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夜國。
無花樓上等廂房里。
香爐裊裊,甜得讓人心煩意,謝驚月蹙眉,走過去手把里面的燃著的香掐滅了。
青梨本就害怕,此刻更是有幾分張地看:“殿下,這香料里可是被人混了毒?”
“要不我去喚碎竹過來瞧瞧看?”
“無妨。”謝驚月輕輕拉住的手,搖頭,“里頭不過是一些容易讓人心神不寧的甜香。”
“這無花樓下邊是個拍賣場,他們應當以為我們也是來買東西的,才會燃這種香。”
“不必打草驚蛇。”
說完,垂下眼。
拍賣會。
扶若娜同自己說過,扶圖州向來喜歡收集市面上見的東西。
不知道他會不會出現在這里。
不知道會不會在這里遇到謝之白。
半晌,謝驚月披上外袍,戴好面紗,低聲吩咐:“去喚碎竹,我們去下邊的拍賣會走一趟。”
青梨立刻走出去,不到三分鐘就回來了,后還跟著碎竹。
他們三人迅速收拾過后,慢條斯理地下樓進了拍賣會。
拍賣會里人多眼雜,吵吵嚷嚷的。
有人見他們氣度不凡,看起來就不差錢的模樣,眼睛瞇了瞇,湊過來搭話:“這位小姐想買什麼?不如……”
青梨惡狠狠地罵了回去:“還不快滾,若是礙著我們小姐的眼,你有幾條命夠賠的?”
見狀,那幾人只得悻悻地走開,里還不干不凈地嘟囔了幾句。
青梨如此一鬧,大家自然知道這新來的小商人是個不好惹的,不敢貿然上前,倒是為謝驚月了很多麻煩。
掏出一沓銀票遞給引路的人,懶得言語。
那引路之人用眼睛數了數遞過來的那些銀票,立刻恭恭敬敬地把往二層貴賓席引去,點頭哈腰的:“您慢些,小的這就帶你過去。”
謝驚月跟著他上了二樓,不聲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視線掠過對面掛著薄簾的包廂時,驟然一頓。
那里面竟然坐著的竟然真的是,
扶圖州。
他懶散地靠在椅子上,一手掛在椅背上,另一只手隨意端著酒杯,襟散開,側還站著一個戴面的男人。
似乎是察覺到的視線,那個戴面的男人敏銳地看過來,在上停頓了片刻,又波瀾不驚地移開。
謝驚月指尖停住,強行移開了視線。
不能盯太久,會讓扶圖州起疑。
拍賣會在此刻驟然開始。
站在中央的拍賣師拿著一個通漆黑的木匣,激地介紹自己手里的拍品:“這可是那位煉丹圣手親自煉出的無息丹,能使人假死三個時辰,并且對毫無損害。”
“起拍價,一千金!”
下面的人一聽是那位煉丹圣手,立刻炸了鍋:“我出一千一百金!”
“一千兩百金!”
“……”
一道淡笑的聲音傳來:“我出五千金。”
眾人靜了一瞬間,然后瞬間發:“五千金?就為了買一顆丹藥?”
“這又是哪家的貴人出手如此闊綽?”
混之際,有人悄無聲息地潛謝驚月所在的包廂,形鬼魅。
碎竹甚至來不及拔劍,就見他站在謝驚月的后,掐住的腕骨把往后帶了一步,指尖克制到泛白:“阿月……”
“你在這做什麼?”
謝驚月瞳孔驟。
剛才果然沒有認錯,那面人就是謝之白。
見不答,謝之白語氣里是強行克制的焦急:“謝驚月,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立刻回云昭,聽見了嗎?”
他轉看向碎竹,后者低垂著頭,不敢出聲。
喧鬧快要散盡,謝之白不能在此久留,轉走回去,只留下一句:
“阿月乖一些,別讓哥哥擔心,行不行?”
他離開得很快。
快到謝驚月甚至來不及開口說一句話。
但是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樣,謝之白目前看起來沒出什麼事,應當就是好兆頭。
畢竟他之前的結局,是通敵叛國之后,在孤夜國自殺了。
這是系統007后來補給的劇,謝驚月誰都沒告訴。
這也是必須親自來一趟孤夜國的原因。
得想個辦法幫他。
拍賣會還在繼續,謝驚月為了掩人耳目,隨手拍了個小玩意。
好在出門帶的銀錢夠多,此刻就算隨意拍了個東西,也不會心疼。
結束后,謝驚月拿著牌子被請去后臺,要親手取那件被拍下的拍品。
門被推開,謝驚月抬眸去,一襲凌厲的掌風撲面而來,顯然為的是臉上的面紗。
“!!!”
謝驚月往旁邊側,后退一步勉強躲開他的攻勢,看清之后發現后臺里不止他一人。
甚至連扶圖州都在,臉上依舊是那副張揚的笑容。
他應當是起疑心了。
謝驚月來不及多想,提著子轉就跑,步伐很快卻不顯得凌,干凈利落地穿過擁的人群。
只不過后之人都訓練有素,追著不放,甚至在扶圖州的吩咐下,還砍傷了的腳腕。
謝驚月強撐著沒有倒下,擺上沾了些目驚心的跡,嚇人得很。
突然,某間上等廂房里探出一道高大人影,不容辯駁地把牽了進去,力道不重,但是速度極快。
謝驚月勉強站穩,就與某位風塵仆仆,顯然是剛剛趕到的太傅大人四目相對。
完蛋了。
李鶴眠清冷的面容上是難掩的怒氣,想說什麼終究還是生生下,余瞥見謝驚月擺上的跡時,臉上更是冷了三分。
謝驚月小聲:“李鶴眠……”
“不必我。”
話音還未落完,李鶴眠單手攬著的腰,帶著從半開著的窗戶邊跳下。
謝驚月驚呼了一聲:“等等!還有青梨姐姐和……”
“你如今還顧得上旁人?”李鶴眠扶住上馬車,作干凈利落,咬牙切齒的,“還真是好得很啊。”
他低頭看向謝驚月的眼睛,終究是泄了氣,補了一句:“不必擔心,會有人帶他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