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藥,溫語睡了一整個下午。
是被隔壁傳來的響吵醒的。
拖著異常疲倦的,溫語套了一件家居外套打開臥室房門。
眼前的景象令不由地皺起眉頭,只見閻今正指揮著幾個人,從一樓往二樓的書房搬運東西。
幾個沉甸甸的箱子,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這是……”溫語轉頭看向立在走廊的霍景珩。
霍景珩雙手撐在褐木質欄桿上,向下去:“上次看你對設計類的書籍興趣,讓閻今買了些基礎的回來。”
溫語愣住。
那是不久前的事,找東西時隨手取了一本建筑設計的書來看,封面畫風是喜歡的一位設計師畫的。
這位設計師畢業于倫大,現在已是設計界的名流。
想到自己曾經差一點就可以就讀于倫大……
出于對過往的惋惜,溫語把書拿來隨便翻閱了幾頁,里面的容還不錯。
以為霍景珩不過是隨便說說,卻沒想到他真的找人將書籍搜羅齊全。
過了沒多久,幾個箱子便搬運完,書籍也整齊的擺放在書桌上。
閻今拿著一張單子過來,遞到霍景珩面前:“先生,您要的書籍全都找齊了,除了這一本《歐古典設計史》除外。”
“暫時先這些,一本歷史書籍影響不了什麼。”霍景珩接過單子,在上面落下署名。
溫語眸子里閃過冷意。
偏偏閻今沒能買到的這本書是設計行業里,必不可的拜讀之作。
通過它,可以得知歐幾百年缺失的設計演變。
閻今帶著手底下的人離開後,霍景珩下西裝外套,卷起白襯到小臂二分之一的地方,出線條分明的。
“過來看看。”
溫語跟著霍景珩的腳步,走進了極讓人靠近的書房。
走進書房,溫語呼吸一滯。
書架上的書籍重新用中文加上了標識,并進行了分類。
溫語的指尖輕輕過那些書。
書脊上的每個字都落進的眼里。
霍景珩讓人買來的,的確是設計類專業的門書籍。
只是……
霍景珩站在的後,能聞到他上那淡淡氣息。
“今天公司沒什麼事,我們先從基礎的開始。”
霍景珩從書堆里挑出一本,打開扉頁,指著上面的英文耐心地給講解。
這份溫,是從未見過的。
嫁給霍景珩三年,早已習慣霍景珩的不聞不問。
從邊獨自走過。
仿佛是一團可有可無的空氣。
明明已經開始習慣了,做好準備要離開了。
為什麼……
看到今天發生的一幕,本該高興才是。
這難道不是夢寐以求的兩人獨時嗎?
無數次幻想過,在一個閑暇的下午,霍景珩沒有工作的打擾,而能夠坐在他的邊。
哪怕什麼也不說,安靜地十分難得的靜謐。
真的實現時,溫語做了許久心理建設,才讓心中渾濁的水慢慢沉靜下去。
就這麼輕易地被他再次攪。
溫語竭力想要控制著心的慌,忽然抬起手不小心打翻了霍景珩遞過來的書籍。
書本重重掉落在地上。
其實不用霍景珩替翻譯,這些書都讀過。
有的甚至翻過十多遍,更甚者,其他語言的版本也讀過。
練掌握著多國語言,只是霍景珩不知道而已。
“我……不是故意的。”溫語匆匆忙忙蹲下子,去將書撿了起來,重新放到桌上。
霍景珩并不在意,打開那本書連著翻了幾十頁:“英文版的你看起來會有點吃力,我讓閻今去換中譯的。”
呵,難怪心里說不出的滋味。
原來在他眼里,自己是個連英文都看不懂的文盲。
那考上的C大算什麼?
那年的高考可是近十年里最難的,他難道不知道嗎?
還是從來都不在意……
溫語收起思緒,聲音帶著冷:“不用了。”
霍景珩皺眉,這是有緒了。
又在鬧什麼。
他難得記得看過的書,嘆終于除了爭風吃醋外,終于有了正經的想法。
多看看書總歸是好的。
能增加眼界,心開闊。
如今有什麼不滿?
他讓閻今把市面上能買到的相關書籍,全都買了回來。
霍景珩有些煩躁,把書隨手一扔,拿起桌上的煙盒出一支叼在里。
正要點燃,看向一旁,溫語還在書房里。
想起討厭尼古丁的味道,便又把煙折斷扔進垃圾簍里。
溫語靠在桌沿,猶豫後出聲:“今天謝謝你,不過以後溫家的事,希霍總不要再手。”
溫家的人不值得。
反正後面都要離開霍景珩,早點說清楚,以免往後又被霍景珩抓著不放,說是慕虛榮,一切是為了錢來的。
到時才不想給溫銘揚和伍虹兩人屁。
說完,轉走,卻被霍景珩住:“今天為什麼突然回溫家?”
結婚三年,回溫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就連逢年過節溫銘揚也極過問是否回去。
霍景珩也是知道的。
今天的他,實在是過分的奇怪。
溫語隨便編了一個借口應付著:“他想知道嬸嬸的病怎麼樣了。”
“呵!”霍景珩冷笑出聲,“溫銘揚會關心你嬸嬸?”
溫語心頭一震,“你怎麼會知道?”
溫語嫁給霍景珩之前,他便找人調查過溫語的家世。
據他所知,溫語母親過世之後,溫銘揚為了討好婦,將溫語直接扔到鄉下,之後便沒再管過。
這樣的人,也會關心家人?
溫語明顯是在說謊,但他不打算揭穿。
沒這必要。
溫語低下頭,嬸嬸常說家丑不可外揚,被人知道是要被脊梁骨的。
難怪霍景珩從不愿正視一眼。
“撤銷與溫氏的合作,是因為賬目上不干凈。”霍景珩抬起長,搭在茶幾上,“有人在項目資金上了手腳,我停了合作是想讓你父親好好查查,別被自己人給坑了。”
霍景珩這是在向解釋?
看見溫語怔住,霍景珩心知果然是一個對金融一竅不通的人。
連這一點都察覺不到。
這樣的人,真的讓懷上霍家的脈,生下來的孩子……
令人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