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花樓包廂。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謝驚月就已經被李鶴眠迅速拉走了。
而且速度極快,只留下兩道決絕的背影。
所以此刻偌大的屋里只剩下謝驚韻和容字衡,還有那群濃妝艷抹的男伶。
謝驚韻八卦的心思瞬間熄了大半。
容字衡今日穿的是常服,渾的殺伐之氣收斂了不,垂著眼眸:“殿下,我有幾句話想與你說。”
那群男伶們沒有認出他的份,只把他當作尋常人家的公子上下打量了一番。
雖說他長得劍眉星目的,可瞧著木訥,應當構不什麼威脅。
于是長著一雙狐貍眼的男伶大著膽子去扯謝驚韻的角,著嗓音撒:“姐姐……怎麼說也是我們先來的~”
“凡事都有先來後到,您可不準先疼他~”
“咔嚓”一聲。
隨攜帶的護腕瞬間被容字衡面無表地掰斷,掉在地上。
他抿著薄,桃花眼直直地盯著謝驚韻,一直盯到後背發涼。
氣氛瞬間凝滯下來。
好像玩大了。
想到這里,謝驚韻只得結結地對著那群男伶開口:“那個……你們先出去吧。”
此話一落,哪怕那些男伶們有萬分不愿,他們也只能緩緩走出去。
見門被合上,謝驚韻這才轉回,仰頭看向容字衡:“容字衡,你今日怎麼來了?”
“來找本公主有什麼事嗎?”
容字衡沒說話,只是抬湊近了一步。
他材太過高大,一言不發走近的時候實在很有迫。
嚇得謝驚韻不自主地後退,差點撞倒後的雕花木椅,還是容字衡手扶了一把,才勉強站穩。
他掌心溫度很熱,手指間有一層厚厚的繭,落在謝驚韻手腕上的間,像燙起一簇又一簇的火,把的耳尖燒得通紅。
謝驚韻想回手,結果沒功,細細的手腕被人握得更了。
“!!!”
他難得有這麼失態的舉,謝驚韻連忙抬頭過去,下一秒就和容字衡四目相對。
沒想到他眼睛里難得出現了幾分不穩的緒:“原來……殿下喜歡他們那樣的嗎?”
謝驚韻想搖頭否認,結果就聞到了空氣里那濃重的香味。
剛剛確實了很多人過來,此刻搖頭倒顯得有些蓋彌彰。
所以干脆不說話了。
反正容字衡前幾日不也沒怎麼跟說話嗎,謝驚韻氣呼呼地想。
“殿下。”容字衡嘆了一口氣,嗓音溫和,“我知道我不應該管您的私事。”
“可是當我看見您出現在這里的時候,我確實……”
他頓了頓:“我確實很難。”
“若是您喜歡這類打扮,我可以穿,您若是看跳舞唱戲……我也可以學。”
他在說什麼。
聞言,謝驚韻瞪圓了眼睛:“容字衡,你……你瘋了嗎!”
他可是雲昭國赫赫有名的小將軍。
怎麼可以學這些討好人的把戲。
而容字衡面如常,似乎本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何讓人震驚之。
他極為克制地了謝驚韻的指尖,才直白開口:“殿下,我沒有瘋。”
“我只是想您多看我一眼。”
謝驚韻咬著下,耳尖溫度不停攀升,臉頰也染上緋:“你……”
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干脆作勢要往回走:“本公主才……才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要回去了!”
又要跑。
這次不該讓跑的。
容字衡在心底嘆了一口氣,抬沒幾步就追上了,把謝驚韻想要拉開門的手輕輕按在門扉上,眉眼有些委屈:
“殿下,太傅大人已經親了好幾日了。”
謝驚韻細的手腕還被他按著,氣呼呼地回頭瞪他:“他親了那又怎麼了?”
幾乎是口不擇言地出聲:“難道你吃他的醋了?”
完全沒想到會這麼回答的容字衡:“……”
他垂眸,實在沒忍住低低笑了一聲。
他的殿下實在是太可了。
只不過他剛一出聲,謝驚韻立刻炸了:“容字衡你笑什麼!”
容字衡連忙用拳抵,把臉上的笑意下去:“我確實是吃醋了,只不過吃的是關于殿下的醋。”
“難道不明顯嗎?”
他說話從來都是這麼直接,但謝驚韻向來不知道該怎麼接這些話,只能把臉別過去,掩飾自己臉頰上逐漸升高的溫度。
而容字衡這次顯然被氣狠了,不管謝驚韻的臉轉到哪里,他一直盯著看。
那雙明亮的桃花眼里,始終是一覽無余的,澄澈的意。
毫沒有因為今日些許大膽的行徑而有半點的改變。
人就是這樣的,當對方不怪你的時候,你就會開始變本加厲地怪自己。
謝驚韻突然覺得鼻子很酸,有一種說不出口的覺充斥著整個鼻腔。
今天做的事,確實太過稚了。
容字衡對從來都是很好的。
然後吸了吸鼻子:“對不起。”
下一秒,臉頰被人捧住。
容字衡盯著的眼睛:“殿下從來都不必和我道歉。”
他一字一頓的:“只是殿下……你當真對我沒有半分意嗎?”
謝驚韻愣愣地看著他,半晌沒有出聲。
似乎是因為早有預料,容字衡松開手,無奈地垂下眼:“沒關系。”
“只要殿下還在這里,一百步都由我來走也沒關系。”
因為他們離得太近了,所以互相之間的心跳聲聽得十分真切。
兩個人的心跳都很快很快,如雷貫耳。
謝驚韻突然開口:“……有。”
容字衡愣住:“什麼?”
謝驚韻狠狠咬牙,強忍著才沒有別開眼: “本公主對你有!而且不止一點!”
“可……可以了吧!”
容字衡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在原地怔了整整三秒後才釋然地輕笑了一聲:
“可以了……”
年不可得之,終在此刻,夢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