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謝驚月都在自己的銜云宮里研究扶若娜給的那張藥方。
但哪怕自己私底下怎麼派人去尋,都尋不到最后需要的那幾味藥材。
謝驚月出手指按了按發脹的太,顯然有幾分心神不寧。
還真是有些棘手。
就在此刻,
青梨突然急急忙忙地進來:“殿下,太后娘娘那邊來人了,說是容和郡主不小心中了蠱毒,要您過去回話。”
謝驚月狐疑:“謝令中了蠱毒?”
“怎麼回事?”
青梨搖頭,顯然也不知到底這是個什麼狀況。
而葉青姑姑此時此刻已經板著臉走進來:“太后有請,五公主殿下,走吧。”
又來了。
但謝驚月什麼也沒有多說,跟在后一步一步進了慈安宮,睫輕垂,在那張致得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小臉上灑下淡漠的影。
慈安宮里,簾帳厚重。
謝令躺在床榻上,臉蒼白,眼下發黑,看起來倒真是像中了蠱毒的模樣。
謝驚月利落地下跪,禮數挑不出半點錯:“皇祖母今日喚阿月前來,是為了何事?”
太后瞇眼打量了謝驚月一番,總覺得今日這冷漠的氣度有點悉。
很像一個人。
是誰呢。
太后后知后覺地想起來了。
如今的神很像那位清冷孤高的太傅。
李鶴眠。
還真是好老師教出來的好學生。
不過太后也沒忘記今日喚來的目的,冷聲道:“謝驚月,你可知罪?”
謝驚月抬眼,杏眸里難得藏著幾分鋒芒:“還請皇祖母明示,阿月何罪之有?”
本來找不到解藥就煩。
太后丟了一個渾扎滿銀針的巫蠱娃娃在腳邊:“這是你的宮不小心在銜云宮里撿到的,上面刻著的是兒的生辰八字。”
“兒這兩日臥床不起,都是因為你!”
“你當真是好狠毒的心!哀家的兒對你做了什麼,你要害至此?”
好煩。
謝驚月理了理跪皺的擺,慢條斯理地從地上站起來:“是嗎?那可否讓我看看令姐姐?”
話音未落,已經走到床榻邊,速度太快,以至于沒有宮人反應過來去攔。
畢竟這五公主殿下看起來弱弱的,瞧著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下一秒,謝驚月突然手掐住謝令在被子外面的手腕。
力道之大,掐得謝令生生地蹙起眉頭。
但強忍著沒有立刻醒來。
謝驚月嘆了口氣,俯湊近的耳朵,一字一頓:“謝令,我這幾天心不太好。”
“要是你再惹我,我就不想裝了。”
“一次又一次的,總該有個限度。”
謝驚月輕笑了一聲,嗓音綿無害,手上的力度卻不斷加重:“你說呢?”
“容、和、郡、主?”
謝令咬著牙關。
系統007沒有彈警報,看來這種程度的威脅和作還是在允許范圍之的。
謝驚月垂下眼。
本就是是睚眥必報,恩怨分明的格。
謝令一次又一次地使絆子害,真當是什麼柿子的不。
更何況……今天的心還很煩。
謝令終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睜開眼睛,眼眶疼得紅紅的,我見猶憐地著謝驚月。
謝驚月點頭評價:“看著神還不錯。”
謝令:“……”
這小公主今日瘋了吧。
葉青姑姑突然眼尖地看見謝令手腕上的掐痕,驚呼了一聲:“這!??”
“這不會是……五公主殿下干的吧?”
謝驚月點頭:“是我干的。”
太后顯然也注意到了,連忙過去牽著謝令的手,心疼得要命,一雙渾濁的眼珠瞪著謝驚月:“謝驚月!”
“哀家看你真是反了天了,做出那等惡毒之事不夠,如今竟然還敢直接對哀家的兒下手!”
“若是哀家不在,兒還指不定要被你們怎麼欺負呢!”
謝驚月沒再跪,站在原地不卑不:“但下毒之事不是我干的。”
“況且容和郡主看著也不像是中了蠱毒的模樣。”
突然輕笑了一聲,眉眼彎彎的:“要陷害別人的話,至得裝的像一點啊。”
“連真正的蠱毒都不敢給自己下,要不要我幫幫你?”
看見手似乎要來自己的袖,謝令嚇得面發白:“!!!”
太后立刻把謝令護在后,尖聲道:“你瘋了嗎?”
“還不快來人,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公主拖下去!”
立刻有嬤嬤想來抓。
謝驚月站在原地不,緩緩攤開掌心,青蔥一般的手指一一往下。
“五、四、三、二、一……”
最后一個數字在心底落下。
下一刻,外頭的宮人焦急來報:
“太后娘娘,太子殿下求見。”
“太后娘娘,二公主殿下求見。”
“太后娘娘,三皇子殿下求見。”
“太后娘娘,四皇子殿下求見。”
宮人每說一句,太后的臉就更黑一分,一直到整個慈安宮都靜下來。
謝令半靠在床榻上,眼睛紅得滴,掩咳嗽了幾聲,立刻喚回了太后的神志。
就不信,為云昭國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太后娘娘,如今還無法懲治一個犯了錯的小公主。
太后擰眉:“不必管他們,快把這小公主帶下去。”
“做錯事了總該先點懲罰,到時候再去稟報給陛下。”
的意思就是要罰謝驚月兩遍。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些手?”
外頭的腳步聲在此刻臨近。
宮人尖聲尖氣地報:“陛下駕到——”
太后和謝令:“……”
謝驚月無辜地眨了眨眼。
好像明白什麼是被偏者的底氣了。
謝塵帶著幾位在外求見的公主皇子踏慈安宮,落座時眉眼間是深深的無奈。
他開口:“母后,阿月又在您這犯什麼錯了?”
謝塵的語氣很淡,不像來懲治人的,倒像是來給人撐腰的。
太后顯然也看了這一點,但此事絕對不能輕拿輕放。
冷聲道:“這五公主殿下竟然私下使用巫蠱之,如此重罪,陛下還要護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