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呀!”
聞人喻特別自來地跟上他們。
所以他們最后由一開始的二人并肩而行,變了三人并排。
一旁的李鶴眠臉冷得快要可以結霜了,顯然在強著怒氣。
謝驚月怕他又說出什麼驚駭世俗的親言論,連忙牽著他的袖,輕輕晃了晃。
然后手心就反被人扣住,十指互相握在一起。
只不過聞人喻走在最外側,所以他什麼也沒發覺,那雙狗狗眼依舊明亮:“太傅大人,多謝你剛剛替我付錢,等我有錢了我一定還給你。”
老鄉謝驚月眨了眨眼睛,表示這句話怎麼聽起來特別耳。
李鶴眠面冷淡,薄輕啟,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不必。”
不過聞人喻看起來像是早就習慣了他這副樣子,倒也沒把他的態度放在心上,只是跟在他們后絮絮叨叨的。
謝驚月想到什麼,偏頭問他:“聞人家是不是克扣了你的月錢了?”
聞人喻沉默了幾秒鐘,重新笑起來:“沒有沒有,是我不小心花完了所以才沒錢的。”
謝驚月狐疑地看向他,就看見他后跟著一位低著頭的小侍從,只不過表面恭順,眼神里卻沒什麼敬意。
謝驚月心下了然,故作仗義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若是了委屈就來跟本公主說,本公主自然是會幫你的。”
“聽見了嗎?”
后面跟著的小侍從臉瞬間冷下來。
“遵命,殿下!”聞人喻目的達到了,樂呵呵地想來握住謝驚月的手,跟表達一下的喜悅之。
然后他就看見,
謝驚月的手被李鶴眠包裹在掌心里,二人面上不顯,指尖卻曖昧地纏在一起,嚴合,似乎不準任何人的氣息介。
聞人喻愣住。
然后下一秒,他破防地蹲在地上,嗓音凄涼:“666,老鄉你談不告訴我!”
謝驚月:“……”
神經病。
李鶴眠擰眉,語調下:“老鄉?”
“他說的,他這人就是比較自來。”謝驚月好不容易出小拇指勾了勾他的袖,又對著聞人喻眉弄眼的,“你說對吧?聞人公子。”
此刻的聞人喻還沉浸在老鄉談的悲傷中無法自拔,沒時間理會的暗示。
所以李鶴眠把那作的小手指重新握了回去,嗓音明顯冷了幾度:“嗯,你跟他關系很好。”
他補了一句:“一直都很好。”
“從一開始就很好。”
“……”
他又吃醋了。
謝驚月只得踮腳湊近他的耳朵邊,嗓音甜,尾音故意延長:“李鶴眠,你知道的,我跟你最最好了~”
“嗯,不夠。”李鶴眠虛扶著的腰,防止踮腳之后站不穩,“我只跟你好。”
聞人喻默默地捂住耳朵。
后的侍從上前一步,面無表:“公子,老爺今日吩咐過還有要事要與您去辦,如今天已經不早了,我們得回府了。”
聞人喻嘆了口氣,小聲嘀咕了幾句,活一副京城紈绔子弟的模樣。
然后他對著謝驚月和李鶴眠揮了揮手:“殿下,太傅大人,下次見哦。”
“下次見。”
目送著他走遠,謝驚月另一只手撐著臉,長睫落下遮住剔的眼眸,輕輕嘆了一口氣。
這聞人家對聞人喻這麼不好。
也不知道他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回家。
若是可以的話,自己得想辦法幫幫他。
還沒等想明白,手指又被人不輕不重地了一下。
“我們阿月看起來很關心他。”
然后李鶴眠抿著,把自己腰間從不離的玉佩解下,俯系在謝驚月的上。
手指冷白修長,骨節分明,作溫和卻又不容質疑。
顯然是在明目張膽地宣誓主權。
又像在套上屬于自己的枷鎖。
他直起,薄似乎無意地蹭了一下謝驚月的耳垂,帶來一陣麻麻的意。
后者耳尖緋紅,不自主地往后躲。
結果李鶴眠神卻早已恢復如常:“天不早,我送殿下回宮。”
……
裴家祠堂。
裴硯雙膝跪在地上,手心是戒尺留下的紅痕,面前是一眾冷臉的長輩。
他們恨鐵不鋼地訓斥道:“裴硯,你為裴家子弟,自然該事事為了裴家著想。”
“當初派你去接近那二公主殿下,你不是做得很好嗎?”
“怎麼在如今的節骨眼上就偏偏犯了渾?惹了殿下厭煩?”
“你知不知道……”
裴硯膝蓋酸,手心也是火辣辣的疼,他咬牙為自己解釋:“并非是我不愿與親近,是因為最近被那容字衡迷了眼,才不愿理我。”
“容字衡?”那拿著戒尺的裴家長輩皺眉,“就是那位有軍功的容小將軍?”
裴硯頷首:“正是。”
原本他們是看不上容字衡旁支出的份的,無奈他自己爭氣,在疆場上拼了一軍功回京。
如今他也算是京城里有頭有臉的小郎君了。
若是那公主殿下當真心儀于他,他們裴家就再無半點機會了。
思及此,裴家長輩只覺得心里一陣郁結,手里的戒尺又狠狠落下:“蠢貨!”
“一個人的心都套不牢,裴家這麼多年真是白養你了!”
裴硯難得沒有出聲為自己辯駁。
他垂著頭,掌心紅腫不堪,但他卻察覺不到半分痛意。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謝驚韻的目不再只為他一人停留了呢。
分明以前……
“罷了。”那位長輩收了戒尺,把手背在后,“陛下如今還年輕,凡事還沒有那麼大的能耐。”
“過幾日我拼上一張裴家的老臉,替你去和那昭樂長公主殿下求個賜婚的圣旨。”
“這段時日你也多去哄哄,若是實在不,使些手段也行,之前不是最看不得你傷了麼?”
“還有……”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冷冽了起來,“那位何姑娘,你還是趁早與斷了來往吧。”
裴硯仰頭:“……為何?菱兒是我的表妹。”
“啪!”
又是一記戒尺落下。
“心不正之人,就算是你的親妹妹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