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相信覺的人，那座老宅對我來說意義非凡。大概是天意讓我在冥冥之中看到了你的作品。”硯洵笑著說道。
他笑得很輕松，仿佛在這之前的十五年，輕飄飄一句話就能概括。
白空茫的天花板籠罩住溫語的視線，仰著脖，帶著苦笑輕喃：“這樣的我，哪里值得。”
原來的計劃里，一個月後悄無聲息地把孩子打掉。
這樣誰也不能用脈來裹挾往後的人生。
等到嬸嬸手結束，沒有什麼大礙的話，便讓律師提起離婚訴訟。
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極大可能會被判凈出戶。
霍景珩商人心思太重，婚前的那幾份協議，早已將財產分配規定至死。
分割不了霍景珩的財產也沒什麼關系。
如今卡里的金額支付得起嬸嬸後續的治療費用。
一旦跟霍家徹底劃清界限，便帶著嬸嬸直接飛往國外。
最近查了許多資料，顯示在國外有一所實驗室研究的方向跟嬸嬸的病很相似，或許能從中替嬸嬸找到一線生機。
只要有嬸嬸在的地方，哪里都是可以是家。
“你錯了，溫語。”硯洵突然連名帶姓，“你的作品富有靈氣，靈氣由你的心而產生，是我見過最好的作品。”
他的溫如同一條暖流，沖刷在溫語早已千瘡百孔的里。
“即便後面做了媽媽，也要加倍對自己好。”硯洵不自覺上手中的懷表。
溫語鼻子一酸，努力仰著頭不讓淚水落下。
很久很久沒有人告訴要先自己。
嫁進霍家三年，霍家要時時刻刻記住自己的份，是霍太太而不是溫語。
呼出一口氣息。
“孩子的父親呢？”硯洵試探地一問，“出事了？”
“比出事更糟。”溫語苦笑。
“他死了？”
突如其來的反問，令溫語猝不及防地笑出聲。
“要是死了就好了，我還能分點產。”話一出口，驚訝自己竟會下意識這麼想。
不過，霍景珩活著跟死了沒什麼區別。
這麼一想心的負罪了許多。
“看來比死更麻煩。”硯洵角無奈地勾起。
他們又聊了一些別的話題，硯洵提到他在國外看到了玻璃工藝，也許能給溫語提供靈。
溫語看著硯洵發過來的照片，不同時間段里的同一景，心之向往。
不知不覺，溫語發現好像沒那麼難過了。
“去洗個熱水澡，然後好好睡一覺。”硯洵像哄小孩似的，輕聲細語道：“等我回來，請我吃飯。”
溫語一愣，轉念一想，對方出手幫過自己多次，連一次像樣的道謝都沒說過。
的確是欠了硯洵很大一個人。
笑著答應下來：“好，等回來我親自做給你吃。”
掛斷電話，溫語聽從了硯洵的建議，完全放松下來，一覺無夢直到夜里才醒來。
與此同時，意大利海邊小鎮。
一間廢棄的房子里，海浪洶涌撞擊著崖壁。
硯洵掛斷電話，臉上的溫瞬息褪去。
桌上的燭下，硯洵的神晦暗不明。
“老板，他還是不肯說。”藍達穿著高跟鞋走進來，臉上沾上。
硯洵微微抬起眼眸，角落里被綁在凳子上的意大利男人，早已鼻青臉腫。
他是這座房子的主人，位于意大利偏遠小鎮的黑手黨頭目馬歇爾。
“繼續。”硯洵下令。
邱竹拭掉匕首上的痕，對準馬歇爾的手掌，手起刀落間小拇指落地。
“馬歇爾先生，你浪費了我們老板一個小時。”邱竹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臉。
被膠布封著，男人連疼都喊不出來。
只能痛苦著一張臉，大汗淋漓。
硯洵手指，邱竹扯掉馬歇爾上的膠布。
“想說了？”
馬歇爾啐了一口，抖著子：“我、我真不知道，我就是個負責看門的，平時收收保護費，上下打點一下。”
硯洵骨節分明的指節里玩弄著銀老人頭的銀幣，上下來來回回，作十分流暢。
額頭上的青筋挑了挑。
顯然他的耐心已經到了臨界點。
邱竹抵著男人，要割破他的主脈：“我們老板耐心有限，繼續拖延下去是等不到有人來救你的。”
余下夕緩緩過窗戶照了進來，把屋子里的暗驅趕出去。
出腥。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尸，上頭上刀刀致命傷。
硯洵撐著下，瞇著一雙眸，百無聊賴盯著眼前的白人。
“十年前，一艘從C國開往那不勒斯的船停靠在這里，想起來了嗎？”
馬歇爾瞳孔驟，隨即瘋狂搖頭：“不！我不清楚！那時我并不在這。”
男人神恐慌，渾抖，一遍遍求饒，請求硯洵放過自己。
邱竹轉刀柄，一刀刺進馬歇爾的大。
“船上有一件我一直在尋找的東西，你知道去哪了嗎？”
馬歇爾咬著牙，忍著上的劇痛：“我…我真不知道！我只是負責接管船只出的，船上有什麼我本沒資格搜尋。”
呼、呼，馬歇爾劇烈息著。
眼前坐在桌前的男人是個險的瘋子！
他手底下幾十個人，全部被抹了。
被眼前這個人……
硯洵不滿意這個答案，他皺了皺眉：“藍達，幫幫他。”
藍達意會，從工箱里取出一把鋸子。
“等等！”馬歇爾尖道，“我說！那次運的東西是、是活的！”
時間過去很久，但他卻依然記得。
馬歇爾繼續說：“平時他們就運一些走私的商品，但那次送來的東西，居然是……”
硯洵挑眉，“是什麼？”
“是人……”
活生生的人，被藏在箱子里。
馬歇爾不過是習慣想點東西，賺點小錢，打開箱子看到一雙會的眼睛，嚇了一跳。
“送去哪了？”硯洵盯著他。
馬歇爾回答：“不清楚，是被一個L的男人帶走。”
看硯洵臉上略微遲疑，馬歇爾快速眨著眼解釋道：“或許已經死了，能被當貨送來這種地方，不死也活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