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驚月從紫宸殿出來后,沒有多做停留,徑直回了自己的銜云宮。
宮門外,碎竹立在門邊等,見來了,默默地點了一下頭。
很輕,轉瞬即逝。
而青梨早就替謝驚月理好了包裹,神擔憂道:“殿下,我們真的要……”
謝驚月輕輕把食指按在的上,然后杏眼彎彎地頷首。
意思不言而喻。
青梨頓時把勸說的話盡數吞到肚子里,然后一臉認真:“不管如何,奴婢都會陪著殿下的。”
笑:“一直一直。”
謝驚月手環住,低聲應了:“謝謝你,青梨姐姐。”
他們合上銜云宮的門扉,碎竹低聲匯報:“殿下,出城的路已經打點好了,一路上會有人替我們遮掩,三日后就可以出發了。”
他說完之后,鄭重行禮:“多謝殿下愿意相助。”
謝驚月搖頭,扶住他:“不必多禮。”
這本就是該做的事。
謝之白已經整整半個月沒有消息了。
只希現在還不遲。
……
三日后。
謝驚月坐在出城的馬車上,車簾厚厚地蓋著,無人能看清里面的靜。
細瘦的手腕撐著下,睫輕輕垂落,遮住杏眸里復雜的神。
此番去孤夜國一事,只告訴了謝驚韻和容字衡。
所以此次能夠順利離京也有他們的幫助。
謝驚韻雖然上沒說什麼好聽的話,但是私底下塞給謝驚月好多好多銀票,里還嘟囔著:出門在外,作為公主不能太過寒酸。
還說了一些若是謝驚月了傷,就再也不理之類的話。
容字衡倒是沒說什麼,只是一副“二殿下之事就是我的事”的模樣。
謝驚月又嘆了一口氣。
就連謝之淮和謝之懷那邊,都做了好多準備。
給謝之淮準備了一本厚厚的冊子,上面全是一個字一個字寫的話。
給謝之淮的時候,囑咐了好幾遍若是自己沒去找他,他就待在無憂宮里,一天看一頁。
謝之淮最近很聽的話,而且還有謝之懷管著,所以應當不會出什麼大差錯。
最難的是謝之曄和李鶴眠。
依這兩人的子,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出來的。
所以謝驚月才會想辦法離京。
希回去的時候不要被罰的太重。
此刻明月高懸,樹影晃。
他們的馬車已經順利離開京城,如今在偏僻的小路上駛著。
車簾外風聲獵獵,車卻安靜得很。
此番前往孤夜國,并非易事,眾人心知肚明。
為了打破僵局,青梨從包裹里拿了一塊糕點遞給謝驚月,低聲:“殿下先吃些東西吧,我們還要過幾日才到呢。”
謝驚月咬了一口,輕聲道謝。
青梨又看向一旁坐的筆直的碎竹,想了想也給他拿了一塊:“你什麼?碎竹是吧?你也嘗嘗,這是我親手做的梅花糕。”
“看看和那些買來的有何不同?”
碎竹垂下眼,手接過:“多謝,但我沒吃過外邊買來的梅花糕。”
青梨頓時換上一副“你好可憐,我是不是說錯話了”的無措模樣,小聲:“抱歉……我不知道。”
碎竹咬了一口,淡淡的:“為何道歉?我只是嫌外邊買來的食臟。”
“還有……你做梅花糕的時候可有一直盯著?”
“可有洗手?”
“可有……”
青梨:“……”
冷笑了一聲,手那塊梅花糕拿了回來:“沒有!統統沒有!”
吃別人的東西還如此挑三揀四,虧他模樣看起來還是個俊朗有禮的小郎君。
自己真是看走了眼。
碎竹看著那塊被咬了一口的糕點被青梨拿在手里,耐心地勸:“這是我咬過的,就算你想吃,也不能再吃了。”
青梨:“……”
生生掐碎了那塊糕點:“碎、竹。”
碎竹應了一聲,但還是堅持己見:“真的不能吃。”
青梨氣得想把糕點砸在他的頭上。
一旁看戲的謝驚月實在忍不住,低笑出聲,眉眼彎彎的。
這一路上看他們兩個拌還真是有意思。
覺就連煩悶的趕路生活都要比以往生許多。
但是碎竹卻在此刻正,他對著謝驚月開口:“殿下,我們到時候是以行商的份孤夜國,扶圖州此人向來險狡詐,殿下還是要多加留心。”
“份令牌那些,我已經準備好了。”
“還請殿下放心。”
謝驚月點頭:“我明白的。”
青梨又抬眸看了他一眼。
好吧。
有的時候,還可靠的。
……
幾日后。
馬車穩穩停在城門外。
謝驚月早就換了一打扮,戴著面紗緩步下車進城,因為氣度不凡,立刻有不人的目落在上。
碎竹立刻擋在前,面不善。
與此同時,云昭國。
謝之曄面前堆著厚厚的一摞奏折,全是讓他批一些蒜皮的小事。
不是什麼“陛下,今日臣院子里的桃花開了。”
就是“陛下,臣今日多吃了三碗飯。”
謝之曄:“……”
外頭的宮人突然來報,神焦急:“陛……陛下!”
謝之曄按了按眉心,不耐地開口:“又有何事?說。”
“明月長公主殿下不見了!”
謝之曄沉默了一瞬:“誰?”
“你再說一遍。”
宮人立刻跪在地上,把手里的字條呈上,哆哆嗦嗦的:“……奴才們只在銜云宮找到了這個。”
謝之曄冷臉接過字條。
上面字跡娟秀又某人的俏皮意味:
三哥,我出去玩幾日,一切安好,不必尋我。
謝之曄狠狠攥了手中的字條,氣得額前青筋畢,一字一句的:“謝、驚、月。”
“你真是膽子大了。”
好不容易平息了一丁點怒火,謝之曄扶額:“還不快去給孤找!”
思考了幾秒,他又補了一句:“此事不對,派人私底下找,不要聲張,不要走半點風聲。
“等回來,孤再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