。
是為了自己嗎。
還是李鶴眠。
扶圖州箭、拉弓，力道很重，箭矢利落地貫穿了扶若娜頭頂的靶心，穩穩地落在地上。
然后，他偏頭看向李鶴眠，做了個“請”的手勢。
李鶴眠沒理會，單手握住漆黑的弓臂，拉弓箭，姿拔修長，作干凈。
整個人倒像是心設計過的一幅畫卷。
而那支箭矢同樣穩穩地穿過靶心，甚至比扶圖州的還要更穩一些。
謝之白神未變，很淡很淡地勾。
在場的世家子弟在周圍驚呼：
“沒想到太傅大人箭的技還是這麼好……”
“那是自然，你沒聽過太傅大人之前……”
李鶴眠緩緩地垂眸看著自己握弓臂的手指，很輕很輕地低笑了一聲。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種覺了。
為了能讓喜歡的人多看自己一眼。
連很久不用的弓都重新拉開了。
他偏頭看向人群里的謝驚月，小姑娘漂亮明，周圍的人又很多。
而溫溫的對誰都好，像是京城里不小心落進的一太。
自然是誰都會惦記太。
讓他怎麼辦。
他能怎麼辦。
小太不是覺得自己長得好看嗎。
好在自己皮囊尚可。
所以得想辦法讓一直看著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