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大亮。
謝驚月強撐著睜開迷蒙的雙眼,只覺得渾酸難耐,骨頭像被人拆碎了重組一般。
結果剛準備起,便被後的罪魁禍首重新撈進懷里。
李鶴眠把下搭在的頸窩,又吻了吻的耳垂:“夫人……今日這麼早就醒了?”
“要不要再睡一會?”
他嗓音溫和低啞,甚至又親了親謝驚月的後頸,作繾綣纏綿。
好像昨夜那個只哄不停的人不是他。
“禽。”謝驚月罵他。
然後突然頓住,耳尖通紅。
糟糕。
嗓子怎麼哭啞了。
而李鶴眠今日心顯然很不錯,眉眼間都帶著饜足,把翻了個抱進懷里,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結果謝驚月一抬頭就看見他冷白的脖頸上還有自己留下的幾個牙印,有些心虛地開口:
“我們得起床了。”
若是今天不回皇宮,謝之曄非得弄死他們不可。
“好。”
李鶴眠在上輕啄了一下,把整個人抱起來,然後細致地給穿服,洗漱、甚至扎頭發。
這些事,他甚至做得比青梨還要更加練一些。
毫不知且差點失去工作的青梨:“……”
等一切事務完,他們二人面對面坐著用早膳。
早膳應當是李鶴眠刻意吩咐過的,因為那熬得糯糯的桂花甜粥旁,放了一碗梨湯。
李鶴眠還好心解釋道:“潤的。”
謝驚月:“……”
不想搭理他了。
等二人用完早膳後,回宮的時間算算也差不多了,馬車早已備好。
見他們走出來,青梨像往常一樣要去扶謝驚月,卻發現腰間已經搭了一只冷白的手。
那只手手骨修長,幾乎能遮住謝驚月大半的腰線,掌控意味十足。
青梨默默地後退了一步,結果一不小心踩到了跟出來的出塵。
出塵委屈地瞪了一眼,嘟囔了一句:“對了,你不是殿下的宮嗎?你怎麼不去扶?”
他又小聲咕噥了一句:“消極怠工。”
青梨:“……”
于是又狠狠踩了他一腳。
……
雲昭國皇宮。
謝驚月難得正襟危坐,側是同樣坐著筆直的李鶴眠,對面是神各異的四個人。
不過李鶴眠看起來比淡定許多,甚至還出手指替試了試茶水的溫度,怕待會的時候會口。
顯然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審問”模式。
謝驚韻率先開口,眼尾上挑:“阿月可是說好過幾日陪本公主出去玩的,你不會親之後就忘記了吧?”
謝驚月連忙搖頭。
見狀,謝驚韻眉眼彎彎的,余瞥了一眼李鶴眠。
計謀得逞了。
謝之懷第二個開口:“阿月,我做了一些安神靜氣的香包,若是你晚上睡不好,我派人給你送去一些,可好?”
謝驚月點點頭,杏眸激地盯著他。
“等等……”
謝之曄突然狐疑地挑了挑眉,單手撐著下:“小竹子,你怎麼從剛開始進來的時候就不說話?”
謝驚月一愣,手在底下重重地掐了一把李鶴眠。
後者面不變,把手握在手心里,自然地接過話頭:“嗓子啞了,不方便說話。”
“嗓子怎麼會突然啞了……”謝之曄驟然反應過來後,瞳孔一,徹底炸了。
“李鶴眠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慕容綰坐在一邊,被他吵得不行,煩悶地瞪了他一眼:“閉。”
謝之曄好不容易了一口氣,別開眼的時候又無意間看見李鶴眠脖頸上似乎有個深深的牙印。
他又立刻炸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謝驚月你個沒出息的!”
“你要氣死哥哥嗎!!!”
謝驚月默默地捂住耳朵。
昨夜偶遇清冷太傅變狐貍魅魔,誤人。
拼盡全力,無法抵抗。
好在謝之曄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在心里安了自己半天,終于咬牙切齒地出聲:
“謝驚月,晚上回宮吃飯。”
“膳房做了你吃的菜。”
他對上謝驚月期待的目,無奈道:“行了,李太傅也一起來。”
“好!”
……
三日後,京城杳花樓。
香爐裊裊,香鬢影。
謝驚月巍巍地被謝驚韻的宮引著踏包廂。
一抬眼就看見自家二姐正在雕花木椅上等,桌邊擺著果盤和點心,還有一壺烈酒。
謝驚月有幾分茫然:“二姐姐……我們為什麼要來這里玩?”
“阿月,你年紀還小,待會就知道了。”謝驚韻神地拍了拍手。
下一秒,整整五位男伶涌,每一個都長得極風,有個年紀小膽子大的甚至抬頭,用那雙漉漉的狐貍眼看了們一眼。
謝驚月瞬間石化:“……”
屏幕前的家人們覺得我今晚回去後會怎麼樣。
謝驚韻還以為是看花了眼,起湊近:“阿月,姐姐跟你說……”
“男人啊,你就是不能給他太多安全,時不時就要吊一吊他,明白嗎?”
謝驚月似懂非懂地點頭,然後面無表地回頭看:“二姐姐,你帶我來這里,是不是收了三哥的什麼好?”
被穿的謝驚韻:“……”
怎麼這麼聰明。
一旁的那幾位男伶不甘被冷落,著嗓音出聲:“二位姐姐是不喜歡……”
話音未落,包廂門被人重重推開。
“不喜歡。”
“以後也不會喜歡。”
李鶴眠緩步走了進來,謝驚韻原本還笑意盈盈的,直到看清他後跟著的人時,面一僵。
怎麼又是容字衡。
李鶴眠慢慢走過來。
他臉上什麼表都沒有,甚至連一怒氣都察覺不出,只是俯牽起謝驚月的手:“夫人是準備繼續留在這里,還是跟我回家?”
“嗯?”
謝驚月只得毫不猶豫地跟他走出去。
外頭月澄明,他們走在回府的路上,李鶴眠回頭看,眼底終于出現點緒,他低笑了一聲:
“看來……還是做得不夠。”
“阿月總是不乖。”
謝驚月嘆氣:“李鶴眠,我可以解釋。”
“嗯,但我暫時聽不進去。”
好難哄。
謝驚月只得踮腳吻上他的角,意彌漫之間,開口:
“李鶴眠,我真的好喜歡你。”
至此,
月亮落于鶴前,
再不歸去。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