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枝的眉微微一擰,自從上回在停車場遞離職書以后,和沈景行已經一個禮拜沒有見過面。
顧庭宇也沒有想到沈景行會來,他知道安凝枝已經離職,也知道安凝枝應該是不想見沈景行的,于是開口道:“要不要我帶你去外面走走?”
安凝枝正要起,沈景行已經從外面闊步走進來。
男人與生俱來帶著強大的氣場,他形拔,黑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的廓,每一步都帶著迫,仿佛連空氣都因他的到來而凝滯。
那雙銳利的眼睛微微瞇起,目如刀,一寸寸刮過的臉,仿佛要將徹底看。
“我和安書是老人了,安書應該不會想要躲著我吧?”沈景行淺淺笑著問道。
安凝枝在競越里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離職后,有什麼不敢面對的?
于是重新坐了下來。
沈景行掃了一眼眾人,笑道:“今天是那麼日子那麼熱鬧,顧家人全在,是在相看什麼嗎?”
“景行,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庭宇想讓我們看看他喜歡的生,就是安小姐。”
“你不是安小姐的前任領導嗎?你對安小姐的評價怎麼樣?”顧父笑著說道。
其實他是蠻喜歡這個小姑娘的,長得漂亮,學歷也相當可以,舉手投足間,看著也不像是小門小戶出來的。
“什麼時候,顧家已經落魄到要娶一個下人的兒了?”沈景行幽幽開口說道。
“下人的兒?”顧母聽到這句話,臉一變。
關于這個孩子的世,顧母并沒有打聽,只想著兒子喜歡的應該不會太差,怎麼結果是個下人的兒?
“倒也沒有沈總說的那麼難聽,其實是沈家管家的兒,也是個清白人家,我們家找兒媳婦沒有那麼多的標準,畢竟要找一個比我們家還強的也是很難。”顧茉皮笑不笑的說道,這個沈景行是不是有病?他和他的南煙在一起好好的,來管顧家的閑事干什麼?
“顧茉姐說的有道理,可是……”
“可是什麼?”顧母不解的問。
“可是顧家難道連一個抄襲別人論文的人也要嗎?”
“還有這個人追了我整整十多年,庭宇和我那麼多年的好兄弟,對于我和之間的事不是很清楚嗎?”
“當初可是很聽我話的,我讓去陪哪個客戶,就去陪哪個客戶,我讓跪下來,就不敢站著。”
“我到甚至有一次給自己下藥,在酒店了服等我去上,就是如此低賤的貨。”沈景行盯著顧庭宇說道。
安凝枝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自尊心,在此刻像是一塊被打破的玻璃,四分五裂,的指尖發冷,嚨仿佛被無形的手扼住,連呼吸都變得艱。
想要解釋,卻發現本無法解釋。
曾經對他的好,如今為一把把刀刃朝著的心臟進來。
原來沈景行是這樣看待的。
垂下眼睫,試圖掩飾眸中翻騰的狼狽,可抖的瓣卻出賣了的脆弱。
顧叔叔和顧阿姨的目如有實質,刺得渾發疼。
“顧叔叔,顧阿姨,對不起,讓你們不開心了,請你們放心,我絕對沒有想過要和顧總扯上任何關系。”
安凝枝慌的扯下手中的手鐲,朝著他們鞠了一躬。
“枝枝……”顧茉想要安道,但是一時間完全找不出語言來。
沈景行說那些話的時候,非常的痛快,覺狠狠地出了一口氣。
在安凝枝說話的時候,他才看向,那雙往日明亮的杏眼此刻布滿了,淚水不斷從泛紅的眼角涌出,在下匯晶亮的水痕。
安凝枝再也沒有臉留在這邊,轉朝著外面走去。
“沈景行,你太過分了!”顧庭宇沖著他吼道。
話落,他想要追出去,去看看安凝枝的況。
但是顧媽媽卻抓住他的手臂。
“媽,你干什麼?”
“什麼我干什麼,應該是我問你想要干什麼吧?那個孩子的私生活那麼復雜,你怎麼想的?怎麼就看上呢?”
“你給我把心收起來,我們換一個對象,這樣子的生決不能進我們顧家的門!”顧媽媽要求道。
“你們是被沈景行騙了,本不是那樣子的生!”
“你就說,那個生是不是喜歡景行?”顧媽媽問道,別的不知道,但是安凝枝看向沈景行的眼神,絕對是有故事的。
顧庭宇沉默下來。
“你們兩個人那麼多年的好兄弟,為了一個人鬧翻,值得嗎?”
沈景行同樣在一旁,他的本意是希徹底斷絕顧庭宇和安凝枝在一起的可能。
他已經做到了,但是他的心卻本開心不起來,心頭仿佛著一塊大石頭,格外的沉重。
“就那麼跑出去,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事。”顧茉擔心的說。
聽到顧茉的話,沈景行仿佛如夢初醒一般的走出去,朝著安凝枝的方向追去。
沈景行找到安凝枝的時候,正坐在車上,眼眶紅的像是一只兔子。
沈景行沒由來的煩躁起來,這個人怎麼會哭呢?不是一直很堅強的嗎?
當年在酒局上為了簽下一個價值上億的訂單,喝到胃穿孔,喝到被拉去急癥室。
還打電話給他說,讓他別擔心,沒有事,休息幾天就好的。
但這一次怎麼就哭起來?
沈景行走近,敲了敲車窗。
安凝枝連忙掉眼淚,抬眸看向他。
“沈總,剛才說的還不夠痛快,還要再來單獨的說我的不是,是嗎?”
“就因為是管家的兒,所以我就天生低你一等嗎?”
“就因為曾經喜歡過你,所以你就可以利用這個來肆意的傷害我,是嗎?”
沈景行被安凝枝的問題,問的后退好幾步。
在聽到那句‘曾經喜歡過你’的時候,他的心再次慌張不安起來。
他按捺住心中悸,開口道:“我說你了,你不是也用離職威脅我了嗎?”
“安凝枝,我可以不計較之前的事,只要你不和顧庭宇在一起,我可以允許你回到競越上班。”
男人趾高氣揚的開口,仿佛讓回到競越上班,是一種天大的恩賜一般。
回應他的,是安凝枝直接關上了窗戶,然后一腳油門,汽車直接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