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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需要到地圖那里確認方位的。

但是現在不用了,因為打下亮點的那個地方,摁著摁釘,為了跟找到兇簡cha的紅摁釘做區別,他當時,特意選了的。

貴州,四寨。

為了確認,羅韌把魚缸挪了個角度,挪的時候,缸水左右晃漾,待到完全靜止,用鐳she筆從凰的尖喙再試,還是同樣的位置。

也就是說,不管把魚缸放置在哪個位置,高或者低,左或者右,凰尖喙所指的,只有一個方向。

羅韌在微信群里發了條信息。

——最近,關于兇簡,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或者不對的?

炎紅砂第一個回:“沒。”

接著是曹嚴華和一萬三,都沒有。

木代沒有回,羅韌先還以為炎紅砂的回復同時代表了的,正沉間,的電話打過來了。

背景音有點雜,可以想象到是在高速大上,他聽到木代說:“你等一下,車子後頭空,我去後面的座位給你打。”

選了最後排靠窗的位置坐下,把昨晚的事說了一遍。

“那時候我開燈看了,但是沒什麼反常的,就沒往心里去。還以為是自己睡的迷迷糊糊,覺上出了偏差。”

羅韌問:“大致是個什麼形狀,說的出來嗎?”

這對木代來說有點難度,不是一萬三,對這種線條或者形狀的敏度很低。

羅韌說:“不用急,咱們慢慢來,你先閉上眼睛。”

有點晃,木代慢慢閉上眼睛,右手試探著出去,到了前座的椅背。

努力試圖還原前一個晚上的覺。

羅韌引導:“大致是個什麼形狀?”

“好像是個人。但是不知道是男是。”

“古代人還是現代人?”

說不確切,畢竟穿的不是長袍大袖,姑且算……現代?

羅韌想了一下:“那個人的手,是什麼作,胳膊是張開的,還是并在一的,或者只是自然下垂的?”

木代仔細去回憶,有些遲疑:“一只手是下垂的,但是手里好像拿著長的什麼東西,另一只胳膊,胳膊上挎著什麼……”

挎著什麼呢,昨兒個晚上,想了好久,只覺得是個圓不溜秋的……

火石間,忽然反應過來了:“挎著個籃子。”

籃子?

羅韌口問了句:“那另一只手上,你說的長的東西,是不是掃帚形狀?”

掃帚?

是的,帚長長的,末端像個三角,是掃帚。

木代有些奇怪:“你怎麼知道?”

羅韌也奇怪:自己為什麼一下子就說出是個掃帚來了呢。

腦子里有什麼畫面,漸漸清晰。

那是個年輕的農家子形象,系圍,戴藍印花布的頭巾,右手握一把掃帚,左手挎了個籃子,胳膊上還吊了個包袱。

那是在……奩艷看到的。

第70章

時間就是生命,效率就是金錢。

搞裝修的師傅已經在丈量門窗尺寸了,拿著筆在地上畫間距,鄭伯覺得自己效率真高,趕得上改革開放之初的深圳速度了。

他心qíng大好,過落地大玻璃窗看外頭漸漸熱鬧的街道。

咦,那個走過來的,是……羅小刀?

鄭伯大為欣:居然知道過來幫忙,真是孺子可教……

然後,他目送著,目送著……

羅韌進了奩艷。

連殊正拈了銀布,沾著海棠香拭一個新收來的護甲戒套。

和清宮人用的長長的戒套不同,這一個已經簡化很多,銀質的做指甲形狀的蓋面,上頭刻著一jīng輕荷,套在指端的環巧妙的做蓮jīng的延,帶上之後,顯得手指尤為纖長白皙。

帶了戒套去取邊上的天青瓷杯,戒面與杯妙的輕音。

覺得整個人都不同了。

就在這當兒,羅韌推門進來。

沒想到他會再來,連殊先是一怔,接著又是一慌,手指下意識掩到袖里:如果沒記錯的話,羅韌似乎不大喜歡這種閨房珍巧的調調。

末了,心頭升起淡淡的嗔喜。

原來你還會再來的。

羅韌向著多寶格上看過去,那個泥人還在,格子里專門有she燈,打亮泥人的周,像是紅毯上的鎂燈。

他直接取下了看。

連殊過來,并不著急開口,等他看得差不多了,才聲介紹這件的來歷:“這個,掃晴娘。”

羅韌沒聽過:“這個有什麼寓意?”

“起自漢朝的時候,民間用來祈禱雨止天晴,一般的形象就是婦人拿著個掃帚,掃走了雨神,迎來晴天,通俗上就掃晴娘,在北方,陜西漢中一帶,把掃天婆。”

“各地都有嗎?”

“一般都有,最常見的是剪紙,掛在屋檐下頭。其實國外也有,像日本晴天娃娃,外形不同,寓意都是一樣的。”

指了那個泥人給羅韌看:“這個,就更些,右手拿著掃帚,掃晴。左胳膊上挎了個包袱,包袱里包的是土,因為土克水。又挎著籃子,籃子里是祈愿者孝敬的米——麻煩人家掃晴,總得給些報酬的。”

“哪還有賣的嗎?”

連殊的臉上有一掠而過的自得:“沒有,我這里大多都是孤品,獨一件。”

“那你是在哪看到的這個,或者收到的這個?”

連殊看了羅韌一眼,好一會沒再說話,過了會拿出錦盒,幫羅韌把掃晴娘包裝起來:“我只是網上搜到,覺得描述的可,所以自己仿著做了,刷卡還是……”

羅韌掏出錢包,直接從其中一個隔層了一疊錢放在柜面上,拿了錦盒跟道別:“謝謝。”

連殊半天沒回過神來,數了數那疊鈔票,不多不,12張。

也就是說,羅韌在來之前,已經備好了錢,就是奔著這個掃晴娘來的?

連殊有點失目送著羅韌離開,看到他原本是要走,驀地停頓了一下,轉走進了對面的店面。

木代足足坐了一天的車,近半夜的時候才到炎紅砂家,糙糙洗漱了之後,困的倒chuáng就睡。

炎紅砂卻被炎老頭了去,不知道吩咐些什麼,很晚才回來。

睡的死沉死沉的時候,被炎紅砂晃醒:“木代,起來了,要走了。”

天亮了嗎?木代覺得自己醒不過來,頗為痛苦的翻出手機看。

凌晨三點半。

說:“炎紅砂,我非得把你殺了不可。”

炎紅砂跪在chuáng上,雙手合十給作揖:“不賴我,爺爺的規矩,說是一定要起的比jī早,這樣這一趟才能避開耳目,保又順利。”

木代面無表qíng:“那加工資。”

“好的好的好的。”炎紅砂點頭如搗蒜。

“把我服拿來。”

炎紅砂趕赤著腳下chuáng,抱了木代的服顛兒顛兒跑過來。

木代嘆了口氣起來,慢騰騰穿服,穿到一半時悵然:“我要想辦法早點嫁給羅韌,這樣有人養著,我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那是那是那是。”炎紅砂心存愧疚,木代說什麼都贊同。

哪曉得木代想了想又改口:“不行,人嘛,還是要獨立自qiáng的,不能依賴別人,靠不住的。”

炎紅砂說:“對的對的對的。”

早飯是白粥饅頭咸菜,可真不像豪宅風格。

炎紅砂給木代解釋說,這一路都得這樣,吃的東西不能有ròu,因為ròu就意味著見有死殺,不吉利。

路上如果遇到要飯的,一定要給錢,因為你是靠天吃飯,憑白得來的東西,一定要施舍點在命的人上。

上不要帶任何金銀珠寶的首飾,因為你得“窮”,一窮二白,才好去取……

木代心里咯噔一聲,住了口,隔著服,到口哨上的那顆珍珠。

炎紅砂看出來了,湊近木代:“別理我爺爺,他也是糊弄人裝樣子,他哪窮了?”

又說:“到時候,晚上,我們溜出去吃ròu去。”

木代的心里登時就踏實了。

去四寨,路程頗為兜轉,先從昆明飛貴,又從貴飛黔南荔波。

到荔波時已經是下午,為了趕行程,幾個人去客運站找包車,炎老頭一把年紀,炎紅砂又萬事不懂的,侃價比價這種事,只能木代來。

被好幾個包車司機圍在中間,聽著半生半的普通話,自己心里都有點忐忑,卻要故作老練。

——“你開幾年車了?平路還是山路?”

——“這個報價,包餐食嗎?油費怎麼攤?”

——“我們去了,當然也得回來。待幾天再看,要是回來,也可能坐你的車的……”

好不容易敲定一家,司機把木代們送到定好的酒店,約好了第二天一早來接。

進房的時候,木代看到客房打掃的服務員,心念一,借著跟隨意聊天的機會,打聽了一下這頭的包車行qíng,綜合比對下來,選的這個,xing價比還高。

木代覺得自己怪能gān的。

晚上躺在chuáng上給羅韌打電話,重點渲染了這事,羅韌聽完之後,點評說:“嗯。”

“嗯”是什麼意思?

木代不滿意,嘟嚷說:“都不夸我一下。”

羅韌在那頭笑,頓了頓說:“我估著你們到了四寨之後,還是要換車的。”

不錯,采寶的地點,炎老頭只肯說到“四寨”,下頭再怎麼問他都三緘其口,連炎紅砂都套不出話。

“到時候,你注意路線,有地標的話發給我。”

木代心里咯噔一聲:“為什麼?”

自己想到了:“羅韌,你也要跟著嗎?這樣不好。”

說到著急的地方,翻了個,變躺為趴。

“炎老頭對這事神神的,唯恐多了人知道,到時候你開輛車在後頭跟著,他的臉得多黑啊。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我肯定會事事小心……”

保證了好多,羅韌沒打斷,一直聽完,然後問:“你想我去嗎?”

木代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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