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樓,項昆寢殿。
姬如夢神哀傷,腳下酒壺碎了一地,冷冷地看著林塵。
“姬圣,不是我…”
在其前,林塵神茫然,看了一眼桌上擺放的那一顆昆頭,臉都綠了。
方才他借故出去找酒,其實是為了給項昆和姬如夢一些深流的時間。
可等到半個時辰過去,他重回項昆寢殿,卻看到了此生最驚悚的一幕。
項昆頭顱擺放在桌上,怒目圓瞪,死不瞑目。
在幽姬的催促下,林塵轉就離開,卻恰巧撞上了端著酒壺回來的姬如夢。
“不是你?不是你你跑什麼?!”
姬如夢銀牙咬,攔在林塵前,毫不讓步。
“姬圣,我還有事,麻煩你讓開…”
林塵神慌張,尤其是方才姬如夢的驚呼聲,勢必會引來樓下一眾宗族天驕。
可這里是天道樓,他本不敢貿然借住幽姬的力量,自然也不是姬如夢的對手。
“想走,沒那麼容易,在事沒有查清楚之前,你哪也不能去…”
“嗡。”
還不等姬如夢話音落下,就見林塵後突然有一雙火焰神羽延展而開。
而他的影更是撕開虛空,朝著天道樓外瘋狂逃竄。
“嗡。”
就在此時,遠樓中突然有一縷劍意斬落,生生將林塵的腳步阻攔了下來。
而葉梟、顧明月、汐以及一眾宗族傳人的影則是邁步走來,出現在了寢殿之前。
“嗯?項昆!!”
在看到殿中的項昆頭顱時,眾人眼中無不閃爍著一抹濃郁的驚悸與不可思議。
堂堂大日圣宗圣子,年輕至尊,居然被人悄無聲息地宰殺了?
姬如夢出現在此,他們能夠理解。
畢竟這位殷墟圣是項昆真正意義上的未婚妻。
如今雖做了葉梟的奴,但空來看看未婚夫也是有可原。
可這個布年是誰,一臉慌張,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葉梟…”
林塵影落地,眼底明顯閃爍著一驚悸。
此時他突然有種預,今日發生的一切很可能與這位葉家神子不了干系。
“如夢?這是怎麼回事?”
葉梟眉頭輕皺,臉上同樣是一抹困之。
“神子!!請神子一定要為我做主…”
姬如夢哭的梨花帶雨,本就的臉龐愈顯可憐無助。
未亡人?
嘶,這一刻,姬如夢上似乎又多出了一種環。
隨著將事的始末娓娓道來,周圍一眾天驕臉愈發震撼,看向林塵的眼神里盡是戒備。
他們也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只有魂海境界的年,居然能殺的了項昆?
“這家伙…不就是之前那個神源師麼?”
“是他!!”
“是你殺了項昆?”
葉梟走到項昆頭顱之前,眼眸悄然一凜,“不對,項昆并非是被人斬首,而是被吞掉了圣脈…”
“什麼?!”
聞言,眾人眸震,心底頓時生出一濃烈寒意。
吞掉?!
這般手段,定是邪魔所為,難道天道樓中混了邪魔?
唯獨顧明月,紅輕抿,靜靜地看著葉梟演戲。
突然發現,在葉梟主承認了被魔意侵蝕之後,對于葉梟的魔似乎不那麼抵了。
甚至!!
看著他一本正經地陷害林塵,顧明月竟覺有些有趣。
從一開始,在乎的就不是葉梟的魔,而是他的心。
這條仙途,從來都是弱強食,強者為尊。
仙也好,魔也好,皆是王敗寇。
“不是我…我一個魂海之人,如何殺得了項昆圣子!”
林塵神沉,強忍著心中驚悸,試圖辯解,“再說,我與項昆圣子無冤無仇,為何要殺他。”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項昆之前曾施了大日圣宗傳承之,大炙日神,現在這尊圣寶也失蹤了…”
葉梟沉片刻,突然看向了林塵手指上的那一枚黑古戒,“你如果想洗刷冤屈,就打開乾坤戒讓大家看一看。”
“嗯?”
聞言,林塵的臉頓時蒼白了下來,漸漸張大了。
項昆的確不是他殺的,他的乾坤戒里也沒有大炙日神。
可他的乾坤戒里,藏著一尊上古妖魂啊!!
突然間,林塵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豁然抬頭看向了葉梟。
難道這家伙真的識破了自己的份?
怎麼可能…
整個天道城唯一知道他份的,就是幽姬…
“對啊,打開乾坤戒讓我們看一看…”
“快看,他汗流浹背了!!”
一眾宗族天驕怒聲嘶喝,眼睜睜地看著林塵出手掌,卻遲遲未曾打開乾坤戒。
“沒辦法了…”
林塵輕嘆了口氣,臉反而平靜了下來。
此時他想逃出天道樓,唯一的指就是幽姬。
“哎,小塵,我都跟你說了,不要跟葉梟神子做對,你偏偏不聽…”
幽姬輕嘆了口氣,到了此時,也大概猜到今日一切,很可能都是葉梟在幕後主導。
然後呢?
這一場棋局,天無,無論林塵打不打開乾坤戒,都會坐實邪魔之名。
即便林塵和幽姬說出事的真相,又有幾人會相信?
自始至終葉梟都站在棋局之外,像是一位旁觀者,本沒有留下任何破綻。
這樣的手段,就連幽姬都覺無比驚悸,寒意骨。
“前輩,我們還是先想辦法離開此地吧,這種時候葉梟估計也不會在意你的死活吧。”
林塵神冷漠,眼底有一憤恨。
“你…”
幽姬未再多言,語氣冰冷地道,“敞開魂海,讓我掌控你的。”
“嗯。”
林塵輕輕頷首,這種方式他和幽姬之前已經嘗試過無數次了。
每當他遇到兇險,幽姬總能掌控他的,發出遠超當代的戰力。
除此之外,林塵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嗡。”
僅僅一剎,他的眼眸中就翻涌起驚天的魔意。
只見一縷縷黑暗火焰流轉而開,像是燃燒自地府的冥炎,邃邪異。
“你…你是林塵!!”
見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姬如夢突然驚呼一聲,頓時令整座天道樓徹底陷了死寂。
“什麼?邪魔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