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莊玩了兩天，就到了返校的日子。
假期前玩得太開心的後果就是，回到學校怎麼也提不起勁兒來。
“天殺的，怎麼明天就要早八！”
“我好崩潰啊啊啊啊！”
磨磨蹭蹭地把東西收拾好，白冉冉萬念俱灰地躺在床上翻看課表，不時發出一聲哀嚎。
“這個學期怎麼能有三天早八啊？？三天！！！”
“還有一天滿課！一想到接下來幾個月都要過這種日子，就恨不得能有個時機把我送回幾天前……”
陳昭月剛去樓頂天臺晾好被套，回來就聽見白冉冉這幾聲抱怨，也跟著嘆了口氣：“可別說了吧，新生這幾天軍訓還沒結束，我們還得和他們搶食堂。”
“啊——不要再說了！”白冉冉拿枕頭蒙住臉又在床上拱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麼，“思雨人呢？”
陳昭月環視了一圈，“不知道，我上樓之前還在呢。”
許憐書正收拾桌上的書，聞言溫聲開口：“剛才出門去找男朋友了。”
“哎喲這人又重輕友……”陳昭月隨口用調侃的語氣嘀咕了句，看見許憐書正把筆記本放進帆布包里，好奇問：“你也要出門啊？”
“嗯，去一下圖書館。”許憐書說。
學院那邊推薦去報名一個比賽，這幾天都要去圖書館查一下相關的資料。
“不愧是我寢唯一學霸——”陳昭月嘆著沖豎起大拇指，“剛開學就去圖書館，我覺我一個學期都不見得去一次……”
許憐書彎笑了笑，背起帆布包出了寢室：“我走啦？”
陳昭月問：“晚飯一起去三食堂吃不？”
這會兒離晚飯時間還有個兩個多小時，許憐書想了想，“好呀，那我直接從圖書館過去。”
·
今天剛返校，學校圖書館里不像平時人那麼多，許憐書找了一個離書架比較近的位置放下東西。
對面的位置已經有人，桌上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
京大的圖書館是出了名的大，這層樓的書架一排排擺放，上面標好的分類讓人有點眼花繚。
好在許憐書剛進來的時候，就用系統檢索到了要的書在哪里。
手拿下書的時候，突然從書架的隙瞥見，對面有一個影經過。
好像是個很高的男生，過那道隙，看見了那個人脖子上掛的一金屬項鏈。
是設計很獨特的十字架形狀，許憐書記得謝司妄也有這款。
聽他說過，這一款是特別定制款……
許憐書拿書的手腕微滯。
不會吧。
謝司妄他，不像是會出現在圖書館的人。
許憐書捧著書默默回到位置上。
正當翻開書頁時，對面的椅子被悄聲挪開，有人坐下了。
許憐書看書的視線不由得向前偏移了一點。
又看見了那條十字架項鏈，綴在黑T恤之上。
視線再往上，謝司妄散漫慵懶的神便映眼簾。
許憐書：“……”
就是這麼巧。
對視一瞬間，他沖勾，笑了下，打開桌上的筆記本電腦。
好在周圍都是埋頭學習的學生，沒人注意這邊。
許憐書低下頭，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桌上，突然看見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X：【好巧。】
“……”
許憐書默默把手機屏幕反扣在了桌面上。
之後的一段時間里，謝司妄大約是做起了自己的事，骨節分明的手里拿著一支筆，在紙上寫著什麼。
許憐書慢慢放下心來，專心看書。
書里有些容很新，許憐書不太明白，便拿起手機，打算找導師問問。
剛在微信上把自己的問題發過去，屏幕頂上突然彈出了新的消息提醒。
X：【[圖片]】
許憐書抬眼，看見謝司妄正慢悠悠把手機握在手上。
他發給的圖片，是他在紙上畫的簡筆畫小人。
扎著低馬尾的小姑娘坐在桌前，一只手撐著腦袋，另一只手握著筆，滿眼認真。
和許憐書剛才看書看投了的姿勢一模一樣。
謝司妄的畫風不像他這個人一樣鋒利，反而筆圓潤，著一溫的萌。
就像是把他心里的小姑娘形象給畫了出來。
“……”
許憐書還以為，謝司妄剛才是真的在做正事。
沒想到這人居然一直在觀察。
小書：【你來圖書館，沒有事要做嗎？】
X：【已經做完了。】
X：【正準備走，就看見你來了。】
小書：【……】
這時導師回了許憐書消息，列了另外一本書的名字，讓去找來看。
許憐書于是起，去書架上找。
印象里之前看到過那本書，就在剛才找書的地方不遠。
就在目在書架之間逡巡時，一只手已經從後過去，指尖停在了那本書的書脊上。
謝司妄站在後，像只是隨口一問：“是這本？”
“……嗯。”
許憐書撥開他的手，自己把書拿了下來，“謝謝。”
外面偶爾傳來有學生走的聲音，意識到自己和謝司妄離得太近，退了兩步，朝著座位上走。
謝司妄也跟著的腳步，走在後面。
就要走到有人的地方，許憐書停了停，重新轉過頭。
圖書館里很安靜，的聲音也不自覺放得很低：“謝司妄。”
“嗯？”謝司妄垂眼著，等繼續說。
“你可不可以離我稍微……有一點距離？”
許憐書認真地開口。
這里再怎麼安靜，也是公共場合。
謝司妄這個樣子……有點太黏了。
許憐書臉皮薄，怕被人看見，這樣不太合適。
謝司妄聽了許憐書的話，神沒什麼變化，眼睛盯在上兩秒。
過了會兒，他輕笑了一聲，聲調拖長，懶洋洋的。
“行。”
“我知道我見不得。”
許憐書：“……”
謝司妄先一步邁步走回位置上，經過側時，往掌心里塞了什麼東西。
許憐書低頭攤開手掌，發現是一張折得很規矩的小紙片。
紙上是剛才謝司妄給畫的那個q版小人。
認真學習的小人旁邊不知何時增加了一個人，神態有幾分像他自己，下擱在小姑娘的肩膀上，垂著眉的表帶著一點委屈可憐。
像是在求關注。
許憐書不由得想起謝司妄剛才坐在桌前時，耷拉著眼皮的冷淡神。
頂著那麼一張又冷又野的臉，畫這麼委屈的表。
居然有一點……反差的可。
……
許憐書眼睫了，重新將紙片折回了掌心。
·
回到位置上，謝司妄沒再做什麼打擾的事。
許憐書認真地在圖書館看了一個下午書，五點半收到了陳昭月說們出發去食堂了的消息，便起把東西收拾好，也朝食堂走去。
圖書館離三食堂有點遠，許憐書到的時候，寢室里幾個人已經占好了座，就等來。
等到買好飯過來坐下，正看手機的陳昭月突然“臥槽”了一聲，抬頭盯著：“書書，你今下午和謝司妄待在一起？”
許憐書愣了下：“你怎麼知道？”
“快看論壇，”陳昭月說著，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算了我發群里——”
群里很快彈出一個來自校園論壇的鏈接分——
【有沒有人覺得，他們兩個有點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