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無數次,他自己也想這麼罵來著。
“然後我二媽就進了門,除了不領結婚證,宴席禮金,只比我媽更風,人又jīng明能gān,里里外外,更像主人。”
他笑:“有時候,我很氣我媽,像個林黛玉,氣了哭哭啼啼,咳著咳著能咳出來。”
語氣那麼平淡,像是講別人的故事。
“原本,日子也還能湊合著過,無非就是比別人多了一個媽。但是我二媽生了個男孩之後,事qíng就不一樣了。”
“很蹊蹺的,在同一年,我出了兩件事,第一次,差點被車撞死,第二次,不知道吃了什麼,上吐下瀉,被送到醫院洗胃。”
他看著木代笑:“還好,命大,名字里這個韌字,不是白的。我媽懷疑是二媽搞的鬼,但是沒證據,至于我爸,明里暗里,反正是袒護二媽的。”
“我媽覺得,不能讓我在家里待下去了,待著待著,說不定就待沒了。找到我叔叔羅文淼,請叔叔照看我一段時間。羅文淼直接從醫院里把我接走的。”
“那個時候,叔叔還不住小商河。我洗胃的難勁還沒過,昏昏沉沉的醒過來,第一眼就看到聘婷。”
羅韌的角浮現出溫的一微笑。
“聘婷那時還小,四歲還是五歲?我記得,穿白的小紗,長筒,紅的涼鞋,腦袋上一左一右,扎了兩個小辮子,懷里抱了一把大木刀。”
“就是當年那種,小孩兒玩的,木頭做的帶紅纓的刀,怕是比的個子還高。跟我說,小刀哥哥,爸爸說有壞人要害你,你別害怕,我有刀,壞人來了,我就砍他。”
木代想象了一下當時的qíng形,覺得聘婷真是比自己想的還可。
羅韌的聲音很低:“我在叔叔家,一住就是六年。後來雖然離開,但還是時常回去,在我心里,聘婷和叔叔,其實比父母更像親人。叔叔已經走了,我不希聘婷,再到任何的傷害。”
木代說:“你別擔心,總會有辦法的。”
真是很想安羅韌,但是說來說去,只是這兩句毫無說服力的話。
羅韌看向木代:“不管怎麼樣,認識你很高興,木代。”
“是嗎,第一次認識我就拿刀子我脖子,怎麼看都不像很高興的樣子。”
羅韌哈哈大笑:“你一直都記著呢。”
他把別在後的刀子拿出來,出了看看,又cha回鞘里,最後遞給木代:“送給你了。”
又是一出猝不及防,木代有些不相信:“送給我?”
羅韌說:“是啊,以後再生氣,把刀子拿出來,往地上砸兩下,踩兩腳就行了,別總想著我不好的地方。”
刀子拿在手里,比想象中大,也沉的多了,刀鞘是皮質,但拿在手里,還是有沁人的涼意。
回到旅館,已經接近早上,木代困的不行,進了房間一頭栽倒,著發痛的腦袋再起時嚇了一跳,居然已經是暮四合了。
趕洗漱,刷牙的時候還納悶:一萬三他們,怎麼不喊一道吃飯呢?
收拾停當了,先去敲一萬三的門,剛敲了兩下,門驀地打開,一萬三意味深長地看著:“小老板娘,你起來啦?”
曹嚴華居然也在,笑的話里有話的:“木代妹妹,你終于起來啦?”
木代呵呵笑了兩聲:“你們兩個有病嗎?為什麼不喊我一起吃飯?”
一萬三驚訝:“小老板娘,你還需要我們跟你一起吃飯嗎?”
看來這兩貨是看到什麼了,木代也懶得解釋:“不管你們看到什麼,反正不是,再不正常講話……”
做了一個撐筋的作,滿滿的威脅意味,一萬三警惕的退後了一步。
好在,木代的手機響了。
奇怪,居然是鄭伯。
他聲音慌慌的:“木代啊,昨天羅韌跟你一起,有沒有什麼奇怪的?”
奇怪的?帶兜夜風,奇怪嗎?給講了自己家里的事,奇怪嗎?還送了一把刀,算奇怪嗎?
木代走到窗前,一把掀開窗簾,咦,羅韌家的大門口,停了一輛車。
“我總覺得心里七上八下的,羅韌今天讓把護士再來,吩咐人家帶急救的工,早上又突然跟我說什麼很多窒息的人如果急救及時,是可以緩過來的。剛剛又把聘婷帶到大房間去了……他是想做什麼,木代小姐,你清楚嗎?”
木代一片茫然:“我也不知道……”
不對不對,慢著慢著。
有一個不祥的念頭在慢慢膨脹。
神說,終究也不是良策,總有下一個被附者的。
羅韌說,不希聘婷,再到任何的傷害。
還說,不管怎麼樣,認識你很高興,木代。
木代,你就是個傻子,你怎麼沒想到呢!
大房間是真真正正的防盜門,踹不開也撞不開,連門fèng下面都用布塞實了,木代急的差點哭了,問鄭伯:“有窗嗎?這間房有窗嗎?”
有,但是窗玻璃一砸開木代就傻眼了,羅韌一定事先做過準備,封死了任何那塊“人皮”可能溜出去的途徑,窗子被很大的壁櫥擋死了,踹都踹不。
只好又回到門邊拼命砸打,鄭伯原先只是忐忑,見到木代這樣,也嚇住了,哆哆嗦嗦問:“是不是出事了啊木代小姐?”
木代想說什麼,還沒說出一個字,眼淚已經出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後傳來一聲斷喝:“讓我來!”
回頭一看,是殺氣騰騰的曹嚴華,左手一把小型電開鎖槍,右手一把四個頭的專用開鎖十字無敵霸王,腋下還夾了個開鎖包。
這一瞬間,真是……高大威猛,自帶環,宛如……神邸降臨。
第29章
曹嚴華不負眾,一陣間雜著鏗鏗砰砰撬聲的勞作之後,鎖舌咯噔一聲彈開的聲音,簡直如同天籟。
這聲輕響反而讓木代冷靜下來,口說了句:“慢著。”
說的遲了,曹嚴華已經推開了房門,羅韌的確做過準備,這間屋子等同于已經騰空,窗戶用大的接地立柜擋嚴實,屋子里只擺了一張簡單的書桌,桌上只一把剪刀、水杯、秒表,連空調通氣的fèng隙,都全部用膠帶了起來。
一萬三脖子的老長,東張西地嘀咕:“沒人啊。”
話音剛落,側面的洗手間門響,羅韌抱著聘婷走了出來。
聘婷的雙臂虛虛下垂著晃dàng,毫無生氣,服是gān的,但頭臉漉漉的,頭發上一直往下滴水,羅韌的臉很可怕,嘶啞著嗓子吼了句:“別進來。”
羅韌是……溺死了聘婷?
木代的心砰砰跳的厲害,下意識手擋住一萬三和曹嚴華,羅韌快步走到桌前,把聘婷面朝下放在桌面上,拿起桌上的剪刀,剪開後下擺,雙手用力一分,哧拉一聲撕開。
從門口的位置都能看到,冰雪,潔如玉。
一萬三驚的口吃:“他……他,他gān嘛?”
沒人理他,羅韌拿起邊上的秒表,微微翕,手臂似乎在抖,秒表的表鏈一直在晃。
木代張的耳邊一直嗡嗡響,這個時候,時間比一切都寶貴,兩三分鐘之,不管那塊人皮離不離,聘婷都要被送出去急救,但是,事qíng都有萬一,萬一救不回來怎麼辦?
那樣的話,羅韌等于是親手殺了聘婷,不就了殺人犯?
還有,神說過,那塊人皮是活的,傾向于避開眾多的耳目,現今qíng勢不同,眾目睽睽,人皮還會離嗎?
木代腦袋都快炸開了,這件事qíng,其實還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但是羅韌太張聘婷,不及細想就兵行險招。
這就是別人常說的關心則嗎?
羅韌沒有看,但話是向著說的:“木代,你要有分寸,該走的時候馬上走!”
木代眼圈一紅,下意識點頭,忽然想到點頭他也看不見的,想說一聲“好的”,嚨里哽著,怎麼也說不出來。
曹嚴華立功之後連個好字都沒撈著,多有些郁悶,眼前的事qíng匪夷所思,又沒人給他解釋,更加莫名,一迭聲問:“木代妹妹,這是怎麼回事啊?”
就在這個時候,眼睛一直瞪得溜圓的一萬三忽然倒吸一口涼氣:“我cao,那是什麼鬼?”
好像是電影里的慢作,聘婷的背上,緩緩卷起一塊人皮。
薄如蟬翼,泛著奇怪的亮澤,邊緣有,像是薄片的塑膠被火燎烤,自然而然的卷起。
這就是那塊人皮嗎?木代的呼吸都快停了,瞳孔里異常清晰地映出那塊人皮的每一個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離,的還比較緩慢,活時皮的中間部位拱起,靠著這拱力往前,或者轉向退後。
它極緩的,爬下了聘婷的背,爬到了桌面上。
這個時候,曹嚴華回答了一萬三的問題。
“可能是一種寄生蟲吧。”
一萬三居然覺得很有道理,畢竟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吃蒼蠅的豬籠糙,幫蜘蛛吃人的日花,有這種寄生蟲也不奇怪,就是瘆人的。
羅韌沒去注意其它的靜,他一直死死盯著那塊人皮,待到它一離開聘婷的,馬上抱起聘婷,猶豫了一下,直接把聘婷推扔過來,吼了句:“馬上走,帶走,鄭伯呢,急救!”
木代想也不想,一個前撲接住聘婷,但到底臂力不擅長,雖然姿勢位置都對,還是被那力撞的連退三四步,差點錯足摔倒,好在門口的人多,幫擋停。
鄭伯一直守在門口,急的心臟都要不跳了,雖然知道事qíng蹊蹺,但是羅韌此前吩咐過,不管發生什麼qíng況,先救聘婷。
他趕把聘婷接了出去,沒過兩秒,就聽到客廳里的護士大:“快,快,把人放平!”
覺上,像是剛完一接力,就快虛了。
木代的厲害,抬頭看羅韌時,腦子突然一懵。
那塊人皮,已經立到了羅韌的肩膀上!
尖了一聲,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右腳抵住門墻借力,整個直直向羅韌懷里撞過去,羅韌沒察覺自己的危險,倒是怕撞到,手出來摟的腰,木代借勢一手抓住他胳膊穩住形,另一手手出如電,抓住那塊人皮,狠狠往地上一摔。
抓住、摔地,整個過程,不到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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