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中行巫蠱之可是大忌。
但謝塵面毫未變。
地上還躺著那個被扎得千瘡百孔的巫蠱娃娃,謝驚韻有些不適地別開眼。
見狀,謝驚月側擋住,不讓看見那個娃娃。
而謝之曄向來不怕這些,他俯過去撿起來,握在手里看了又看:“這娃娃……”
眾人屏息凝神等著他的下文。
謝之曄皺眉:“好丑。”
眾人:“……”
謝之曄本來還想出聲替謝驚月辯解一番,說這麼丑的娃娃怎麼會出自謝驚月之手,畢竟自己的小皇妹長得還漂亮的。
但他突然又低頭看見自己腰間那個繡得歪歪扭扭的香包。
謝之曄罕見地沉默了。
也不是沒可能。
謝塵按了按眉心,看向謝驚月:“阿月,此事是你做的嗎?”
謝驚月搖頭:“不是。”
謝塵淡淡地頷首,又淡淡地看向太后和謝令:“阿月說不是做的。”
“想來是容和郡主近日子骨弱,自己病倒了。”
太后:“……”
謝令:“???”
陛下剛剛說了什麼?
謝之曄沒忍住笑出聲,被謝塵不冷不熱地瞪了一眼后,他用手捂住臉,憋得整個肩膀都在聳。
謝驚韻垂下頭看自己的腳尖,同樣也忍得有些辛苦。
而今日來的是謝之懷,因為謝之淮不定,怕自己過來會連累謝驚月,所以這次難得主換了謝之懷出來。
他抬眸看了坐在床榻上,面蒼白的謝令一眼:“不是蠱毒。”
太后氣笑了,立刻把矛頭對準他:“你胡說什麼?”
“你一個從小養在深宮里的皇子,知道什麼蠱毒嗎?”
謝之懷想到什麼,冷下臉:“原來皇祖母已經忘記了嗎?”
“我的母妃……可是孤夜國的人啊。”
太后面一滯,看他的眼神里又多了幾分厭惡。
他今日怎麼也來了。
和謝驚月那個小災星一樣的晦氣。
謝塵回眸看了他一眼,又轉回去:“既然如此,那就請太醫過來看看吧。”
他補了一句:“去請何太醫,莫要請專門為慈安宮看診的趙太醫。”
太后眸發冷:“陛下這是何意?你這是懷疑哀家?”
“孤并無懷疑之意。”謝塵緩慢地轉了一下手上的扳指,“只是何太醫跟在孤邊久了,比較容易令人信服罷了。”
說來說去的,其實還是懷疑太后會手腳。
太后的臉更加黑了。
倒是靠在床邊的謝令用袖掩,輕咳了一聲:“不必為了兒費這麼多心思……”
“也許就是不小心染了風寒吧。”
袖順著的作起伏落,似乎是不經意出白皙手腕上的掐痕。
瞥了一眼謝塵。
就見謝塵視線移過來,似乎是注意到了。
謝令輕咬著下,剛準備說一些“不怪阿月妹妹,是兒自己不小心。”之類的話。
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就見,謝塵很快又把視線移開了。
竟然一句都不過問。
謝令:“……”
太后咬牙:“那從銜云宮里撿到的巫蠱娃娃,又該如何解釋?”
謝塵拍了拍手心:“帶上來。”
立刻有一衫破爛的宮被徐七海帶了上來,手臂上有鞭痕,角滲出,顯然是已經過刑了。
太后面一凜。
這……這是銜云宮那個撿到巫蠱娃娃的宮。
謝塵難得輕笑了一聲,居高臨下地著那個宮:“你秋蓮子是吧,你是怎麼撿到那個巫蠱娃娃的?”
“和孤的母后說說?”
秋蓮子跪在地上磕頭,嚇得面如菜:“回陛下,回太后娘娘,是奴婢……是奴婢自己看不慣五公主殿下。”
“所以才故意栽贓陷害的。”
太后擰眉不悅,完全沒料到謝塵會護著謝驚月到這個地步:“陛下。”
謝塵看向,眸里涼意畢,上位者的氣息一覽無余:“母后還要往下查嗎?”
聞言,太后咬了牙關。
這謝塵他又在警告自己了。
怪不得自己從小就不太喜歡他,果然是個沒良心的。
只會幫著縱著那小公主。
改日得請國師大人再來看看,能不能有些別的法子。
實在不行,那就只能毒死了。
見太后不再說話了,謝塵起甩袖,有些恨鐵不鋼地看了他們一眼,冷笑道:“還不快回去,沒看見容和郡主不適嗎?”
反應過來后,謝驚韻一把拉住謝驚月的袖子,別別扭扭地開口:“今日本公主在肴玉樓訂了雅間,我一個人無聊,你陪我一起去。”
才不會承認是幾日未見,自己有些想阿月了。
絕不會承認。
謝之曄原本也想跟著,無奈和謝之白謝之懷一起被謝塵到一邊去了。
謝塵垂眸看向他們三人,只覺得有種家里的小寵一下子長大人的荒誕。
畢竟他與他們一直不太親近。
謝塵默然了一瞬,才開口:“如今看清楚了嗎?要想保護們,就得站在至高之。”
“真正心疼們的人,是不會舍得讓們站在風口浪尖一字一句為自己辯駁的。”
他按住謝之曄的肩膀,難得溫了些:“向上爬的目的不過就是……只要你站在邊,就無人敢質疑半句。”
此事從前他不懂,如今記憶緩慢恢復后卻是懂了。
可惜已經是人非。
謝塵走遠了,背影一如既往孤高凌厲,他隨手折下道邊的梅枝。
寧兒,這次我護了我們的兒。
等見面的時候,可否怪我一分。
……
再次穿一個小小劇場。
主持人:“提問!大家會給自己的小兔子取什麼名字?”
謝驚月(梨渦淺淺,得意洋洋):“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幸幸福福兔子大帝!”
李鶴眠(淡淡的):“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幸幸福福兔子大帝……的小弟。”
謝之白(垂眸輕笑了一聲):“十二吧,我想讓它有個歸。”
謝驚韻(撐臉思考):“雪團子?算了,不太符合本公主的氣質。”
謝之曄(抱臂):“本皇子的兔子自然也得有個威風的名字,但是不想說。”
謝之淮(沉默三秒):“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