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棄掉丁國華,選擇了更符合它口味的項思蘭。
兇簡不是真的只是的呆板簡片,它在思考、在嘗試,也在布局,布一個截止目前,他們連邊角還都沒挨到的局。
問羅韌:“將來,會出現那種主的,想被兇簡附,想和兇簡合作的人嗎?”
羅韌點頭:“我對人心不抱樂觀的期,我覺得一定會。”
木代若有所思:“那我們得小心了。”
“我們一直很小心。”
木代搖頭:“我的意思是,如果其中的一兇簡,有了足夠的力量,甚至有了主愿意追隨它并出謀劃策的人做佐助,難道它不想把另外幾拿回去嗎?”
羅韌心中咯噔一聲。
盡管截至目前,尚未發現跡象,但神確實也提過,兇簡之間,可能會有一些jiāo流和通。
另外三,另外被他們的幻化的凰鸞扣封住的三,只放在一個盛滿水的魚缸里,那個魚缸,在麗江一間普通的房子里,房門雖然鎖上了,但并不牢靠,腳一踹就開了。
第124章
回到賓館,因著木代的話,羅韌很難睡得著。
看了眼時間,真不適合這個時候給人打電話,但他還是撥了。
鄭伯過了很久才接起來,怒氣沖沖:“羅小刀,你找罵是嗎?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羅韌說:“對,我就是來找罵的,太久沒被你罵了,怪惦記的。”
于是鄭伯的火就消了,上了年紀的人,其實最經不住年輕人的哄。
他絮絮的抱怨了羅韌一通,比如開了店拍拍屁就跑,萬事不管;再比如整天把聘婷扔在這兒休養,也該是時候給做進一步藥刺激治療了。
羅韌靜靜聽著,夜深人靜,忽然聽到這麼多瑣碎的家長里短,有一種奇怪的寧謐和溫暖。
他擁著被子,絕不忤逆鄭伯一句,偶爾開口,不是“嗯”就是“是”。
鄭伯那一腔牢終于發完,終于給他發問的機會:“你大半夜打電話來,什麼事啊?”
羅韌問起二樓盡頭那間房子,還有里頭的東西。
鄭伯說,那間房子你不是鎖了嗎,鑰匙都帶走了,你走的時候什麼樣,現在還什麼樣。我每天忙的腳不沾地的,哪有閑心去管你那些東西。
掛了電話之後,羅韌心里輕輕吁一口氣。
還好,至暫時,存放兇簡的地方,還是安全的。
然而,這一覺還是睡的不踏實,很多日有所思引發的夢,最詭異的一次,夢見環繞兇簡一圈的凰鸞扣忽然崩塌般四下潰散,而那三兇簡,像蠕的蟲子般,沿著魚缸的玻璃壁一節節往外爬升。
一驚而醒,早上六點剛過。
反正睡不著了,去醫院換紅砂的班吧,也守了快一夜了。
城市剛剛蘇醒,走在路上,有跟整個南田縣同一作息的奇異覺。
在重癥監護病房外頭,看見坐在排椅上的炎紅砂,想跟打招呼,走近了才發現居然是睡著了的。
整個慢慢往一邊倒,卻又比一般人多了點平衡力,不至于忽然傾側著一驚而醒,像耐力持久的比薩斜塔。
羅韌笑著在邊坐下,有護士進監護室查看qíng況,俄頃又關門出來。
一切正常。
再等一會,炎紅砂終于歪到他肩上,到的剎那,醒的徹頭徹尾,噌一下抬頭,全繃。
羅韌跟打招呼:“早啊。”
炎紅砂漲的滿臉通紅,急急跟他解釋:“我真一夜沒睡,就是早上,我看天亮了,就稍微閉了一下眼……”
羅韌覺得是自己考慮欠佳:紅砂是孩子,即便是班,也該讓值白天的。
他打斷:“沒什麼異常吧?”
炎紅砂讓他問的一懵,下意識搖頭,驀地又想起什麼:“馬超昨晚上,半夜的時候,醒過一次。”
車禍昏迷的人,如果能中途自行醒來,是個不錯的兆頭,羅韌心中一:“說什麼了嗎?”
這個炎紅砂委實答不出,是守在門外的,實在沒理由進重癥監護室,只知道馬超短暫的醒過,看值的護士甚至還興地來了值班醫生。
羅韌沉了一下,請炎紅砂幫忙,去醫院的商店買紙和筆來。
羅韌寫了封匿名信,吩咐炎紅砂說,不要經郵筒寄,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遞到辦案人員的桌子上才好。
炎紅砂約略猜到,拈著信問他:“你在信里跟警察說,事qíng的真相,還要從馬超這里手是嗎?”
羅韌點頭,很難去指警察忽然再懷疑馬超,一點點的去引導暗示又太過麻煩,索xingbào一點,白紙黑字的挑明好了。
落款他寫:一個不愿姓名的知qíng者。
炎紅砂離開之後,這個白日倏倏而過,羅韌很期待馬超能在這個白天再醒一次,但是沒有,恢復是一個無法預期只能等待的過程。
為了打發時間,他把一萬三之前傳的監控視頻看了一遍又一遍,無聊之下,甚至一一按人頭數過監控拍下的路人數量。
七十八個。
到底是其中的哪一個人懷揣兇簡?
晚八點,原以為是曹嚴華前來接班,沒想到,看到的又是炎紅砂。
羅韌眉頭擰了疙瘩,炎紅砂手一攤,嘀咕說,我有什麼辦法,你倒是去治治曹胖胖,好奇心那麼重。
據說,曹嚴華這一天,對磨施,只求換個班,換半宿也行。
究其原因,是他想去騰馬雕臺,近距離南田縣這一最恐怖元素的地方。
起初炎紅砂駁了他,說,你不能白天去嗎,白天去看的還清楚點。
曹嚴華振振有詞:人家網上都說了,晚上去才有氣氛!別忘了,我小師父也是晚上去的,還有風,那陣chuī過來的風!
倒也是,騰馬雕臺是一直想去的地方,但發生了太多裹足的事,遲遲未能行。
最終jiāo,半宿。
羅韌哭笑不得,曹嚴華不是個膽兒的,必然會拖了人跟他一起:“一萬三肯跟他去?”
炎紅砂懶懶往排椅上一坐:“你自己回去看吧,我離開的時候,他師父長師父短的忽悠木代呢。”
用不著回去看,醫院門口,羅韌給曹嚴華打了個電話,直接問他是不是要去。
他在那頭吞吞吐吐的,過了會往別人後:“你等著啊,我讓妹妹小師父跟你說。”
木代接了電話,說:“這一個白天,我們都沒什麼進展,我自己也覺得,騰馬雕臺可能會給一些線索。而且,晚上不用帶帽子口罩,方便放風。”
“一萬三也跟你們一起?”
“他騎墻,人多他就去,他就不去。”
羅韌失笑,一萬三真是一個極有原則的人。
他說:“讓曹胖胖開車,順道來醫院接上我。”
黑夜中,一輛悍馬,歪歪扭扭,在稻禾地邊停下,往右首邊去看,遠遠的,半空的夜中有更深的廓,一匹前蹄上躍yù騰的馬,偏偏突兀地了半拉腦袋。
一萬三怒氣沖沖說曹嚴華:“不會開車就別開,晃的我頭暈!”
曹嚴華據理力爭:“這車重!路又不好!”
木代和羅韌就在這樣的互相埋汰聲中下了車。
要去到圓臺邊,就必須下到田埂,橫穿這片的稻禾地。
羅韌回頭招呼一萬三他們:“四個人一起,兩前兩後,留心點,別大意。”
讓他這麼一說,一萬三和曹嚴華多有點忐忑,木代自和羅韌錯開位置,一個殿前一個殿後。
曹嚴華攥著手電,走在的田間地上,偶爾腳下咔嚓一聲響,似乎是gān的秸稈,又會骨碌一聲,踢到那些先頭過來找刺激的人丟下的易拉罐和礦泉水瓶子。
張的手心都出汗了。
邊上的木代斜眼看他:“就你嚷嚷著要來,來了又怕這樣。”
曹嚴華不服氣:“小師父,你不怕嗎?”
木代說:“一來二去的,能讓我怕的,也不多了。”
聽到這麼說,走在前頭的羅韌忽然笑了一下。
算起來,木代經歷的也不算了,被刀架在脖子上嚇哭過,那是他的杰作;落過水,從老蚌的殼fèng間爭搶炎紅砂,和野人扭打一團,險些被車撞,“被”得絕癥,“被”為殺人犯……
老祖宗說,一回生,二回,凡事經歷過一次,回頭看,覺得不過爾爾。
木代說的沒錯,能讓怕的,也不多了,除非騰馬雕臺那里,真的打橫竄出一只紅高跟鞋的鬼來。
正思忖間,後頭的曹嚴華沒命般尖,的一圈人骨悚然。
羅韌急回頭,曹嚴華指著左手邊,字不句:“頭!頭!”
羅韌擰亮手電,雪亮的柱在簇的稻禾和夜空間游,一陣風chuī來,片的稻禾起伏著彎腰。
他問曹嚴華:“什麼頭?”
曹嚴華冷汗涔涔。
那時候,他亦步亦趨地跟著木代走,視線慢慢適應了黑暗,漸漸也分辨的清遠近和形狀。
無意間一轉頭,萬事萬都好像配合好了要給他的瞳孔以沖擊——一陣風chuī來,那片纖細著的,但又沉甸甸的稻禾同時低伏,出僵立在稻禾間的一條人影,確切的說,只了個頭。
事後再想,也沒有那麼可怕,只是稻禾間藏著的一個人罷了。但是架不住當時的環境、心qíng,還有那一瞬間腎上激素的驟然催生。
羅韌朝那個方向走過去,手電的上下逡巡,周圍安靜的很,低的稻禾拂過小,發出沙沙的聲音。
木代有點張,示意曹嚴華和一萬三往前站。
在這種空曠的地方,想要抱元守一聽音辨形很難,大自然的雜音太多,而一抹刻意想藏起來的呼吸又太微弱。
木代看到,行了一段之後,羅韌忽然蹲下子,從地上拎了什麼,然後轉回來。
曹嚴華手中的手電怯怯往羅韌手上照過去,打上的剎那,幾乎是倒吸一口涼氣,連木代都心里激了一下。
那是一雙鞋,跟磨的半平的高跟鞋,紅的皮面磨口,鞋頭開膠的地方補了皮子。
曹嚴華有點哆嗦。
不是說耳朵在騰馬雕臺上,聽到心跳的時候,腦後刮來一陣風,然後一低頭,會發現後有一雙紅高跟鞋嗎?怎麼這個時候就突兀出現了,還是在稻禾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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