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總裁辦公室,沈景行正低頭批閱一份文件,修長的手指握著鋼筆在紙頁上快速劃過。
安凝枝安靜地在一旁等待,目緩緩掃過這間親手設計的辦公室。
會客區域鋪著的米羊地毯,踩上去幾乎無聲,那是特地從意大利定制的。
角落里的名貴綠植,枝葉舒展,是在花卉市場挑了整整一個下午才選中的。
落地窗前垂著深灰的遮簾,過隙灑進來,在地板上投下細碎的斑,書架上整齊排列的書籍和擺件,每一件都是心挑選。
連沈景行常坐的那把真皮辦公椅,也是據他的習慣特地調整過高度和傾斜度的。
“知道錯了?”男人抬起眸子,掃了一眼,淡淡說道。
“嗯。”安凝枝意味深長的應了一聲,自己確實錯的很離譜,在一個不可能的人上耽誤那麼長的時間。
“寫一份認錯報告給我。”
聽到沈景行的這句話,安凝枝從包包中拿出一份文件,走上前放在他的辦公桌上。
男人微微揚眉,所以是有備而來的?
男人輕笑一聲,接過的‘認錯報告’看起來。
只是目在及到‘離職書’三個字的時候,一下子冷下來。
“什麼意思?”男人一眼也沒有看,冷聲質問道。
“沒有什麼意思,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子,沈總,我決定離職,在一個月前已經向人事部經理遞離職申請,想來馬上會有接替我的人出現。”安凝枝平靜的說。
當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沒有痛苦,有的更多的是輕松。
終于可以不用去這個男人,而是可以好好的自己一次。
沈景行角微勾,眼底卻不見一溫度,笑意未達便已凝固,冷的刺骨,讓人想起深冬臘月里最鋒利的冰凌,稍一便會劃出細的痕,連帶著整個辦公室的溫度也驟然下降幾度。
“可以,我同意你的離職。”
“滾,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眼前。”
安凝枝緩緩轉,朝著外面走去。
在離開以后,沈景行重新把目收回,放在一摞厚厚的文件上面。
好似對于的離開本一點也不在意。
在離開的兩分鐘后,辦公室的門重新被人打開。
沈景行快速的抬眸看去,看到的是程月見。
“景行,安書是辭職了嗎?”程月見有點不確定的問。
“你也給我滾,滾出去!”男人厲聲呵斥道。
程月見嚇得連忙走出去,看得出來沈景行的心很糟糕,但是沒有關系,以后他的邊沒有安凝枝,可是有。
會好好的守在他的邊,一定能讓他很快忘記安凝枝。
程月見才剛走出去,手機鈴聲響起來,是爸爸的電話。
“喂,爸,我在上班呢,你打我電話是有什麼事?”程月見問道。
“小月,咱們家出事了,咱們家全完了,你弟出車禍了!你快來醫院看看吧!”電話那頭,一道中年男聲哭著說道,哭聲痛徹心扉。
程月見的表一變,道:“你把地址發給我,我馬上過去!”
另一邊,安凝枝從競越離職后,在樓下遇見顧庭宇。
“你又回到競越了?”顧庭宇好奇的問。
安凝枝搖搖頭道:“來辦理離職手續的。”
聽到這句話,顧庭宇微微一愣,等到反應過來后,眼底閃過明亮的。
“你不想在競越做了?”
“嗯,出社會以后還沒有去過其他地方,這一次可以好好的想想自己到底想要做什麼。”安凝枝輕松的說。
“顧氏集團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們的工資福利也是很不錯的!”顧庭宇率先邀請道。
“專業似乎并不是很對口。”
“我其實也有想過要朝著AI發展的,如果你肯加,我們可以……”
“顧總,您這樣做沈總會有意見的,我們只當單純的朋友比較好。”安凝枝打斷他的話。
顧庭宇形一僵,明白那是赤的拒絕。
“好,一切聽你的。”
“那天競越團建,你說晚上和朋友在游上玩,你的朋友其實是謝墨辭?”顧庭宇試探著問道。
那一天海邊的船不多,只需要稍微調查就能清楚,是誰帶走了安凝枝。
沒有想到顧庭宇會問起這個,但這也不是什麼不能說出口的,安凝枝大.大方方的承認道:“不錯,是謝總。”
“謝墨辭,對你有意思?”顧庭宇的語氣略微有點急迫的詢問道。
聽到他的話,安凝枝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顧庭宇不解的問。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會有各種誤解的。”
“謝墨辭,帝京謝家的太子爺對我有意思,你認為可信嗎?”安凝枝反問道。
男人抿瓣,似乎確實不可信。
謝墨辭估計是看重安凝枝的能力,想要把挖走吧。
“顧總,不打擾您了,我先走了。”安凝枝說完就要走,但是電話卻在這個時候響起來。
一接通,里面傳來媽哭嚎的聲音。
“媽,你怎麼了?”
“凝枝,你救救你弟弟好不好?”
“書豪怎麼了嗎?”
“他……他……”楊靜晨一邊吸著鼻子,一邊開口道:“他開著機車出門,撞到人了!把人家撞得很嚴重,可怎麼辦吶!”
安凝枝的臉一變道:“我不是說不要讓你給他買機車嗎?他才幾歲,他有什麼判斷是非的能力,你知不知道一句話做慣子如殺子!”
“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來幫幫我好不好,書豪人在警局,他的膽子其實很小,現在一定很害怕!嗚嗚嗚~”楊靜晨一邊哭一邊說。
“我在警局有認識的人,我送你去?”
楊靜晨說話的聲音不小,顧庭宇在旁邊基本上全聽到了。
“謝謝顧總。”安凝枝激的說。
賓利車在街道上疾馳,安凝枝的思緒的不行,原生家庭雖然重男輕,但畢竟是的家人,難道真的能見死不救嗎?
思考間,汽車已經抵達警局,楊靜晨拉著安凝枝就是哭天喊地的,一直囔囔著命苦。
“媽,你還嫌不夠丟人嗎?你覺得現在哭能解決問題嗎?”安凝枝反問道。
楊靜晨見人冷著一張臉,如果在哭下去,會不耐煩的走掉,這才悻悻然的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