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形狀……
木代心念一:“象形字?”
像個舌頭,難道是……
羅韌點頭:“這是象形的口字。”
jiāo管局門口有嘈雜聲,似乎是人出來了,羅韌拉了下木代,木代趕起來,把口罩帶好。
兩人走到巷子口,看到曹嚴華也過去了,正站在欄桿著腦袋看。
大樓門口不人,一萬三在,炎紅砂在,還有另外幾個證人,和穿不同制服的警察。
炎紅砂正攔住了另外幾個證人不讓走。
羅韌和木代對視了一眼,又往前走了兩步。
就聽炎紅砂厲聲說:“啞了是嗎,剛還不是說你們都看到了嗎?怎麼怎麼推的,怎麼怎麼撞的,現在怎麼不說了啊,看到視頻了怎麼不說了啊?”
那幾個人面面相覷,有兩個還尷尬的咳嗽了一下。
jiāo警出來勸和:“搞清楚了就算了,姑娘,得饒人且饒人嘛。”
炎紅砂不gān,監控視頻還沒出來的時候,一個對四個,被那幾個冷嘲熱諷噴的渾冒火,現在終于翻,正是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的時候。
“這不是饒不饒人的問題,這幾個人是誣陷,其心可誅,狠狠的誅!”
轉向一邊協同辦案的民警:“這種赤luǒluǒ的誣陷,睜著眼睛說瞎話,不應該關個十天半個月嗎?就這樣放出去了,不怕危害社會安全嗎?”
那個民警被嗆的一肚子氣,沖著那幾個人發火:“你們沒看見就不要胡說!現在是講法律的,說話是要負責任的!”
那幾個人也來勁了,其中一個大聲說:“我們一的事,過來協助調查,已經很配合了。當時事qíng出的那麼快,看錯了也是有的,難道我們還故意誣陷他?圖什麼?當事人都沒說什麼,你一個過路人,哪這麼多話?”
說完了,一把搡開炎紅砂往外走。
一萬三勸:“算了。”
“事qíng解決了就行了,現在也不是吵的時候,再說了,吵起來怪累的。”
為當事人,居然勸“算了”,炎紅砂氣的差點背過氣去:“你等著啊,下次,你把牢底坐穿我都不會管了。”
掉頭就走。
……
一萬三目送炎紅砂走遠,這才晃晃dàngdàng的走到大門口,那里,曹嚴華正看似百無聊賴的倚著柵欄,故意左顧右盼的,姿勢居然頗有些人。
一萬三走近他,問:“曹兄,怎麼樣?”
曹嚴華慢慢把外掀開些。
一萬三探頭去看,曹嚴華外的里襯,掛了好幾個錢包,還有不同的鑰匙。
曹嚴華說:“還能怎麼樣,三三兄你一個眼神,我就知道要gān嘛了。”
……
不遠。
羅韌看木代:“做人家師父的,是不是應該適當管一管自己的徒弟?”
木代說:“我又沒看到。”
第118章
回到賓館,差不多已經晚上十點,這一晚本來是想去騰馬雕臺的,誰知道為這一樁突發事件,鬧到人仰馬翻。
但一萬三洋洋得意,說,你們都不知道我立了什麼功了。
雖然監控視頻證明了一萬三的清白,但至還是有半條街的人看到他一路追打馬超——在被問及鬥毆原因時,一萬三忽然心念一。
他“老老實實”地說:“當時吧,我和他正在聊張通的那件案子。”
給他做筆錄的兩個警務人員下意識互看了一眼。
張通那件案子,在南田縣鬧的沸沸揚揚的案子。
一萬三裝著沒看見,繼續“抒發”自己的委屈:“我也就開個玩笑,我跟他說,當時橋上就你和那個的,到底誰殺的人還不一定呢。”
“誰知道他就急了,拿那麼滾燙的砂鍋潑我,警察同志,滾燙滾燙啊,要你被潑,你能不急?我當時就急了,跳起來追著他打……”
表qíng委屈而誠懇,確實也帶傷,全還散發著海鮮味兒,警察有點同qíng他,朝他點了點頭。
說到這時,一萬三舒心舒肺:“你們看,我是不是功打警方部,拋磚引玉,把小老板娘一案的疑點慢慢拋了出去?”
曹嚴華說:“三三兄,別拋了,你趕服吧,看看你肩膀有沒有燙著,還有你這手,得包一下吧?”
一萬三覺得滿不在乎,都是點小傷,不過,有人在這替他張,他心里還是用的。
于是了外,T-shirt下擺往上一掀,從腦袋上拽下來。
了之後才發覺木代和炎紅砂都在對面,一萬三有點訕訕的,看兩人都是一臉鎮定,又覺得不可思議,心說,現在什麼世道,人看到男人服,也不說回避一下。
曹嚴華幫一萬三理冷敷的當兒,羅韌把之前和木代聊的推測簡單說了一下。
炎紅砂原本在沙發上躺著的,聞言一下子坐起來:“兇簡在馬超上?”
想想可氣:“也對,就他造謠木代造的狠。”
一萬三和曹嚴華都沒立刻表態,過了會,曹嚴華說:“如果真在他上,這個馬超,也……弱了點吧?”
被他三三兄追了半條街呢,他不是看不起一萬三,但是講真,一萬三那戰鬥力,在他們五個人里,是排行第五的啊。
炎紅砂說:“這個不能看個qiáng不qiáng吧,要看破壞力是什麼樣子。老蚌是厲害,還不是被我們給收了?馬超弱是弱,木代是不是差一點被他送到牢里去?”
好像有點道理,曹嚴華不吭聲了。
羅韌沉:“姑且假設兇簡就在馬超上,那其它人是怎麼回事?一萬三明明沒有推人,有四個人站出來言之鑿鑿說看到了。”
一提到那四個人,曹嚴華就來氣:“也真虧了現在是有監控的,要是放從前,紅口白牙的,真是要被他們坑死了。”
木代想了想:“會不會是馬超指使的?”
炎紅砂不明白:“馬超當時撞暈了啊。”
木代解釋:“這種指使不一定是我們悉的那樣面授口傳。畢竟兇簡在他上,或許類似于一種jīng神控制,可以讓人說出特定的話。”
曹嚴華說:“要是這樣的話,他也jīng神控制我三三兄好了,何必被追的那麼láng狽?”
木代沒答上來,倒是一萬三遲疑著說了句:“有沒有可能,他控制不了我?”
他抬起手,手上剛扎了繃帶,包的跟熊掌似的:“我記得,我的手剛摁住他的臉,他就嘶聲慘,好像……疼的多厲害似的。”
當時,他的手出了,挨到了馬超的臉——之前五個人的圍住了三兇簡,是不是因為,他們的對兇簡有克制的作用,馬超的反應才那麼激烈?
但是,兇簡對他們的,至于畏懼到那個程度嗎?
半夜里,羅韌從chuáng上翻坐起,思忖片刻之後,穿好服出來。
沒有開車,那輛車在這里實在太過顯眼,好在,城市很小,很快就到了醫院。
看了眼時間,凌晨兩點。
醫院很安靜,白日的喧囂似乎都已經沉睡了,門診大廳有值班的護士,知道有人進來,連頭都懶得抬,只當他是任何一個探視病人的家屬。
羅韌并不著急,順著指示牌,一層層一間間的找過去,馬超的qíng況很嚴重,現在要麼是在太平間,要麼是在重癥監護病房。
很快讓他找到。
也不知道算不算幸運,這里重癥監護的標準頗為簡陋,雖然各種儀勉qiáng達標,但是監護人員的配備比較松散,當值的護士檢查了各項儀讀數之後,打著呵欠推開門出來。
羅韌避在yīn影里,看著消失在走廊盡頭之後,才快步閃到門邊進去。
關上門,屋子里一下子靜下來,數字屏的生命指數在黑暗中閃著綠的微,各項儀運行的微聲,完全做不到100%靜音。
馬超的呼吸聲在黑暗的房間里游走,口有微弱的起伏。
羅韌走到chuáng邊,把手機調出手電模式,注意看了一下馬超的臉。
那個他之前看到的,像個象形的“口”字的一圈灼泡,已經差不多褪了下去,只留下淡紅的印記。
羅韌把手機擱到一邊,掏出隨攜帶的刀子,刀刃在左手食指的指腹劃過,看著滴凝,才手到馬超的臉邊,輕輕一抖。
滴到馬超的臉上,順著面頰落。
除了有,和一滴水的落,并沒有什麼不同,想象中的灼泡、異常,都沒有發生。
羅韌皺眉,頓了頓,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原路返回,夜風颯颯,腦子里的很,好多疑問。
如果說兇簡怕,為什麼對他的毫無反應?如果不怕,一萬三的事qíng又如何解釋?
拐進一條巷子時,目垂下,忽然看到地上的影子。
狹長,他自己的,還jiāo疊著另一個人的。
羅韌子一凜停下,那影子也停下,羅韌又不聲的往邊上挪了挪。
影子分開了,那一條,狹長的,淡淡的,模糊的,又安靜的。
羅韌回過頭,看到木代站在巷子口,在後,倒是被掩映的局促且小心翼翼了。
問:“睡不著嗎?”
木代說:“不是有意跟著你的。”
只是睡不著,聽到走廊里的靜,湊到貓眼邊去看,看到羅韌離開。
于是也穿戴好,想出來走走。
如果街面上有別的人,大概又會隨便挑一個,腦子放空跟著走一走的。
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排解力的方式,有些人悶頭大睡,有些人肆意縱酒,有些人嚎啕大哭。
而,就是喜歡這樣沉默的走一走。
誰知道,路面上只有羅韌一個人。
于是一直跟著,從夜晚和背後看相的人是一種新奇而又獨特的驗,他的形、步伐,每一次的停頓,悉,又分外陌生。
想著,不驚他,就像那個冒充房產中介打過去的電話,都當做自己不為人知的小,妥帖收藏。
還是被發現了。
木代走過來。
“在重慶的時候,我們剛認識,那一次,你去找馬涂文,我躲在外墻上聽。”
羅韌失笑,他記得這回事,用兩點起的煙,糊弄了好久。
“你怎麼發覺的?”
“直覺。”
其實很復雜,類似于一種對危險的天生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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