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老宅。
霍起念手握電話給瑾園打了過去。
“溫語，最近怎麼樣？”
客套寒暄的開場白，溫語盯著手上的創口淡淡回應：“好的，父親。”
喊霍起念一聲父親，彰顯對他的尊敬。
霍家對待傳統禮儀這塊十分看重，按常理，理應是溫語打電話向霍起念問好。
這會兒親自打電話過來，恐怕是有什麼事要說。
霍起念說道：“溫語你好久沒來老宅了，明天過來一趟。”
語氣顯得還算客氣，溫語多還是聽出了其中的僵。
霍起念作為家公，行事風格與霍景珩不同，兩父子截然相反，他更偏向溫和。
可今日的語氣實在是……
話已至此，溫語也不好拒絕。
霍起念的話很可能是替霍老爺子傳達的，家公與兒媳一年到頭來也說不上幾句話。
答應下來，便掛了電話。
霍老爺子正抱著霍斯亞，手里拿著個布藝老虎逗著他。
霍起念心事重重：“爸，這件事會不會是個誤會？溫語這麼善良的孩子，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
霍老爺子冷哼一聲，向他：“幸好你生了個爭氣的兒子，不然霍家到你的手上，算是徹底廢了。”
“爸……”
霍老爺子將小孫子給旁邊的管家，遣散了所有人。
從位子上退下來以後，他過上了清閑的日子。
小輩們各有各的要忙，回家這種事也就偶爾聚上一聚。
“你還知道我是你爸？什麼廢玩意，年輕的時候連老婆也看不好。現在呢？家里沒一個讓我省心的。”
世上哪有不風的墻。
網上輿論鬧得滿城風雨，就連霍家老宅下人當中，也有跟著議論紛紛的。
最後傳到霍老爺子耳朵里，差點沒背過氣去。
霍老爺子握著茶杯重重砸下，“簡直是混賬！我當初是怎麼教他的，霍家的臉面是最重要的！他這樣放任輿論坐視不管，賺再多錢有什麼用？”
聲音一頓，怒氣依然在：“四房那件事也是真的？霍燕燕那個死丫頭真幫著溫語立了離婚協議，攛掇著兩人離婚？”
父親正在氣頭上，霍起念只有點頭的份。
這件事他之前略有耳聞，想到四弟向來沒什麼基，做事和腳蝦沒什麼兩樣，沒想到四弟能教出這麼有種的兒。
可真是蠢出天際。
“讓好好在祠堂跪著，什麼時候想清楚再回律所。”
講完，霍老爺子背著手進了後的屋子。
留下霍起念瞧著碎裂的杯子發愁，明天恐怕會是個不平靜的日子。
……
霍氏小三這場輿論到底還是傳到了老宅。
溫語站在霍家老宅陳舊的大門前，指尖不自覺地掐進掌心。
早在兩個小時前，霍燕燕跟通了一個電話，讓找個借口最好別回老宅，或是向大哥求助。
後者是本不可能的。
的事，霍景珩從未放在心上過，也從未真的來過。
“夫人，老爺子在書房等您。”張管家面無表地迎進去。
溫語深吸一口氣，直脊背跟著走了進去。
今日穿著黑為主調的新現代旗袍，裁剪妥帖。
一只藍孔雀刺繡繡在中間，尾部的羽順著的部蔓延到後。
耳朵上一對白玉耳環作為點綴。
一路上，跟著張管家繞過回廊，來到了霍老爺子所在的後院。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地板上發出清脆聲響，與籠子的鳥鳴格格不。
書房門半掩著，里面傳來霍清瀾做作的聲音：“爺爺，這件事我真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我一定立即讓公關部的出面。”
“你有沒有參與其中？”霍老爺子聲音冷。
霍清瀾的這些話到他這里并不好使。
“我發誓！”霍清瀾聲音陡然提高，帶著委屈：“我可以給您看手機，我要是做了什麼……”
帶著哭腔看向旁邊的霍起念，央求著：“爸，您替我跟爺爺解釋解釋！我沒道理這麼做啊，讓霍家名聲損，我能得到什麼好？”
霍起念坐在一側，出聲道：“是啊，瀾瀾剛從國外回來，在外一年也有所收斂，不管怎樣始終是霍家的孩子，不會做出這種事。再說，今天不是溫語過來問話，干嘛扯上瀾瀾。”
霍老爺子睨了一眼過去，霍起念瞬間不出聲了。
霍清瀾是過繼到他名下的孩子，當年跟那個人就只生下霍景珩。
看著霍清瀾的模樣乖巧，他也就了惻之心。
這麼多年，對這個兒他是用心去培養，舍不得責備。
甚至堅信這起網絡輿論，霍清瀾絕對是無辜的。
霍司毓坐在靠後的位置，越過前排的父親恭恭敬敬站到老爺子旁邊，替他接過了霍清瀾的手機，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遍。
“爺爺，檢查過了。清瀾所有的社件，均未對此事發表過任何言論。”
霍老爺子轉核桃的手一停，半瞇著眼眸：“哼！最好真是這樣。”
張管家立在門檻前：“老爺子，人來了。”
溫語剛邁過門檻，一道黑影迎面飛來。
下意識偏頭，沉重的墨鎮尺還是到的額頭，撞之中頭腦眩暈差點沒站穩。
額角火辣辣的痛瞬間炸開。
溫熱的順著臉頰下，滴在灰的石磚上。
“跪下。”
一聲沉重的呵斥，溫語直著脊背跪在地上，書房里諸多雙眼睛打在的上。
今日穿著得還算得。
那怎麼會穿那副樣子，去到酒吧那種地方，還給人拍下了照片。
“知道錯了嗎？”霍老爺子雙手握在黃花梨的椅子上，銀眉下一雙銳目怒氣四溢。
溫語抬手抹去額角的，指尖上染紅：“我不知道錯在哪里。”
來時便察覺出其中的不對，走進書房里面的氣氛更是凝重到讓人息不了一點。
隔著門聽了一部分霍清瀾的說辭，在猜難道是因為網上的輿論？
可這跟有什麼關系？
才是害者。
“你自己看吧。”霍起念將網上的照片打印出來扔到溫語的腳邊，“你平日就是這麼穿著打扮的？”
是那張被拍到的照片。
溫語不明白，事的重點不該是被抹黑的聲譽嗎？
看半天不肯出聲，霍起念開口：“為景珩的妻子你行為不檢點，穿著暴去酒吧那種地方，甚至還帶著燕燕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