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加了自己的意見：鉅子應該是一個人吧，chūn秋戰國時代，大家起名字都帶個“子”。
“鉅子可期”這句話也很好翻譯，字面來看，老子的意思是，可以指一個鉅子的人。
然而神很快回復說，鉅子是墨家學派的領袖，墨家學派是由墨子開創的，但是，按照年代來看，老子去世的時候，墨子才剛剛出生，這時候距離墨家為派別和第一任鉅子產生，還有好長一段時間呢。
曹嚴華不服氣：人家是老子啊，就不能通曉過去未來？更何況他當時回答尹喜“我也不知道”，就更加說明他說的是百年之後的人了。
好像也不無道理，神思前想後，覺得還是得再從尹二馬這突破。
然而，尹二馬突然之間，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了，不管神怎麼說，不管扯出文化還是專題研究的大旗，尹二馬再也不吐一個字。
追的急了，他就回答說：“神先生，有些事qíng，我們是不向外人說的。我之所以告訴你那麼多，是因為這輩子，你是第二個向我提起七兇簡的人。”
神知道自己是上個倔老頭了，兩種人的永遠撬不開：死人的，和誓死不說的。
這種守在邊，卻無法得窺的覺，真心糟糕。
晚上，承蒙尹二馬不趕，算是同榻而眠，月很好，過老式的木格子窗照進來，在他上打滿了小方格。
神當然是睡不著的，翻來覆去，唉聲嘆氣，不知道到第幾次時，聽見尹二馬說夢話。
“鑰匙……觀四牌樓……”
一大早，鄭伯接到羅韌電話，說是聘婷qíng況穩定，但確實需要長期療養。
一聽這話鄭伯就明白了，羅韌不可能有時間去應付這個“長期”，他大概是要回來了。
自己倒是想去陪，但今時不同往日，凰樓的名聲和招牌菜，都是他扛著呢。
羅韌讓他放寬心：“我會給聘婷雇一個全職陪護，同吃同住同睡，還能及時配合何醫生這邊的治療。”
也只能這樣了，鄭伯叮囑他：“你一定要好好面試，也得讓聘婷面，不喜歡的人，千萬不要留啊。”
羅韌笑：“知道了。”
打完電話，他推門進何瑞華的房間。
這個時間段沒其它的客人，聘婷在房間里停停走走，對什麼都好奇，有時候會問何瑞華：“伯伯，這是什麼啊？”
何瑞華笑呵呵的，耐心給解釋。
跟何瑞華接久了，會覺得這個人其實隨和，對病人也很有耐心，很能設地去通，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初對木代，下那麼讓人反的論斷。
羅韌在沙發上坐下來，朝聘婷招手。
聘婷踢踏著過來，：“小刀哥哥。”
羅韌板著臉：“現在知道我是小刀哥哥了，在家里，你可是理都不理我，還追著別人小刀哥哥。”
聘婷不好意思起來，抱住他胳膊，腦袋往他肩膀上一抵，蹭啊蹭的。
羅韌心里微微一，忽然覺得，這段日子以來，確實很忽略聘婷，有些虧欠這個妹子。
他出手，想聘婷的腦袋。
然而聘婷的乖巧真是持續不過三秒，手還沒到頭發，又嗖的起來，騰騰騰跑到何瑞華面前，說：“伯伯，我要看電影。”
何瑞華的電腦上有一套心理畫短片，每集只幾分鐘，看似是熱鬧的畫，其實類似于心理智力測試，之前放給聘婷看過，很是喜歡。
何瑞華點開一集，聘婷拉了椅子坐過來，把何瑞華到邊上，胳膊肘支在桌上，手捧著腮，像個認真的小學生。
何瑞華的助理敲門進來，看見屋里的場景，有點為難：“何醫生，預約的客人提前來了……”
不好打擾人家做生意，羅韌想拉聘婷離開，但正看到興頭上，不肯，惱火的不住跺腳。
何瑞華笑起來，說：“就讓看吧，反正又不止一個會客室。”
他讓助理把客人帶往隔壁。
這種反客為主的行為……
羅韌瞪了聘婷一眼，居然還有理，說：“這個小刀哥哥壞，我還是喜歡那個小刀哥哥。”
真是……
羅韌苦笑著回到沙發上坐下，想了想掏出手機，點開群里的圖片和對話細看。
其實之前已經看過，還跟神和木代分別通過電話，不過正好有空，再比對著琢磨一番也好。
焚書坑儒……
老子出函谷關這段往事，在當時已經有竹簡記錄，出關時，又是尹喜請他用凰鸞扣封住七兇簡——這就說明，關于七兇簡，當時的環境下，并非而不宣。
墨子是公認的墨家第一代鉅子，他生活的時代遠在焚書坑儒之前，所以，墨子也是知道七兇簡的傳聞的。
但是鉅子和墨家，有什麼特殊之呢？
羅韌在手機上上網搜索。
——墨家是一個有嚴組織紀律的團……
——服從指揮，赴湯蹈火，死不旋踵。
——墨家學派的組織員，是大批手工業者和下層士人……
——墨者很能戰鬥，備初始的“俠客”jīng神……
似乎……
“小刀哥哥，放完啦！”
羅韌剛剛形的一點思路，被聘婷忽如其來的一聲尖毀的無影無蹤。
他沒好氣看聘婷：“等著。”
放完了之後，自然會自跳到下一集的，所以你耐心等著就好。
但是，此時的聘婷，如果能有這個覺悟，怕是也不用來這里就醫了。
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挪著鼠標點點，又手去拍顯示，好像這樣，就能把下一集拍出來一樣。
羅韌無奈地站起來，才剛向那頭走了兩步，聘婷忽然咦了一聲。
電腦音箱里傳來沙沙的聲音，這是視頻在播放中了。
看來是不用過去幫了，羅韌轉過，正想回去坐下，音箱里忽然傳來一個悉的聲音。
——“如果我沒法上羅韌呢？”
這是……木代的聲音。
羅韌的心忽然砰砰跳的厲害，他走到電腦屏幕前。
聘婷似乎嫌這個節目不好看，撅著又想鼠標，羅韌握住的手，說：“乖，別。”
語氣有點生，目死死盯住屏幕。
這應該是網吧吧？背景昏暗而又嘈雜，木代頭上戴著耳機，倚在座椅里，一只手玩味似的拈著邊的麥，另一只手拿著一罐啤酒。
上一次，在臉上看到這種表qíng，好像也是在視頻里。
羅韌點了暫停，看播放列表。
懂了，這是前一陣子的視頻，在播放列表的歷史菜單里，不知怎麼的讓聘婷點了出來。
看文件時間，好像是……離開南田的前一晚。
羅韌握住聘婷胳膊，把從椅子上拉開，自己坐下去。
聘婷不高興：“小刀哥哥，那是我的位置！”
羅韌抬頭看。
跟往日不一樣，臉上沒有笑容，目也沒什麼溫度。
聘婷有點害怕了，退後兩步，垂著頭，捻自己的角。
羅韌說：“去，把門反鎖了，如果何醫生回來，你就跟他說，在捉迷藏，就是不放他進來。”
聘婷眼睛一亮：“是跟伯伯捉迷藏嗎？”
“是。”
聘婷蹦蹦跳跳，一溜小跑的到門邊，把鎖扣往里擰了好幾道，抬頭看到門頂上還有一道防盜栓，又費了老大勁拖了張凳子過來，踩在上面去鎖門。
電腦屏幕上，木代的影響還在定格，一雙眼睛就那麼看著他——羅韌一直認為，木代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一雙眼睛清澈的像水一樣，喜怒哀樂都看的清清楚楚。
但是現在，他突然覺得，看不懂了。
他看著木代的眼睛，看了很久。
你有什麼呢？
第134章
三天後的晚上，羅韌回到麗江，事先也沒跟任何人打過招呼。
家里沒人，鄭伯估計還在凰樓忙活，羅韌先去存放兇簡的房間，新裝修的灰泥味還沒散去，但已經布置的有模有樣，所有的地圖、線索分析都已經掛上了墻，不了解qíng的人，不可能知道房中有房。
依照他之前吩咐的，角落里立了個大的落地柜，柜門打開，里頭掛滿服，手進去索，在最里頭的柜板上到一個小小的凹槽，用力往邊上一掰，柜板就像推拉門似的挪開了。
羅韌矮鉆了進去。
里頭的空間狹小，魚缸被鐵架子牢牢固定在邊角，四兇簡懸浮水中，簡言的甲骨文字發出淡淡的熒，似乎把水都鍍亮了。
而的凰鸞比之前更長了，環繞著兇簡盤旋而上。
羅韌退後兩步，凝神去看，心思卻并不放在眼前。
前兩天，他跟神又通過電話，神發狠表示：自己近期不離開尹家村了，就是要跟尹二馬同吃同住，真誠相jiāo，一定要把他的話給套出來。
“既然他知道點什麼，我就得狠狠卯住他，何必舍近求遠，沒頭蒼蠅一樣找呢。”
又說：“人都是qíng，會被打的。”
羅韌真是也佩服神的，這事與他無關痛，他這麼上心是為什麼呢？
細細回想，自己這一路走來，其實都頗為被，開始為了聘婷，後來萌生袖手之意，但兇簡總像是跟他們掛了鉤，一萬三、炎紅砂、木代，個個有牽有連，于是每次不得不迎頭再上——不知不覺間，居然也四了。
到了現在，其實是騎虎難下了，不過，經過南田這一次，羅韌心里有了種想法。
——兇簡這種東西，還是收了的好。
這覺，有點像之前孤路行車，胎被路面斜出的鐵刺，雖然自認倒霉，但他還是會設法把鐵刺挖出了扔掉，避免後來人再去遭厄。
略微收拾了一番，先去凰樓，這個時間點，餐館的點差不多已經結束，下一熱鬧的，就該是酒吧了。
果然，吃飯的人已經不多，鄭伯在柜臺里理賬，曹嚴華圍著圍，正收拾清臺的桌子。
看到他，都愣了一下。
鄭伯皺眉：“回來了也不事先說一聲，聘婷還好吧？”
“好的，請的陪護也是牢靠的人，聘婷蠻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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