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恒的問題太過細致，呂偉昌額頭上不知不覺的滲出一層汗，端起一杯泡著枸杞的濃茶喝了一口，才道：“十二點多吧，我給珊珊的朋友打完電話以後。”
“打電話用了多長時間”
呂偉昌顯然是沒想到他問的這麼仔細，竟被他問的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不到一個小時。”
魏恒看著呂偉昌，臉上的表很平靜，靜到讓人難以看出他在想什麼，接著問：“那也就是說您在凌晨一點之前就已經確定梁珊珊失蹤了”
呂偉昌緩緩點頭，捧著茶杯的雙手因痛苦而微微抖：“沒錯。”
正在記錄的徐天良忽然停下筆，看著呂偉昌又問：“那您為什麼在凌晨四點才報警呢”
“後來，我們又出去找了一會兒，確定珊珊確實不見了，才報警。”
這麼說來，倒也合理。
魏恒忽然看到擺在茶幾上的一副黑老人機，著下想了想，又問：“梁珊珊有手機嗎”
呂偉昌僵住了似的，捧著茶杯一不，直到額頭上滾落一滴汗，才道：“有，是志新買給的生日禮。為了方便聯系，就讓帶在了上。”
魏恒落在呂偉昌臉上的目輕飄飄的，似乎帶著點漫不經心，卻讓人不敢和他對視。
“梁珊珊失蹤前，您給打過電話”
魏恒問。
呂偉昌極慢的點了點頭：“打過，大概在九點……二十分左右。但是沒有接通，後來再打，就打不通了。”
“我可以看看您的手機嗎”
呂偉昌把老人機遞給魏恒，魏恒翻找通話記錄，結果看到一篇空白，這種老人機已經被市場淘汰，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自清除緩存。
放下手機，魏恒又注意到擺在茶幾上的幾張照片，除去梁珊珊和媽媽和爺爺的合照，還有一個梁珊珊和一個年輕男人的合照，男人把五六歲的小孩兒架在脖子里，小孩兒沖著鏡頭笑的天真燦爛。
“您剛才說的‘你們’，是指您和您的兒子，也就是梁珊珊的舅舅，呂志新嗎”
“是，志新下班後也在幫我找珊珊。”
“呂志新和梁珊珊相的怎麼樣”
魏恒清楚的看到，當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呂偉昌的神變的有些僵，像是在斟酌用詞。他謹慎而小心道：“志新工作很忙，平時都住在公司宿舍，只有周末才回來住。而且他不太喜歡孩子，所以和珊珊相的時間不太多。”
說完，他連忙補充道;“你們不要懷疑我兒子啊警，雖然志新他……不太喜歡珊珊，但是他絕對不會傷害珊珊，畢竟他是珊珊的舅舅。”
魏恒極輕的挑了挑眉，有些詫異。他沒想到呂偉昌這麼快就開始為家人自證清白，難道他已經猜到警察懷疑是人作案了嗎
想了想，魏恒決定試探他：“我們走訪過梁珊珊的同學和老師，他們都說梁珊珊是一個很乖巧很聽話的孩子。既然當天放學的時候沒人察覺到異常，那麼梁珊珊主跟別人走的概率比較大，或許就是人把帶走。我們懷疑帶走梁珊珊的人是和梁珊珊有過接，并已經獲取信任的人。”
沒錯，一個十三歲的，已經過了被一顆糖騙走的年紀，們已經備了自我保護能力，所以能讓們放下戒備的，一定是人。
“人”
像是沒想到警察這麼說，呂偉昌出神的看了魏恒一陣子，問道：“你們懷疑誰”
魏恒笑：“這就要問您了，梁珊珊邊有沒有這種人。這個人，梁珊珊見過，并且信任他，但也沒有到不可分的地步。”
呂偉昌低著頭認認真真的回想，五分鐘後，頹然的搖了搖頭，道：“沒有，我想不到。”
魏恒皺眉，正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忽聽房門被推開了，一個穿著西服的年輕男人大步走了進來，道：“誰說沒有這樣的人。”
他是呂偉昌的兒子呂志新，魏恒一眼認出了他。
呂志新也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眼睛下泛著青烏，神疲憊，但他的雙眼很明亮，很敏銳，像一只在夜里睜開眼睛的鷹。
免去客套，魏恒站起，直接問他：“呂先生知道有這樣的人”
呂志新看著魏恒，禮節的沖魏恒點點頭，然後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才道：“有，而且我可以確定就是他害了珊珊!”
呂偉昌忽然沉下臉，道：“志新，不要胡說八道。”
“誰胡說八道那個瘋子跟著珊珊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他還有前科!”
呂志新神激，臉上迅速漲了一層紅，即氣憤又悲傷的模樣。
“請你說清楚。”
魏恒道。
呂志新道：“你們來的時候，看到馬路對面有家‘宏興超市’嗎”
魏恒點頭。
呂志新渾發抖，咬著牙道：“就是那家超市老板娘的兒子!那個傻子，肯定是他把珊珊帶走了!”
魏恒皺眉，也不安他的緒，只等他自己平靜下來，把事講清楚。
呂志新很快調整好自己的緒，快步走到客廳坐下，給了魏恒一個請坐的手勢，歇了一口氣道：“那個人陳雨，是個腦癱，別人都他傻子。他和媽媽就住在這所小區，陳雨一直都喜歡跟在漂亮的小孩兒後轉悠，小區里的母親都讓自己的兒躲著他。因為孩兒們都躲著他，他還發過幾次瘋，砸過幾個小孩家里的玻璃。後來報了幾次案，警察只是簡單調節一下就走了。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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