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百分之三十的電量,只剩下百分之二十,百分之十。
到最后,倒計時三十秒后,徹底的關機,再也亮不起來。
而安凝枝也徹底的陷黑暗當中,黑到連自己的手指也看不清楚,黑到一點聲音也沒有,仿佛被整個世界拋棄一般。
“救救我,有沒有人能聽到?”
“我被關在里面,電梯里面有人!”
“沈景行,沈景行,你在哪里?!”
在崩潰的大喊大并沒有用以后,安凝枝蹲坐在地上,兩手抱膝,把臉埋進里。
監控室里,程月見正好整以暇的打量著電梯里的場景。
在看到安凝枝的手機沒有電量,徹底關機的時候,的角微微上揚,好戲現在才剛剛上演。
拿出手機開始錄制環節,倒是要看看一貫風輕云淡的安書,在接到最害怕的黑暗時會出什麼樣驚恐的表來,想必一定非常有意思。
聽著喊沈景行,看著等一個本等不到的人,的心里格外的暢快。
下午,臨近下班,程月見走進沈景行的辦公室。
“你讓我做的,我已經做到,以后不要說什麼我喜歡安凝枝那種蠢話。”沈景行率先警告道。
“嗯,我知道你對我最好。”程月見笑瞇瞇的說。
男人不回應,掃了一眼手表上道:“時間也差不多了,放出去吧。”
“這才多久,我看安凝枝本一點也不害怕,一個人悠哉悠哉的坐著休息。”
“你是不是忘記昨天有多麼不給你面子,和謝墨辭跳舞,完全忘記自己是什麼份,可是競越的書長!”
“如果是我,哪怕謝墨辭主來找我跳舞,我照樣不會答應!”
程月見一副相當有骨氣的模樣,想要繼續往下說,看了一眼沈景行的臉,已經相當難看,這才悻悻然閉上。
“景行,我看朋友圈里有人說銀座商場那邊新開一家日料店特別好吃,我們去嘗嘗,好不好?”程月見轉移話題問道。
“嗯。”男人淡淡應下。
天從天大亮轉為夕西下,再到街邊霓虹閃爍。
沈景行被程月見帶著去吃了飯,去唱了歌,去喝了酒。
和幾個好朋友一通鬧下來,時間已經是深夜十一點。
程月見已經完全醉了,的倒在沈景行的上,男人憑借僅剩的一點清醒想起來,安凝枝似乎仍舊被關在電梯里。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總裁?”
“元卿,我有一件事要你現在去辦。”
“總裁您說。”
“去一趟競越,安凝枝還被困在電梯里。”
“是。”
宋元卿去了競越,問了安保系統才知道,電梯其實并沒有壞,是程書故意為之。
他讓人恢復了系統后,直接去了負一樓去找安凝枝。
“吱嘎——”
電梯門終于打開來。
宋元卿打開燈,看向被困在里面的人。
他和安書的工作集并不多,但他卻也真心實意的佩服這個人,在談判桌上言辭犀利,在董事會上運籌帷幄的人,總是能用最優雅的姿態化解最棘手的危機。
可此刻的安書卻判若兩人,蜷在電梯角落里,雙臂環抱著膝蓋,平日里一不茍的盤發散的垂落,一張小臉上全無,電梯輕微的晃更是讓渾發抖,纖長的手指死死的攥著西裝下擺,指節也泛了白。
因為長久沒有接到視線,一時間睜不開眼睛,的里正念著一串數字。
宋元卿仔細的去聽,只聽到幾個數字。
“39676,39677,39678……”
“安書,電梯門打開了。”宋元卿開口說道。
安凝枝這才停止了數數,緩緩的睜開眼睛。
“謝,謝謝……”
安凝枝嘗試站起來,但是的是的,好在宋元卿攙扶了一把,才沒有摔倒。
“安書,需要我送你回家嗎?”宋元卿不放心的說。
“不用,我一個人可以的。”
安凝枝腳步踉蹌的朝著外面走去。
安凝枝以為回去以后睡個覺就好了,可是到了深夜,開始燒起來。
迷迷糊糊的夢到小時候的事。
夢到第一次去沈家,沈家那麼好,那麼豪華,在里面是如此的格格不。
又夢到爸爸要把關在雜間里,一再的要求,讓他一定要早點來接,可他依舊是忘記,把一直關在里面,好像是一個完全不重要的人。
在里面忍著寒冷,忍著。
在里面不斷地數著數字,太小了,只能數到六十,知道六十秒等于一分鐘。
不知道數了多個六十秒,始終等不到爸爸來接。
后來門終于被人打開,是一個小男孩,是沈景行小時候的樣子。
他救了的命,可什麼也沒有,所以只能把一條命報答給他,只能拼盡全力的對他好。
還很傻,總以為他救過,以后每一次有危險的時候,他一定會出現。
三萬九千六百七十八秒。
11個小時。
被關在電梯里十一個小時,想不通,已經數了很多很多數字,可為什麼他仍舊沒有來?
一行淚落下來,沾枕頭。
清晨,安凝枝頭痛裂,連請假的力氣也沒有,想需要找一個人來照顧自己。
在床頭柜上索,拿到手機后,打開微信,找到林允繁的頭像摁進去,撥通了電話。
電話鈴聲響起,和上一次打林允繁的電話鈴聲不是同一個。
電話響了好幾聲。
一間大型會議室里,眾人看著總裁擺在桌面上的手機,正在不停的震。
謝墨辭掃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微擰,臉意味不明。
是安凝枝。
那個人居然會主聯系他?難道是要約他吃飯?
“云舟。”謝墨辭看向邊的助理。
“是。”
“會議的容記下來,一會兒給我看。”
男人說完,拿起電話,走向外面。
在走廊外,一陣涼爽的風吹來,謝墨辭接通電話。
還未出聲,話筒里已經傳來人沙啞的聲音。
“允繁,我發燒了,家里沒有藥,你能給我買一點退燒藥嗎?”
“你知道的,家門口有一盆多,花盆底下有備用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