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季禮臉驀然一沉，眸冷冷的盯著他，語氣滿是不耐。
“閉！”
林修誠聳了聳肩，雙臂一抱，“你現在到底是怎麼打算的？你別說不知道許伯父和許伯母是為什麼回國的，這明擺著就是讓你表態，做個選擇。”
“選擇？”周季禮語氣淡漠到令人心驚，“我不是早就已經做了選擇，他們還想讓我表什麼態？”
聞言林修誠上下打量他一番後才站直。
“你別告訴我你的選擇從頭至尾都是秦晴？”
周季禮收回視線沉默不語。
林修誠眨眨眼，抬手推了推眼鏡。
“那你當初為什麼還和秦晴分手，還突然宣布和許家訂婚聯姻？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說到這，林修誠像是本就想不出來他這麼做的理由。
“你的選擇如果一直都是秦晴的話，那你當初何必還放出話和許家聯姻？要不是當初你突然搞這麼一出事出來，那場意外本就不會發生，你也不會欠許家這麼大的債，不是我說，你當時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
周季禮臉逐漸黑沉，下顎微微收，就是一言不發，像是抑和忍。
林修誠鏡片下的雙眸緩緩瞇起，“你是不是在心里藏了什麼不為人知的？”
周季禮忽而冷冷覷他一眼，冷聲警告道：“收起你的好奇心。”
“行，我不好奇行了吧？”
說完林修誠還是忍不住問了句。
“既然你從頭至尾的選擇都是，你為什麼還這麼別扭？對你倆生的孩子也這麼漠不關心，你這怨中帶著點恨意的緒可不像是裝出來的。”
周季禮扯了扯角，目幽深的盯著他。
“這麼好奇，很想知道？”
林修誠察覺到了危險，但他確實好奇啊。
“是想知道，這有些事一個人憋在心里會憋出病來的，我是醫生你得聽建議，不如你跟我說說，或許我還能給你出謀劃策，你知道，咱們幾人，我最靠譜了。”
周季禮點點頭，勾著角。
“行，我可以告訴你，但代價是讓你去非.洲無國度支援，非死不回。”
“……”
林修誠握拳輕嗓，“那什麼，住院費算我的，我還得去查房就先走了。”
看到周季禮推門進來，秦晴低頭看了一眼在懷里已經睡著的安安，低聲音詢問道。
“醫生都跟你說了什麼？”
周季禮看著母倆，淡淡道：“明天手。”
秦晴頓時皺了眉心，同時抱了兒。
“必須手麼？”
“不手下次發作還會這麼疼，你是想只疼這一次以後都不再犯，還是想讓再疼一次？”
這不就是所謂的長痛不如短痛麼？
周季禮見無話可說，但擔心和心疼都掛在臉上了，還用說什麼？
“微創手，恢復快，創傷小，并發癥也不會留疤，不用擔心。”
聽到這秦晴再次看向懷里的兒，“急闌尾發作，和的飲食有關系麼？”
想起剛剛周季禮從醫生那拿到的報告單，上面寫著很清楚，急闌尾發作和飲食切相關。
如果患者吃了油膩辛辣，或者生冷食都會發病癥急發作。
不過索明天就都切了，以後再吃也不會犯。
“沒有。”
秦晴沒說話了，只是一個姿勢抱著安安有些累，手臂也酸了，但不敢太幅度作，怕吵醒了安安。
周季禮走過去垂眸看，“把孩子給我。”
秦晴抬眸看他一眼，思索幾秒後才輕聲應了一句‘嗯’字。
他不來，不會強求，也不會指責或者控訴。
本來就不是在中萌發降生的孩子。
他只是不喜歡安安，但在其他方面都是最好的。
但如果他想盡一個當父親的責任，也沒立場或者理由阻止。
“慢點。”
“知道。”
兩人小心翼翼的換作，但安安還是慢慢睜開了眼，看到爸爸媽媽都在後又安心的歪頭睡了過去。
哭累了，疼累了，所以睡得很沉。
秦晴看著父倆，甩了甩麻木酸脹的手臂，輕聲說了句。
“我去趟洗手間。”
周季禮卻忽然問道：“為什麼不我？”
秦晴一頓，知道他在問什麼。
可沉默數秒後就實話實說道：“我不確定你還在不在，所以就沒。”
畢竟他半夜經常離家的事他經常干。
起初找過幾次以後後面就不會再找了。
可周季禮卻沉下臉，“不知道你不會問？”
秦晴轉頭對上他漆黑的目。
問？
問誰？
問家里的傭人還是打電話問他？
可又不是沒問過……
于是這次沒有回答，而是轉走出輸室。
周季禮盯著轉離去的背影抿薄。
秦晴從洗手間回來看到輸室里的一幕停住了腳步。
不由想起以前一個人帶著安安來醫院的時候。
安安生病不敢告訴，怕老太太年紀大了擔驚怕，所以遇見所有事都是一個人扛的。
因為沒忘記，生完安安坐月子的時候，周季禮來過一次。
他親口對說：“孩子是你非要生下來，以後有事不要煩我。”
當時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畢竟虎毒不食子。
即便不想懷孕，但孩子既然都已經出生了。
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隨著時間他會改變態度和想法。
畢竟脈親不是上說斷就能斷的。
但也沒想到，周季禮是真的對安安一不聞，二不問。
吝嗇到不愿意對安安付出一點。
可是現在，卻看著周季禮作笨拙卻又小心翼翼的抱著安安。
還時不時一的額頭，觀察的況。
一時間秦晴不由恍惚，走了神。
這一幕期待了太久，久到都已經放棄才看見這一幕。
默默轉過來。
雖然覺得這一切都晚了，但對于安安來說或許是剛剛好。
畢竟人在五歲之前的記憶本不會被存放進大腦。
如果周季禮從現在開始對安安好，那安安以後只會記住關于他的好，過去那些漠視本就不會記得。
母親和父終究還是不同的。
同時擁有才是健康正常的狀態。
也樂見得讓安安同時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