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的信息量太大。
許憐書心如麻，仿佛有什麼答案已經呼之出。
謝司妄，不會隨便和他不喜歡的人上床。
那他為什麼，沒有拒絕？
一墻之隔的息聲仍然繞在耳邊，擾的思緒。
許憐書有點木地坐起來，面對著謝司妄定定的視線，嗓音泛著啞：“……你那個時候，就喜歡我了嗎？”
這是心里最不可能的答案，也是最不敢肖想的那種可能。
但聽見謝司妄“嗯”了一聲。
“高中就喜歡了。”
他說。
……高中？
許憐書眼睫劇烈地了一下，“可你那個時候不是……喜歡許心嗎？”
藏在心里許久許久的那個，終于被說出了口。
謝司妄站起正坐到的床沿，聞言作一頓，眼皮起來一點，眼尾劃過一抹狐疑：“誰告訴你的？”
“……”
許憐書低了低頭，避開他的視線，實話實說：“我看到過好幾次，你和走得很近，而且畢業聚會那天，許心出國，你還去了機場找，回來就很難過的樣子……”
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說不清是什麼緒。
說完，兩人之間安靜了一下。
許憐書聽見謝司妄慢悠悠地開口：“所以，你高中的時候就一直以為，我喜歡許心？”
許憐書輕輕點了點頭。
“行。”
謝司妄像是氣笑，“去機場是因為謝慶奕那天回國，我過去把他抓起來揍了一頓。”
“喝酒確實是心不好，但也和許心從來沒有關系。”
“至于總看到和我待一塊兒，來找我，我沒理會。”
解釋完，他懲罰似的了臉頰：“還會腦補，就這麼誤會我。”
真相大白，許憐書愣了一下。
和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但又想起那次事後，謝司妄對那副無所謂的態度，忍不住心生一點委屈：“但你那天也沒有告訴我，你喜歡我呀。”
只問，要不要跟了他。
就像把當什麼隨便玩玩的生一樣。
本看不出他喜歡，當然會一直誤會。
話落，覺謝司妄默了默。
須臾，他低笑了一聲，嗓音沾染了幾分落寞：“因為你很抗拒我，不想和我扯上關系啊。”
“……沒有！”
許憐書驀然抬頭，有些慌張地解釋，“我當時也以為……”
說到這里，突然停住，將話吞了回去。
謝司妄敏銳地察覺到的緒，湊近了一些：“以為什麼？”
許憐書向後躲了躲，最終還是不敵他灼灼的目，敗下陣來：“以為你會覺得很麻煩……”
謝司妄眉梢一揚，立刻明白過來的意思：“所以那會兒，你是想負責的？”
“……”
許憐書默默不語。
“是不是？”
謝司妄角勾起來，反把人在床上。
布料窸窣作響，他弓下背，隔著的被子把人進床墊里，眉眼帶著迷蒙的蠱，又問了一遍：“你愿意對我負責的，是不是？”
“……謝司妄！”
黑暗的微里，許憐書耳朵紅得幾乎要滴，忍不住踹了他一腳。
沒什麼力氣，跟小貓撓人似的。
謝司妄沒生氣，俯笑著把抱得更，臉埋進的頸側。
他的呼吸還帶著一層薄薄的酒氣，不難聞，混著上凜冽的氣息，甚至約讓人有點上頭。
許憐書推他兩下，沒推，連帶著手臂都被他的懷抱錮住。
謝司妄還在笑，笑得口都在震，過了會兒，才用低沉的嗓音，在耳邊輕聲落下幾個字。
“……寶寶，我很高興。”
……他又寶寶。
許憐書有點氣餒地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有點沒出息。
一聽到這個稱呼，就忍不住心一截。
太犯規了……
在謝司妄的懷里慢慢靜下來，許憐書腦海里又忍不住浮現起高中的那些碎片。
那些他對的溫，和曾經不敢確認的偏袒。
原來一切早已有跡可循。
可是那個時候，明明只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書呆子。
許憐書忍不住又出聲喚他：“謝司妄。”
“嗯？”
“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啊？”
是真的有些好奇，以為那個時候的自己，不會被任何人注意到。
謝司妄松開一點，手臂撐在床沿，似笑非笑地低頭看著：“你那麼招人喜歡，就不允許我喜歡了？”
“你知不知道你那個時候，有多可？”
可……
許憐書沒有想過，自己有些狼狽的時期，居然能夠被人用“可”形容。
而且是，很喜歡的那個人。
小姑娘呆住的樣子也可得不行。
謝司妄看了一會兒，結忍不住上下滾一下。
想親。
隔壁那戶似乎也結束了一，安靜下來。
他直起，手去關了臺燈，“該睡了。”
許憐書被眼前突然陷的黑暗拉回了注意力，謝司妄已經下床，回到了自己的地鋪。
上還殘存著謝司妄抱住的溫度，翻了個，重新用被子將自己裹住，角不自覺地上揚。
很開心。
像心里放起了無數小煙花。
也像汽水里的碳酸泡泡，飄飄忽忽地上升。
……原來那些年里，一直都不是的單向暗。
謝司妄他原來，從那個時候就喜歡了呀。
·
第二天一早，許憐書便帶著小流浪貓去了寵醫院。
小貓上還有點小病，但不嚴重，主要就是營養不良，昨天晚上吃了點兒東西，今天神好了許多。
從寵醫院回到家，許憐書開始在網上發一些找領養的信息。
謝司妄一直陪著，這會兒看見發領養信息，問：“為什麼不養在家里？”
小貓兩聲就心得要命，任由它躺在上，發的領養消息也列了好多要求，生怕找到對貓不好的家庭。
許憐書低頭了乖乖窩在上的小白貓，搖了搖頭，“這個房子要到期了，離學校遠，我不打算再租。”
本來也只是暑假那會兒無家可歸的暫時過渡，現在有寢室住就夠了。
謝司妄沒應聲，低頭盯了小貓一會兒。
剛在寵醫院給它洗了個澡，昨晚灰撲撲的臟這會兒恢復了白凈，小貓可憐兮兮地占著許憐書上的位置，一個勁兒蹭。
明顯也不想和分開。
小姑娘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小貓上，謝司妄莫名有點兒醋。
他在許憐書坐的沙發邊蹲下，與小姑娘上的貓平視，像是思考很久，做了一個決定——
“給我養吧。”
許憐書打字的手指一頓，想起他昨天那副不敢貓的樣子，面不信任：“你能養嗎？”
有點懷疑，他真的能和貓和平相嗎？
謝司妄耷拉著眼皮盯著小白貓，看不出緒：“……我可以試試。”
許憐書觀察到他繃的下頜，眨了眨眼：“那你先，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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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