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塵一出聲,宴席上立刻安靜下來。
京城里誰都不清這位帝王的脾,自然也不知道他今日到底會送些什麼禮。
太后瞇起眼睛,手指也攥得的。
總有些不太好的預。
不過還沒來得及深想,
就見謝塵邊的大太監徐七海突然拿起一卷圣旨,在眾人面前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孤承昊天之命,承宗廟之,領眾人,敦睦九族……”
“咨爾皇謝氏驚月,毓秀深宮,稟靈宸極,今已及笄之年,宜錫封號,用彰懿德,以厚倫誼。特封爾為明月公主。
另,念而恭順,特賜昭平縣食邑三千戶,該地民風淳樸,產饒,爾其孤之心。
……
欽此。”
徐七海宣讀完圣旨之后,宴席上是死一般的寂靜。
等他們反應過來后,許多人的面已經開始逐漸變得難看起來。
那昭平縣是個什麼地方。
產饒,人杰地靈,甚至連一年四季的氣候都十分適宜居住。
陛下居然把如此寶地賜給那小公主做封地,還封為什麼“明月公主”。
荒謬至極。
謝令臉氣得更加蒼白。
倒真是什麼好都讓占了。
宴席之中的那位大人和太后對視一眼后,立即上前諫言:“陛下萬萬不可啊,五公主殿下年紀尚小,封地之事何必如此著急。”
“更何況五公主殿下才來京城一年,脾什麼的,都尚未可知啊……”
謝塵輕輕轉扳指,抬眸去:“哦?看來大人年事已高,聽不懂圣旨了。”
“不如回老家休息休息?”
然后他甚至開始在心里覺得是不是自己最近看起來太好說話了,才總有人敢質疑他。
大人面立刻一白,著頭皮繼續道:“而且……公主封地如何能三千戶,云昭國之前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
太后黨的員似乎是得了令,一一上前諫言:“是啊,還請陛下收回命。”
“還請陛下收回命。”
“……”
謝塵不耐地擰眉,喚了一聲:“徐七海。”
徐七海立刻掏出另外一卷圣旨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孤承昊天之命,承宗廟之,領眾人,敦睦九族……”
“咨爾皇謝氏驚韻,毓秀椒庭,稟嘉,今已及笄之年,宜錫封號,用彰懿德,以厚倫誼。特封爾為昭樂公主。
另,念而恭順,特賜安寧縣食邑三千戶,該地山川形勝,阜民,爾其孤之心。
……
欽此。”
寂靜。
一片寂靜。
謝驚韻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怎麼還有自己的事。
謝塵了太,開口道:“沒有先例?那孤便創造先例。”
“諸位可還有異議?”
看來陛下今日是鐵了心要為那兩位公主賜封地和封號了。
屬于太后黨的那些員面面相覷,牙關咬著,卻不敢再出聲了。
“此事不可,哀家不同意。”
太后冷著臉起,目落在謝驚月臉上,帶著濃重的嫌惡。
謝塵問:“為何?”
然后他又淡淡地補了一聲:“圣旨已下。”
意思就是容不得任何人不同意。
太后面鐵青,冷笑了一聲:“哀家不同意此事,自然是有原因的。”
“國師陶大人,你來說吧。”
陶靈章立刻從宴席上起,向前拱手道:“回陛下,回太后娘娘。”
“五公主殿下命格與云昭國相沖,如此這般,怕是會影響云昭國的國運。”
一提到國運,眾人皆驚。
看向謝驚月的目頓時帶了些復雜之。
謝之白立刻把人護在后,攥著手腕的力度很輕,面卻難得如此之冷,低聲道:“別怕,哥哥在。”
謝之曄不屑地嗤笑了一聲:“國師大人,你這話可不能說。”
“畢竟謊話說多了,容易爛舌頭,你說對吧?”
陶靈章冷汗涔涔:“臣不敢妄言。”
“是嗎?”謝塵突然出聲,面未變,“國師大人的意思是,一個小小的公主能影響我云昭國幾百年的基業?”
“還是你覺得我云昭國的人都是草包?”
陶靈章:“陛下,臣并非這個意思……”
謝塵不耐地擺手:“行了,妖言眾。”
“拖下去,殺了。”
“???”
“!!!”
聞人喻在座位上極其小聲地“我*”了一句,顯然是嚇得不輕。
而陶靈章嚇得直接跪在地上,止不住地磕頭求饒:“陛下饒命!陛下饒命!這其實并非臣的本意……”
眼疾手快的宮人連忙連拖帶拽地把他帶了下去,生怕他說出一些不能放在臺面上的話。
至此,賓客們一個字都不敢再出聲。
他們怎麼就差點忘記了,當今這位陛下自從坐穩皇位后,一直都是殺人如麻的子。
他也只有對太后娘娘的母家家才優待過幾分。
太后顯然氣得不輕:“陛下……”
“母后竟然會聽信一個妖道的讒言,想來是最近休息不好,有些心力瘁。”謝塵說得極慢,卻不容任何人出聲辯駁。
“既然如此,母后不如在慈安宮多多休養幾日吧。”
這是要的意思了。
謝令掐著掌心,適時出聲:“陛下……太后娘娘只是……”
“嗯,孤知道母后平日里最疼你了。”謝塵看著,頷首,“容和郡主你就留在慈安宮陪一起吧。”
謝令:“……”
見眾人重新安靜下來,徐七海笑瞇瞇道:“兩位公主,請接旨吧。”
待們接過圣旨之后,謝塵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
“今日是五公主殿下的生辰,諸位莫要拘束,開宴吧。”
諸位賓客:“……”
這宴席上似乎剛死了個人,他們如何能不拘束。
不過今日謝塵護那小公主護得跟眼珠子一樣,想來云昭國再也無人敢輕視那五公主殿下了。
李鶴眠坐在席間,執酒一杯,稍稍抬眸。
頭頂的明月高懸,華萬千。
心里的明月也依舊燦爛。
然后他垂首抿酒。
“明月”這個封號很襯,倒是不枉自己與陛下對弈的時候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