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結果時,藍達臉閃過一驚訝。
看來這溫小姐還真是命運多舛啊。
幾次見面都無意撞上落魄的時候,被炒了魷魚,這會兒又遇上懷孕還被灌了酒。
來這樣的場所多半也是為了掙錢,真是拼命。
藍達生出一片憐憫之心,比起溫語,自己要幸運多了。
跟在老板的這些年,從未因公事商務被灌過酒。
硯洵目如刃,明亮尖利。
他將緒收斂進去,讓人不易察覺,吩咐道:“你守在這里,照顧好。”
走出去幾步,折回來。
“剛才的事不要告訴,就當不知道,爛在肚子里。”
藍達點頭:“好的,老板。”
代完畢,硯洵大步邁出,路過病房時過玻璃往里面了幾眼。
看著溫語閉著雙眸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穩,應該不會再發生夢魘,終于是邁著步子暫時離開。
……
一覺睡到午後,溫語清醒了許多。
手上的針頭不知何時被拔了,上還多了一條毯子。
著懶腰,渾輕松了不,看上去神也好了。
藍達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膳食藥補,飯桌板子上多出四五個致盒子來,盛著不同的食。
藍達:“了吧?不知道您喜歡什麼,便一樣買了一些。”
溫語接過遞來的勺子,挖了一勺淋有藍果醬的白泥糊狀的東西。
放進里,藍莓與山藥的味道融化在舌尖,清新冰涼,很是開胃。
溫語喜歡這道菜,多吃了幾口。
藍達提供的食實在太多,吃不完,一樣嘗了一點便飽了。
看著藍達在收拾餐盒,出聲問了句:“藍達,你陪在我這里,會不會被總算曠工啊?”
與藍達相過幾次,十分認可藍達的專業能力,同時藍達還有一顆很強的責任心。
從昨晚陪著到現在,多有些愧疚。
溫語從小沒什麼朋友,霍燕燕是為數不多的心閨,再算下來便是眼前的藍達了。
藍達手中的作一頓,淺笑答道:“謝謝溫小姐替我擔憂,總那邊我請過假了,我跟他說有個朋友生病,需要幫忙照顧。”
朋友嗎?
溫語著掌心,笑著低下了頭。
在病房里觀察半小時後,護士通知溫語可以走了。
謝絕了藍達要送回家的好意,還記得昏迷前霍景珩留下的警告,知道他這次是真的怒。
為了霍清瀾能做得如此狠絕。
也算是看了他的心。
……
“老板,溫小姐已經走了。”
一視野開闊的大平層上,硯洵獨自凝視著樓下的黑點,那是溫語開車離開的行跡。
開至到更遠,他看不到的地方,才將眸收斂回來。
頎長的指尖了眉心,眼下有明顯的青黑,西裝外套還帶著昨夜的褶皺。
是他守了溫語一整個晚上,直到快要醒來才讓藍達進來守著。
并且囑咐藍達不可說出昨夜的真實況。
他不想溫語滿是傷口的上,再在神上加以重。
在深的記憶里,那個做事一板一眼,循序有度的孩,從不喜歡被人憐憫,更厭惡被人施以不必要的幫助。
昨晚看到人的形,一無名的火攢積在心口。
硯洵不清楚溫語遭遇了什麼,會變得如此狼狽,上沒一塊好。
本是用來執棋的手,也布滿了數道傷痕,輕重不一。
昏迷之中仍在深深的恐懼里。
說很冷,他便將服裹得更,把被子蓋得嚴嚴實實,上的外套也給了。
說害怕,他便握住的手,給予最大的安,聲細語一遍遍告訴,自己一直都在。
別怕。
後來說,再也不要那個男人了……
口中的男人,霍景珩……
硯洵手中的煙一支接一支,很快煙灰缸里堆滿了煙。
“老板,溫小姐的況……”藍達輕聲匯報。
“我知道。”硯洵抬手制止,一夜未合眼聲音沙啞:“懷孕了……”
淋淋的現實擺在那里,報告單還放在桌前。
藍達:“溫小姐雖然懷孕了,但的神狀態……我大學輔修的是心理專業,溫小姐現在的狀況很像創傷後應激障礙伴隨驚恐發作。如果不找出因并加以疏導,對胎兒和母都很危險。”
硯洵拳頭無意識地攥又松開。
他想起那天在水邊別墅,溫語說起那是個不常回家的男人。
現在看來的婚姻一點也不幸福。
如果是他的妻子的話,是絕對不會讓不省人事,滿是傷,還是獨自一人這樣的況發生!
他會……
“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出現了問題,”硯洵考慮再三,“以的格,直接安排心理醫生只會讓更加恐懼。”
需要慢慢來。
藍達猶豫了一下:“或許,先讓離開這個環境?離開源反而有助于治療。”
硯洵否定了這個提議,拿起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隨後走向書桌從屜里拿出一串鑰匙和一張銀行卡:“把這個給。然後空可以多帶去水邊走走,散散心。車庫里的鑰匙你也有,喜歡刺激一些的活,適當地帶兜風,對開解的心或許有點幫助。”
藍達愣在原地,知道自己的老板是個待自己人非常闊達,卻沒想過能闊達到這種地步。
相當于是把價值幾十個億的地方,對溫小姐完全開放!
藍達錯愕中:“那我手上的工作呢……”
作為氏的高級私人助理,手上還是有諸多工作需要做的。
硯洵:“全權由邱竹,以你的份可以更好的接近并且照顧。”
說完,硯洵走出了房間。
……
溫語收到硯洵發來的消息時,伴隨著手機提示音,在的卡上多出了五百萬。
【最近要出差去國外,設計老宅的工作暫停,卡里轉給你的是旅游經費。】
【藍達最近正好在休假。】
藏了許久的淚水終究是在看到這條消息後決堤。
大顆大顆的淚水砸在屏幕上,模糊了硯洵的名字。
雖然知道這是他一貫的行事風格,凡事事無巨細。
可卻是忍不住想哭,從未被除嬸嬸以外的人,如此溫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