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驚月后退了一步,突然輕笑起來,臉上的表生明,像深冬里綻開的一朵小桃花:“孤夜國太子殿下,你真的想知道?”
扶圖州不聲地了后槽牙。
自己果然還是想把做傀儡啊。
都怪十三那個不頂用的。
不肯給下蠱毒。
否則早就為自己的收藏品了。
想到這里,他學著謝之白平日里的模樣,溫潤點頭:“是的呢,五公主殿下愿意告訴我嗎?”
“當然不愿意。”謝驚月驟然冷下臉。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的扶圖州:“……”
他滿懷惡意地低笑了一聲,琥珀的眼眸像黏膩的蛇一樣掃過謝驚月的臉:“為什麼不愿意?”
“說不定我能為五公主殿下排憂解難呢,畢竟我們之前可是差一點就和親了。”
什麼和親。
那分明是八字沒一撇的事,也虧他能講得如此冠冕堂皇。
“和親?”謝驚月歪頭,剔的眼眸清無辜,“你也配?”
聽見響后出來聽墻角的扶若娜:“……爽。”
果然沒有猜錯。
這云昭國的五公主殿下表面看起來溫無害,實際上就是個黑心肝的。
還好自己沒有耍。
扶圖州愣了片刻,從小到大都沒有幾個人敢跟他這樣說話。
他緩慢地眨眼睛,右手已經到袖口里的毒針。
謝驚月眸一冷,心下飛快思索該如何反擊。
然后扶圖州的手,突然被另一只骨節分明的手生生按停。
那只手腕骨冷白,指尖附著一層薄繭,卻又有著不容置疑的力道。
謝之淮依舊是一襲白,湊在他耳邊,袍紛飛,掀起一詭異的藥香,低聲問:
“你……想對我妹妹做什麼?”
扶圖州又是一愣,反應過來后撥開謝之淮的手:“不過隨意閑聊幾句罷了,四皇子不會連這也不肯吧?”
謝之淮手心攤開,里面是扶圖州剛剛藏在袖口的毒針:“是嗎?”
“那不如與我也閑聊閑聊?”
他眸冷:“看看誰先扎死誰?”
謝驚月:“……”
就知道謝之淮來了會是這樣的場景。
而扶圖州已經在云昭國住了一段時日,自然聽聞過這云昭國的四皇子晴不定,時不時就會發瘋。
此刻他應當就是發瘋了。
所以扶圖州后退一步,環冷笑:“有病之人就該留在自己宮里好好治病,出來逛做什麼?”
“也不怕嚇到了人?”
謝之淮面瞬間更加冷:“你想死?”
如果別人說這句話,應當有很大概率是在發狠話威脅。
但是謝之淮此人不同。
他是真的了殺心了。
雖然謝驚月也很想殺了扶圖州,但現在顯然不是最好的時機。
孤夜國的人不會善罷甘休。
謝驚月只得上前一步,輕輕拉住謝之淮的袖,小聲:“四哥,我們回去吧。”
聽見的聲音,謝之淮渾冷的戾氣頓時散去不,他回頭,似乎是有些疑:“不能殺嗎?”
“還是說……阿月覺得他長得好看,所以舍不得?”
舍不得個鬼。
謝驚月真摯地看著他:“沒你好看。”
謝之淮把毒針收回去,輕輕頷首:“好,我們現在就回去。”
扶圖州:“……”
這兄妹倆都有病。
他在原地低笑了一聲:“五公主殿下,我們下次再見啊。”
謝驚月和謝之淮轉走回去。
他們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謝之淮偏頭看見了謝驚月手上的那些古籍。
他剛準備出聲問,謝驚月就出聲打斷他:“四哥,你今日是出來散步的嗎?”
謝之淮把滿心的疑問咽下去,認真地回答的問題:“不是,我昨日沒見到你。”
“今日是特地來尋你的。”
還沒等謝驚月開口,他就繼續問:“所以……我和他的禮你更喜歡哪一個?”
謝驚月記得昨天謝之懷也問過這個問題。
果然是同一個人啊。
……
另一邊。
謝驚韻今日沒在銜云宮尋到自己的小皇妹,干脆就拿著玉牌出宮去玩了。
謝驚韻乘坐著馬車,閑閑地開車簾向外看。
京城的街道上人影攢,熱鬧非凡。
然后突然想起謝驚月好像特別吃某個糕點鋪的棗泥山藥糕。
上次給嘗的時候,謝驚月那雙眼睛都彎起來了。
還可的。
想到這里,謝驚韻對著跟著自己的小宮開口:“掉頭,去漱芳齋,本公主有點想吃那里的棗泥山藥糕了。”
小宮立刻應下。
馬車調轉方向。
漱芳齋很快就到了,謝驚韻緩步下馬車,依舊著華貴,驕矜又高傲。
然后一抬眼,在不遠又看見了……
裴硯和何落菱。
謝驚韻開始懷疑自己這幾日是不是不宜出門。
怎麼總是遇到讓人煩心之事和煩心之人。
原本打算面不改地路過,反正也看清了裴硯那個家伙的真面目,自然早就不喜歡他了。
但裴硯和何落菱此時此刻顯然也看見了。
何落菱立刻往邊上走了一步,和裴硯分開些距離,然后地行了一禮:“見過二公主殿下。”
“今日是我求著裴硯哥哥來陪我買糕點的,還請二公主殿下不要怪罪于他。”
謝驚韻冷下臉。
煩死了。
得到謝驚韻出宮后就一直跟著的容字衡裝作偶遇地緩步過來,認真糾正:“錯了,如今是昭樂公主殿下了。”
何落菱:“……”
怎麼又是他。
容字衡不再看他們的臉,只是低聲對著謝驚韻道:“殿下若是不高興……”
“可以利用我。”
“我會配合。”
謝驚韻幾乎是瞬間就反應過來他口中的“利用”是什麼意思。
思考了一秒,謝驚韻笑出聲,白皙的指尖輕輕掐住容字衡的下,輕佻地用指腹挲了一下。
然后轉過對著裴硯和何落菱惡劣地笑了笑:“何小姐你說什麼呢?”
“沒看見本公主有新的小跟班了嗎?”
“容小將軍你說是不是?”
容字衡垂眸,應得坦:“在下謹遵殿下吩咐。”
裴硯和何落菱的臉瞬間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