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驚韻和容字衡是在春日里婚的。
而容字衡卻是在冬天去求謝之曄賜婚的。
當時雪雖下得不大,但天氣極冷,他跪在殿前整整一個時辰,回去後雙膝自然是凍得通紅。
氣得謝驚韻寫了一封信去罵他,說他是京城里最傻最傻的人,挑什麼時間不好,偏偏挑在冬天去求賜婚。
當晚容字衡就回了一封信,字跡算不上好看,但看起來應當練了很久:
殿下喜歡春日,如今去求賜婚,婚之日應正值好時節。
……
婚之後,容字衡對謝驚韻幾乎是百依百順。
而謝驚韻向來是個閑不住的子。
前幾日晚上拉著容字衡的袖,說想秋千。
然後第二日院子里就多了一架秋千。
結果了幾天又覺得無趣,摟著容字衡的脖頸說想南下去蕪水城游玩。
三日後,他們就坐上了去蕪水城的馬車。
車簾晃,謝驚韻坐在馬車的墊上,容字衡一邊打著扇子給扇風,一邊喂吃剝好的水果。
謝驚韻咽下里的瓜,舒服得瞇了瞇眼睛。
這副模樣實在太像難得曬太放松的小貍奴,容字衡沒忍住又低笑了一聲,桃花眼里滿是繾綣的。
“容字衡!”
謝驚韻環湊近,指腹劃過他的下,輕哼了一聲:“你一聲姐姐來聽聽。”
語氣輕佻,極勾引意味。
容字衡又笑,手攥住的手握在掌心里:“姐姐?殿下昨日在榻上……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
他嗓音太過蠱,呼吸落在耳尖,謝驚韻腦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那些荒唐畫面。
紅燭搖曳,疊的人影,順著下滴落的汗珠……
可惡。
立刻鬧了個大紅臉,氣呼呼地別過頭,不肯看他:“不要臉……”
容字衡輕輕應了一聲,又喂了一塊水果:“殿下張。”
“多吃些才有力氣罵我。”
去蕪水城的路程有些遠,雖然一路上有容字衡陪說話解悶,可沒過多久,謝驚韻懶洋洋地打了幾個哈欠,靠在他懷里睡著了。
外頭風聲獵獵,馬車里卻安靜得很,容字衡連呼吸聲都不敢放得太重,只是垂眸盯著懷中之人那張艷麗至極的臉。
半晌,他俯,在謝驚韻額心淺淺地落下一吻:“夫人,一直和我在一起吧。”
“好不好。”
……
到了目的地之後,他們剛剛把帶著的行李放在上等客棧里,謝驚韻就忙不迭地去牽容字衡的手,笑得明,就連眼睛都彎彎的:
“容字衡,我們快走吧。”
“聽說這幾日這里正好在舉辦神月節,萬一去晚了就趕不上了。”
容字衡反握住的手,自然是什麼都著依:“好。”
“只不過今日夜間風大,所以還請殿下莫要松開我的手。”
蕪水城里民風本就淳樸,如今又正值神月節,街邊掛著彩燈,明亮又熱鬧。
不遠,許多人聚集在一起,吵吵嚷嚷,還時不時有歡呼聲。
謝驚韻連忙拉著容字衡進人群,發現是幾個寬肩窄腰的男人在表演雜耍。
他們技藝湛,又笑得爽朗,謝驚韻一時間看了迷,連容字衡出聲喚都沒聽見。
容字衡:“……”
他抬眸看了一眼那幾位被人群圍在中心的男人,面不變。
確實都是材高大,瘦拔之輩。
容字衡面無表地湊近謝驚韻的耳朵:“……殿下就這麼喜歡?”
恰好此時此刻雜耍表演到關鍵部分,謝驚韻一下沒反應過來,只是一個勁地點頭應著:“喜歡啊,當然喜歡了。”
容字衡:“……”
他神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後來甚至還陪著謝驚韻一起逛街,主掏銀子買一些新奇的小玩意給。
一直到夜深,他們返回客棧洗漱沐浴。
謝驚韻剛剛躺在床榻上,突然覺後有人了上來,容字衡張咬上的後頸,力道不重,只是留下一個紅印,難掩懲意味。
到後頸上麻麻的,謝驚韻瞬間驚呼出聲,結果手腕立刻被人攥住按在枕頭上,毫容不得彈。
“!!!”
容字衡俯,在漂亮的脊背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牙印,輕笑了一聲:
“我可以再問一遍嗎?”
“殿下喜歡他們?”
“……”
謝驚韻被咬得迷迷糊糊,只能把頭埋在錦被里不讓自己出聲,耳尖更是燒得通紅。
容字衡又笑,桃花眼里全是忍的,與平日里極其不同:
“無妨。”
“過了今夜,殿下應當就不會再喜歡他們了。”
“……”
沉沉浮浮間,謝驚韻咬著下,不肯讓聲音外泄。
平日里行這種事的時候,容字衡分明都是極其順著的,不僅主照顧著的,還一遍一遍低聲哄著。
何時有過今日這般魯的時候……
外頭又是一道力道極重的驚雷,謝驚韻眼眶里瞬間冒了淚,氣得要命:
“容字衡,你給本公主停下……”
容字衡湊近了些,叼著的耳尖,低低出聲:“不要。”
他之前做這種事的時候并不善言辭,可今日突然發覺了某些樂趣,比如某人會通紅的耳尖,比如某人會……
容字衡勾,息著一聲又一聲:
“殿下……”
“殿下……”
“殿下……”
驚雷不止,倒是有位小娘哭得快要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