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許憐書放在膝蓋上的指尖驀地一僵。
耳邊又很快被周圍驟起的一陣哄聲充斥。
在場大家一聽這個題目,都興起來,一時間鬧得不行——
“臥槽!今天終于有一個勁點兒的問題了!”
“謝,這種小問題總不能喝酒躲過了吧!”
“別是記不清了吧!”
……
謝司妄挑了挑眉,回答得簡短又坦然:“高中畢業。”
話音落下,又引得一陣喧鬧。
“居然比我想象得要晚!”
“我以為謝這類型的,高中就會開葷呢!”
“我想想啊,我初夜那會兒……”
講著講著,不知是誰話題一歪,開始拐到了自己的那檔子事兒上,接著一群人自似的也開始講起來,一個比一個出格。
在場大多數人都是鄭明瑞場子里的常客,玩兒得開,見氣氛活絡,便越發樂于分這些。
謝司妄神依舊不變,仿佛置事外
他眼神毫無波瀾地掃過眼前一眾群魔舞的人,忽然與許憐書的目匯。
須臾。
他似笑非笑地,停留了一秒。
像是在提醒。
這是只有他們兩人知道的。
“……”
許憐書慌地垂下眼。
周圍的氣氛昏暗又曖昧,的記憶仿佛又被拉回了他們第一次的那一夜。
……在那一夜的事後,其實是有回憶起一些細節的。
斷續而破碎,卻又足夠恥——
唯一記得清楚的,就是敲開房門的那一瞬間,是自己主撲向了謝司妄。
那天晚上兩個人都沒什麼經驗,又都意識混,謝司妄把弄得有些疼,惹一直掉眼淚。
中間謝司妄察覺了難,想要停下來,卻是自己非要抱著人不放,以為自己是在夢里,纏著他讓他多抱抱。
甚至笨拙地說了好多勾引的話。
房間里燈都沒關,場面越來越失控。
再之後……
“就知道他們那圈子人得不行……”
飄的思緒突然被旁的聲音拽回了現實。
陳昭月坐在許憐書邊,眼見著那頭的熱鬧起哄,小聲對耳語,“特別是有幾個男的,聽著都覺得我耳朵臟了,我以為我已經夠見多識廣,沒想到這群公子哥玩起來是真瘋啊……”
好在這些話題很快被鄭明瑞停,眾人又繼續開始了下一局。
連續開了幾局後,酒瓶轉到了沈思雨。
沈思雨選擇了大冒險。
牌的人看著牌面:“現在立刻!和邊的第一個異接吻!”
沈思雨旁邊坐著的就是男朋友,眾人聽後都有點憾。
“這麼簡單啊?”
“這不就跟喝水一樣容易嗎?”
“不管了,親一個!親一個!”
……
沈思雨也不扭,大大方方地親上了邊的男生。
氣氛組格外給力地帶頭鼓掌。
兩個人親了得有兩三分鐘,沈思雨了,瀟灑地低頭補口紅。
男生在一旁笑得格外不值錢,被沈思雨睨了一眼,沒好氣地一張紙糊他上:“你也呀!”
他上也沾了沈思雨的口紅,但不著急,一只手攬住腰,帶著點得意的炫耀,“老婆賜我的,怎麼舍得。”
陳昭月盯過去,拖長聲音“噫”了一聲,“真膩歪啊。”
白冉冉也深表同意:“太會哄人了這男的。”
這廂小甜甜,那邊轉酒瓶還在繼續。
又轉了兩次,瓶口再次對向了謝司妄。
上次選擇了真心話,這次不能重復,鄭明瑞親自給人了張大冒險的牌。
看了一眼,他臉有點不對,想要重,卻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先一步拿走,念了出來——
“選擇一個在場的人,戴上項圈被對方遛一圈……臥槽?”
“臥槽這個牛!給人當狗啊這是?”
“誒這兒還真有項圈兒——”
玩了久的游戲,這會兒已經有人喝上頭了,不怕死地揚聲:“愿賭服輸!謝!愿賭服輸啊!”
鄭明瑞有點冒冷汗,眼觀察謝司妄的表,見他神依舊平淡,索先倒上一杯酒,遞給他。
那個喝上頭的人見狀,不滿意了:“鄭你也是,不講武德!謝還沒說同不同意呢!”
鄭明瑞恨不得上去捂住那人的。
謝司妄是什麼人啊?在場哪個人有資格把人當狗遛?
消停點吧祖宗們!
他正愁著,卻見謝司妄拎著酒杯,食指在杯沿叩了兩下,重新放回了桌上。
玻璃杯底和桌面相撞,發出一聲清脆的撞聲。
“這點兒我還是玩得起的。”
他沒抬眼,語調落得游刃有余,好像本不在意。
不僅是鄭明瑞,就連許憐書也驚了下。
不敢相信,謝司妄這樣驕傲的一個人,怎麼會愿意被人這麼對待。
鄭明瑞已經抬手捂住謝司妄的眼睛:“那我選人了?”
謝司妄“嗯”了聲。
鄭明瑞一只手捂住謝司妄的眼睛,另一只手隨便指了在場的一個人:“你愿意讓他牽你的項圈嗎?”
“不。”
鄭明瑞又指了一個人:“他呢?”
“不。”
……
這會兒全場難得都安靜了下來,眾人神各異,或張或期待。
許憐書的一顆心也輕輕提了起來。
鄭明瑞指了好幾個人,便到了許憐書。
“你愿意讓牽你項圈嗎?”他指著許憐書,問謝司妄。
許憐書也睜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也說不清自己是希謝司妄選到,還是不希。
謝司妄半張臉被鄭明瑞擋住,只出高的鼻梁,和形狀極為好看的薄。
冷里出了幾分氣。
下一秒,許憐書看見他微微勾起角,慢條斯理地開了口——
“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