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象。”
沈思雨看了眼來電備注，解釋道。
接通電話，過了會兒，臉浮現出一驚訝：“啊？鄭明瑞也沒給我說呢？”
那頭不知說了什麼，角不自覺彎了彎，語氣帶上了一點嗔：“是驚喜，那你就在那多等會兒吧——”
說完便掛了電話。
“我對象說他也要來。”沈思雨角還帶著笑，“我現在得去接他，你們自己逛會兒？”
“行，”白冉冉答應得爽快，不忘調侃，“終于要帶丑媳婦出來見公婆了？”
“嗯哼。”沈思雨傲地了頭發，“那我先走啦！”
“去吧去吧——”
·
另一頭。
走遠了還能約約聽見剛才那邊說話的靜，鄭明瑞忍不住回過頭看了眼，嘖嘖兩聲。
“還好當初沒請那幾個混球過來，那個姓許的小姑娘一看就純得不行，那幫人開個玩笑沒輕沒重的。”
“到時候一看見人小姑娘就撲上去，把人嚇到了，沈思雨又得找我算賬……”
謝司妄神平靜，鴨舌帽遮住的雙眼緒冷淡又晦暗。
鄭明瑞倒是習慣了，自己平時話癆滴滴叭叭地在這祖宗邊說廢話，最多就聽見他回個“嗯”。
他也不在意，自顧自正說，卻突然聽見謝司妄淡聲開了口——
“待會兒你說話的時候，也收斂些。”
“不是，我怎麼了我？”鄭明瑞沒想到謝司妄會突然開腔，愣了一下之後冤枉道，“別看我跟那幫人廝混這麼久，像我這麼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明白的好吧！”
說到這兒，他語氣微妙地一頓。
嘶，不對。
他怎麼覺得。
這祖宗脾氣比之前要好點兒了？
居然懂得關心人生了？
·
沈思雨走時不忘給三個人約了spa，許憐書們去做完spa，回房間休息了一會兒，就差不多到了晚飯時間。
寢室群里，沈思雨說先和對象一起去餐廳了，讓們收拾好了過去匯合。
臨水餐廳就在大堂附近，是一個獨立的水上小院。
走過石板鋪就的小橋進到餐廳，里面別有天。
包廂的桌子是長方形，兩側坐人，許憐書們幾個過去的時候，人已經到得差不多了，男男大多互相認識，正聊天。
沈思雨遠遠朝們揮手，示意們過去坐。
等到幾人在沈思雨旁邊落座，才看見另一邊坐著的，正在一心一意剝水果的男生。
“正式介紹一下，這我男朋友，”沈思雨說著，手用力拍了一下旁邊的男生，“行了，別剝了，快來認識我室友。”
男生上還穿著籃球服，一結實的腱子，被打了也不生氣，笑呵呵地把手里的葡萄喂進沈思雨里，和許憐書們打招呼的語氣又熱。
打完招呼小又打罵俏了起來。
寢室三人默默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出了“這次滿意了”的緒。
陳昭月心滿意足地扭回頭，余一瞥，卻突然頓住了。
“臥槽。”
迅速又湊回來，聲音低，語氣卻難掩興：“剛才顧著考察思雨對象了，謝司妄啥時候坐咱們對面了？”
“剛才我們來的時候不就坐那兒了？我一直給你使眼，你顧著沈思雨那邊，本沒往我這兒看，你說是吧，書書？”
許憐書正給自己倒茶，聞言手腕抖了一下，含糊說了聲“嗯”。
從進來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謝司妄。
即便今天他通打扮低調得不行，在眼里也總是難以忽視。
這麼久來，早已為習慣。
許憐書繼續低著頭，裝不認識。
剛才的手抖讓茶水灑出來了一點，正要低頭從包里找出紙巾，眼前突然出現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將一盒紙巾推到了眼前。
謝司妄側頭正和旁人談，眉眼著點無于衷的倦怠，像只是無意的隨手作。
許憐書神頓了頓，默默地扯了一張紙。
陳昭月和白冉冉聊了一會兒，又鬼鬼祟祟地和許憐書分話題，“難得能近距離觀察太子爺，之前在學校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最多就只可遠觀……”
“這哥真的帥啊……這鼻梁，這眉骨……要不是他太有資本，我都恨不得勸他進娛樂圈了……”
“就是人渣……我和書書都看見過兩次他和人不清不楚。”
“害，正常，這麼張臉，一看就知道是那種談起來很會惹人傷心的男生……”
“小聲點小聲點，別被聽見了……”
白冉冉和陳昭月你一言我一語聊著，許憐書捧起茶杯，安安靜靜地喝茶。
小姑娘就算坐著，腰板也十分自然地直，素著一張臉，順的黑發垂至鎖骨，上沒有什麼飾品，清清淡淡的坐在人群里，卻又莫名引人注意。
邊的兩人聊得興起，服務員來許憐書邊上菜，許憐書偏過讓開了一點位置，卻差一點撞上了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邊的人。
“不好意思。”許憐書忙道歉。
“沒沒，是我站太近了。”男生打扮，半長的頭發在腦後扎一個小揪揪，臉上打著眉釘，笑得卻隨和：“小姐姐，能加個微信，認識一下嗎？”
許憐書不太擅長沒有理由的拒絕，況且對方的來意也只是朋友，態度好的。
想了想，猶豫地拿出手機，正打算點開微信，耳邊突然響起一道不咸不淡的嗓音——
“我記得你不是有對象？”
長發男愣了下，看向許憐書對面，喊了聲謝，打著哈哈，“我這不，就個朋友嗎？”
謝司妄耷拉著眼皮，懶洋洋的沒說話，但莫名給人一種的威脅。
男生被拆了臺，也沒有繼續要微信的心，悻悻地走了。
……
“臥槽，這人看著帥，怎麼還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白冉冉目睹了剛才那一幕，連忙吐槽，“說是朋友，估計就是覺得你好騙，還好沒加。”
“就是，渣男，”陳昭月也在一旁打抱不平，末了湊到許憐書耳邊，悄聲說，“還好謝司妄幫你擋了一下，沒想到看起來脾氣冷，意外的是個好人……”
“……”
見兩人都沒察覺出端倪，許憐書懸著的一顆心慢慢放了下來，抿笑了笑。
眼看向謝司妄。
謝司妄卻依舊像本沒有注意到。
在場的各位都是年輕人，在餐桌上也都不講究什麼規矩，一頓飯下來歡聲笑語不斷，最後一起干杯祝賀了鄭明瑞開業順利，便又浩浩地去了山莊里的轟趴房。
轟趴房小兩層，二層是KTV和影音廳，一層有臺球桌和各種各樣的娛樂設施，還有個調酒臺。
大家唱歌的唱歌，打球的打球，其他不想的人自圍坐在了一起，桌面上放著釀桶和一打酒杯，開始玩起了游戲。
許憐書原本只坐在角落圍觀，也被拉了過去。
規則很簡單，轉酒瓶，瓶口轉到誰，誰就要一張真心話或者大冒險的牌。
牌面是鄭明瑞為了遷就許憐書他們，選的相對收斂的牌。
大家玩了幾圈，無非都是些不痛不的小問題，氣氛倒也愉快。
有人過去關了燈，只留了兩盞昏暗的燈管，黑暗無形中活躍了氣氛，大家起哄得越發熱鬧。
又是新的一局，酒瓶旋轉著，指向了謝司妄的方向。
大家沉默了一下，猛然發出一陣歡騰。
“臥槽，終于到謝了！”
“等了這麼多局終于等到這個激人心的時刻！”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
謝司妄坐在燈較弱的那一面，半張臉匿在黑暗里，他這會兒摘了鴨舌帽，碎發垂在額前，帶了幾分冷與散漫。
他微靠著沙發，坐姿八風不，只抬了抬下頜，嗓音低，“真心話。”
立刻有人從真心話的那一沓牌里出一張，大聲念了出來——
“第一次做/，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