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上倒映出的面孔,眼里空無神。
眼角似乎有異樣。
了,卻什麼也沒有。
原來,的眼淚早已流干。
“溫小姐?怎麼在外面不進去?”
周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溫語回過神來。
“周姨。”
溫語看了過去,手上拿著一束鮮花。
“快進去,你嬸嬸可是念叨你好幾次了。”
“好。”溫語提著保溫壺,跟著周姨一同推開病房的門。
病床上的溫霞玉上披著一件針織外套,頭發挽起,靠在上枕頭上沐浴在里。
下看去,嬸嬸似乎臉健康,沒有遭病痛的折磨。
剛走進去,溫語忍不住掩住鼻息,一刺鼻的味道熏得腦門難。
“周姨,這是什麼味道?”
難道是什麼東西壞了,沒有打掃干凈?
溫語皺著眉看看向四周,病房里陳設簡單,東西也的可憐。
“你說的是這個吧?”溫霞玉抬手喚過來,拉下領子,出里面的給溫語看。
一細長的針管埋在脖頸,封著明薄,連接著外面的輸管。
“嬸嬸,您……”溫語一時鼻酸。
“白院長給我更換了治療方案,藥水有些難聞,適應適應就習慣了。”溫霞玉漫不經心說道。
溫語卻握著的手,眼角瞬間紅了。
這藥水的味道越是難聞,病越是加重了……
知道嬸嬸病得很重,卻沒想到會在短時間加速。
溫霞玉拍拍的手:“你多來看看我,我好得會快一些。”
溫語點點頭,順手將帶來的保溫壺放在柜子上。
“你給我帶了什麼好吃的?”
“給您煲了老鴨湯,對好。”溫語放下保溫壺時,不小心到手腕被燙傷的地方,疼得皺眉。
溫霞玉枯瘦的手立刻抓住溫語的手腕:“阿語,怎麼這麼不小心?有沒有用涼水沖過?不知道燙傷膏嗎?”
語氣略顯責備,讓周姨到護士站要了燙傷膏。
用棉簽蘸取,輕地在發紅的地方。
燙傷的地方在白皙的皮上格外刺眼,溫霞玉心疼得不行。
完之後,抱怨幾句:“你可是霍太太啊,怎麼傷了都沒人幫你理傷口?”
見狀溫語微微低下頭,把手了回去,背在後。
作為的親嬸嬸,難道還看不出臉上的笑意是強裝出來的?
“阿語,你臉這麼差,是不是又熬夜工作了?還是……”頓了頓,說出了心中憂慮,“跟景珩吵架了?”
“沒有的事。”溫語立即搖搖頭,從保溫壺里盛出一碗湯,“我們很好,景珩他就是忙。”
端著湯碗,輕輕吹著,避開了嬸嬸的目。
病房里彌漫起鴨湯的香氣,熬了幾個小時,還加了一些中藥食材幫著味。
溫霞玉嘗了一口,“嗯”了一聲:“我們阿語的手藝又進了。”
“您喜歡就好,我後面會多送些來的。”
“也不知道還能喝上幾回,我這病怕是好不了嘍。”溫霞玉突然傷起來。
“您別這麼說,您這個病可是找了最好的醫生,一定能治好。”溫語放下碗,安道,“醫生正在為您的病制定方案,很快手日期就能定下來。等養好了,我帶你出去旅游。”
溫霞玉卻按住的手,語重心長:“我的我自己清楚,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頓了頓,溫霞玉呼出一口氣:“景珩再忙,你們也要抓時間要個孩子!我就是希在閉眼前,能看到小孫孫出生,了了我最後的愿。”
溫語手搭在小腹上,眼神黯淡。
嬸嬸的這個心愿恐怕難以實現,已經下定決心要打掉和霍景珩的孩子。
不能讓無辜的生命來世上苦。
不想自己要跟小三爭老公外,還要讓自己的孩子和小三的孩子爭父親。
那樣實在太掉價。
“是啊,姑爺一表人才,對您嬸嬸又這麼孝順,要是能早點添個寶寶,那這個家就更圓滿了。”周姨笑得合不攏。
盡管周姨與霍景珩接不多,可卻是數知曉溫語份的人,每每說起都忍不住羨慕溫語嫁了個好人家。
溫語牽了牽角,拿起一個蘋果走進衛生間。
後還傳來嬸嬸和周姨對霍景珩的夸贊聲。
們不知道,此時的霍景珩正在守護著他真正的人,擔心霍清瀾磕著著,寶貝得不得了。
現在沒有什麼比嬸嬸的生命更重要!
離婚的事,先放一放。
溫語削好蘋果後,拿著包到了樓下繳費窗口。
嬸嬸賬戶上的醫藥費應該所剩不多,準備預繳一部分。
正當準備輸金額時,工作人員卻提醒,嬸嬸賬戶下余額還有兩百萬。
“兩百萬?你沒看錯吧?”溫語吃驚。
“沒看錯,上個星期有人剛過。”
溫語有些愣神,想不清楚是誰替嬸嬸的住院費。
不可能是溫銘揚。
溫家就是一群吸蟲。
難道是霍景珩?
重新回到病房里,周姨有事出去一會兒。
溫語坐下來陪嬸嬸閑聊。
忽然想起硯洵上次送來的檸檬,隨口提起:“前幾天朋友從國外給我寄了些海鮮跟檸檬,竟然是意大利的奧維托亞塞伊!就是小叔……”
“溫語!”
一道厲聲打斷了溫語。
溫霞玉臉驟變,冷冷看著:“你是怎麼這個地方的?”
“從您放在的家里的那本旅游雜志上看到的。”溫語頓時困。
小時候,嬸嬸待雖好,可家里簡陋,沒有像樣的玩。
唯一能解悶的是小叔柜子上排擺放的書籍。
而提到的那本雜志,則是被溫霞玉常年放在床邊,時不時便拿出來翻看。
所以對奧維托亞塞伊這個地名十分悉。
“那個地方實在太了,等您病養好以後,我帶您到那去看看。”溫語臉上揚起笑容。
想,一定是因為小叔的緣故,嬸嬸才會對那個地方很是向往。
在有生之年,想帶著嬸嬸去一次,去看看小叔曾經去過的地方。
可沒想到,溫霞玉卻拽著床單:“不要再提那個地方。”
聲音變得尖銳。
“永遠不準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